“在下胡修远,见过真君,这是我的妻子。”
一个坐在轮椅上,双腿齐断,胡子拉碴,半张脸都是黑色纹路的人开口道,和阿萍一样,他也蒙着面巾,作为千岩军的一员,他同样不希望自己把传染病带给其他人。
旁边站着一个女性的千岩军士,神奇的是二人是夫妻,丈夫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当年正是少年热血时,便毅然决然的参加了千岩军。在参军之前,他只觉得军人很帅,参军之后,身上肩负的责任让他有了一种荣誉感和责任感。
而两人的爱情故事也很是老套,二人本就是青梅竹马,为了追赶少年的脚步,少女也跟着少年参军。二人就在军中相守七八年之久。在少年对抗魔物,双腿被齐齐咬断之后,他幸运的没有死去。
二人结为夫妻的时候也很平淡,没有什么盛大的婚礼,只有青年对少女许下的海誓山盟。
一直到现在,其实生活就是这样,一半烟火,一半清欢,普通人的爱情大多不会是轰轰烈烈,有的只是柴米油盐的长相厮守。
正巧,他们的长官接到了甘雨的命令,便向甘雨推荐了这两人,随后,甘雨就带着他们来到了这里。
而二人也想发挥自己的余热,在外征战了许多年的二人一时间无法适应平民的生活,这种结局对他们来说也许就是最好的了。
“想必你还不清楚我们找你做什么,我先问你,记得千岩军的口号了吗?”
眼前的男人眼神立刻就变得狂热了起来,被疾病侵蚀的身体也变得有力量了起来,右手握拳,打在左胸,声音沙哑却拼尽全力的喊着:“千岩牢固,重嶂不移。干城戎甲,靖妖闲邪。”
“很好,看来你有这种觉悟。”
苏守宫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你身上的这种病,是由于魔神残念造成的影响,凡间现在没有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不过,我手中有一仙器,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使用这东西,你自己也会遭到侵蚀,不仅是来自疾病的,还是来自这仙器的,你的后半辈子也许会被邪祟所缠。”
“只是我连年在外征战,无法停下脚步。”
苏守宫停顿了一下。
“我,要你成为我在凡人中的代行者,治疗这种疾病。”
“你是否愿意?”
胡修远沉默了一下,说道:“仙君,我现在已是这副模样了,我已经不在乎会有更糟的事情了,如果以我这残破之躯,还可以拯救更多人的话,我自是义不容辞!”
苏守宫为何选择在千岩军中找人,自是因为千岩军本就是为了守护璃月才存在的军队,愿意为了璃月百姓拼命的人本就不在少数,他们都有着自己的信念。
他的妻子握住了胡修远的手,二人眼神都是无比的坚毅,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支持他,作为一个妇道人家,她没有多大的本事,守在丈夫的身旁她就知足了。
“很好,这仙器的使用方法我只教你一次,你可要看好了。”苏守宫将手中的戒指摘下,戒指立马就悬浮在了胡修远的眼前,苏守宫催动着神力,胡修远脸上的黑色纹路立刻就飘散出了一股股黑色的烟气,朝着戒指飞去。即使疼的面目狰狞,他还是死死的看着眼前的戒指。
为胡修远治疗完成后,胡修远就瘫软在了轮椅上面,虽然喘着大气,可是他的身心此时已经无比的轻松,寄生虫已经不在他的身体里了。
“签契约吧。”
闻言,甘雨从怀抱中的文书里抽出了一张羊皮纸样式的契约。
胡修远咬破了手指,将鲜血滴在了上面。
“食言者。”苏守宫停顿,看向胡修远。
“当受食岩之罚!”
“如此便好,甘雨,把东西给他吧。”
甘雨从文书中又拿出了一张地契,这是苏守宫遇见阿萍的那家医馆的地契,反正是花帝君的钱,苏守宫直接让甘雨全款将那家医馆拿下了。那家医馆现在满是得了这种传染病的人们,买下那家医馆可以更高效的将病人们集中治疗。
“城里那家最大的医馆,以后就是你们的了,这是契约的内容,你们要在那里为别人治病了,不过不能收钱,在这种病结束之前,帝君大人他老人家都会养着你们的。”
苏守宫说道。
“告诉璃月的百姓,这是混沌真君传下来的方子,免费的。”
苏守宫倒不是为了扬名,只是现在的璃月,因为仙人们的活动,许多的凡人还是很迷信的,有些人甚至将这种病当作是天罚,有个仙人挂名,也好把这种愚昧的人吸引过来。
混沌真君是摩拉克斯作为众仙之祖为他赐下的名号,虽然苏守宫不是仙人,而是魔神。可好歹也算帝君的徒弟,有个仙名也好在璃月行走。
“那医馆,要改个名字吗?”
苏守宫思考了一下,说道:“叫它往生堂吧,你就做那第一代堂主吧。”
胡修远颤颤巍巍的戴上了苏守宫为他治病的戒指,谁能想到这枚饕餮骷髅头形状的戒指会一直流传到往生堂的第七十七代堂主手上呢?
待二人走后。
静悄悄的。
“扑哧。”
背后传来了一声不合时宜的笑声。
“有那么好笑吗?”苏守宫无奈的回头看向甘雨。
甘雨捂着嘴,笑着说:“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感觉刚刚的你好像帝君。”
“和我出去逛逛吗?”
苏守宫向甘雨伸出了手,甘雨很自然的就握了上去。
只是她还带着点脸红:“今天,今天的工作还没做完呢,唔,我晚上回来做吧。”
工作固然重要,不过在甘雨眼里,陪苏守宫更为重要,毕竟两个人都很忙,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
“晚上我陪你做。”
苏守宫拉着甘雨的手就向外跑去,他要去一趟绝云间,阿萍那孩子该去学习仙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