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在当天下午就抵达了海岛。
谢与娆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对面开门。
她懒懒的抱着双臂,“哼。”
轻哼一声示意他看自己。
檀深视线微垂,落在她身上,看到她在裙子外面加了个雪纺小开衫。
蔷薇搭着雪色,别样慵懒风情。
“快点夸我。”
谢与娆傲娇的微抬下巴。
她没什么羞耻心,既然做了听话的事,那就要奖励。
檀深莫名就笑了,上前揉揉她毛绒绒的漂亮卷发。
“嗯,真乖。”
虽然小狐狸烦人的时候是真的烦人。
但乖的时候也是真的乖。
撞入男人细碎笑意的漆黑长眸里,谢与娆微怔了一下。
然后拍掉他的手,“你快去拿行李箱,我要下船了。”
“嗯。”
海岛上人得知大小姐要来,如今已经在岸边等着了。
谢与娆袅袅婷婷的拎着裙摆下去,就看到一排人举着欢迎牌在冲她挥舞。
上面围了一圈鲜花,写着加粗的大字。
她还没看仔细,身旁的人就已经念了出来。
“世界上有四种辣,微辣,中辣,特辣,还有大小姐来辣~”八壹中文網
“……”
“世界上有四种花,鲜花,浪花,雪花,还有大小姐貌美如花~”
“还有还有,世界上有……”
看到他们一边笑一边念,谢与娆凶巴巴道。
“闭嘴,不许念了!”
丢死人辣!
她拎着裙子走过去,走到举牌子的这群人面前问:“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
一个眉目慈善的老人笑呵呵的走过来。
“我想的。”
他以前在谢家帮忙,带过谢与娆一段时间,可喜欢她了。
如今听说她要来,赶紧上网搜了一堆年轻人喜欢的欢迎辞。
看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愚公有些忐忑的问:“大小姐你不喜欢吗?”
谢与娆正要开口,檀深捂住她的嘴。
“她喜欢。”
一个老人能想出这欢迎仪式,已经很用心了。
愚公有些不悦的看他,“那你干嘛捂我们大小姐的嘴?”
檀深垂眸看她一眼。
对上一双瞪圆的漂亮狐狸眸,睫毛翘翘卷起来。
他面不改色的说:“她假牙掉了,露出来不美观。”
愚公:“……”
谢与娆:“???”
你、踏、马、在、说、什、么?
江明辞也愣了一下,大小姐的牙,竟然是假的?
没事,就算是假牙,他也喜欢大小姐!
愚公知道她从小就爱美,心疼又怜悯的望着她。
满脸都写着,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
大小姐的风评被害。
谢与娆抓住檀深捂住自己的手,就在他掌心咬了一口。
愚公已经在招呼人了,“熹画,你是医生,快带大小姐去看看。”
谢与娆听到这个名字时,微微怔了一下。
她疑惑的看过去,恰好对上一双温柔含笑的清艳杏眸。
“嗨,小娆娆~”
谢与娆眼眸顿时一亮,直接丢开檀深,拎着裙摆跑过去。
“熹画姐姐?”
檀深:“……”
付熹画长发披肩,生的眉眼如画,笑吟吟的张开手,接住这只扑过来的娇艳小蝴蝶。
宠溺笑笑,“越长越小妖精了。”
众人在一旁都看愣了。
哦莫,是故乡的百合花开了吗?
檀深看着两人抱在一起场面,也不怪其他人看的眼眸发光。
这雪白大褂跟蔷薇红裙搭在一起,他都觉得挺配。
呵。
章伟身为负责人,开始整齐有序的分工让他们准备明天的拍摄。
谢与娆对檀深说:“我要跟熹画姐姐去玩,你去把我的房间收拾好。”
敢说她是假牙,今晚上就去咬死他!
愚公说:“大小姐,这事我来安排就行。”
“你太笨了,愚老头!”谢与娆嫌弃他。
堂堂管理整个南岛的管家就这么被她骂笨。
愚公笑呵呵的说:“好好好,那就麻烦这位兄弟了。”
谢与娆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如今还真就只能让檀深伺候。
檀深也没说什么,推着她的几个行李箱就往住处去了。
官明弦看了都想哭。
他家顶天立地的檀哥,平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谢与娆拉着付熹画去沙滩上玩。
她穿的高跟鞋不方便,就干脆脱了光着嫩生生的小脚丫走。
“熹画姐姐,你怎么跑到岛上来啦?”
付熹画是谢与娆的救命恩人。
托谢景川的福,大小姐的一生多灾多难,她初中出去春游,被谢景川暗算掉进水里,就是被付熹画救起来的。
在她心里,付熹画的分量跟檀深一样重。
而且这位温柔的姐姐,当初二话不说就给她人工呼吸。
她们可是亲亲过的关系呢~
付熹画笑着说:“你们谢家的研究院全国顶尖,当然挤破头也要进来了。”
谢与娆:“你早说呀,我可以……”
付熹画漂亮指尖摁住她的小嘴,“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我才偷偷来的。”
她像绵绵的湖水,温柔的让人心生涟漪。
“好叭~”
付熹画笑着冲她眨眨眼,“小娆娆,我酿了椰子酒,要不要尝尝?”
……
官明弦气冲冲的走进来,“哥,我受不了了,你为什么要跟她一起来岛上啊,还不如在家好好养病呢。”
又是伤口裂开,又是被当成小丫鬟使唤。
瞧,现在还在给大小姐叠裙子呢。
“岛上有‘无忧’”
一句话,官明弦熄火了。
他声音都放小声了许多,“在哪在哪?”
“不知道。”檀深说:“那位付医生,是谢宗手底下的人,负责过‘无忧’的研究。”
“既然她一直在这里,那岛上一定有。”
官明弦话音一转,直接拍了拍檀深的肩膀。
“哥,那你这段时间好好伺候大小姐,争取套出来。”
“……”
晚上。
檀深总算是把她房间收拾好了。
除了一小箱的贴身衣物没动,他坐在沙发上歇了会儿。
门口传来微微动静。
檀深喝了口水,“回来了?”
没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檀深回头看了眼,结果就看到醉醺醺的小狐狸,正赤着脚朝他走过来。
小巧的脚趾沾了沙,像滚落尘埃的粉珍珠。
檀深皱眉,“你鞋哪去了?”
谢与娆茫然的眨了下眸,“不知道。”
肩上的雪纱滑落腕肘,嫩生生的肩膀珠圆玉润。
她停在原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小脚丫。
然后又抬眸看他,狐狸眸水汪汪的。
“檀宝,洗脚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