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深该清楚的,是他离不开谢与娆。
他渴望她靠近,却又忍不住把她推开,每当她笑意吟吟的问自己喜不喜欢她的时候。
他心里想的。
究竟是不喜欢,还是不能喜欢?
男人的短发微硬,磨在她娇嫩的脖颈上又微扎的痒。
谢与娆忍不住推开他,“滚开!”
谁让他往自己身上蹭了!
“你有什么错?不过就是为了抢无忧把一个利用工具丢了而已,堂堂檀总还需要跟人道歉吗?”
一碰到这儿,她就像个炸开的小刺猬。
“你不是……”利用工具。
檀深想反驳,却不知该从哪里反驳。
“不是吗?”
谢与娆反问他,“你不是因为觉得我好骗,所以才选我的吗?”
如若不然,他为什么不直接选谢洛闻和谢景川?
“你觉得我好欺负,就是骗了我也没关系,毕竟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她才不是傻子,她如今什么都知道。
被她红彤彤的狐狸眸瞪着,檀深连心脏都是软的。
他指腹轻轻磨着她精致的下巴,嗓音很低,“我没有想欺负你。”
他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无忧本就是无忧洲的产物,是为了造福人类而生,如今却沦为了多少人的噩梦。
“你哪里没有把我怎么样?倘若是谢洛闻和谢景川,我都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谢洛闻、谢景川:……
反倒是如今,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当真是一报还一报。
檀深望着怀里精致漂亮的人,他觉得自己着了魔,就连她生气都觉得可爱的要命。
他第一次放下所谓矜傲,温声道。
“谢大小姐,你该知道自己有多风华耀眼,举世无双。”
起码。
他这辈子再也遇不到第二个,能让他这样心动的人了。
下一秒,谢与娆握着一块桂花糕就拍他脸上了。
“拍马屁也没用,我当然知道我全世界最美最好。”
“……”
檀深拿开她的小手,望着她掌心的碎开的糕点。
“生气归生气,不许浪费食物。”
这话题转变的有点太快,谢与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这男人怎么突然就又开始教训她了?
“你不是很有钱吗?还在乎一块糕点?”
“这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是你的坏习惯。”
檀深微皱眉头,长指点点她手心,“吃掉。”
谢与娆:???
都拍过他嘴了,让她吃?
“你有病,我才不吃。”
神经病。
谢与娆气鼓鼓的,她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檀深了。
直到男人低叹一声。
温热手掌轻轻握住她腕骨,他垂眸去吃她手心的碎糕点。
谢与娆眼眸微怔。
她看着男人低下高贵的头,像只大型忠犬似的,垂眸一点点轻轻舔她的掌心。
直到糕点吃完,他还没停下,湿润的触感从柔软掌心滑过。
谢与娆头皮都跟着麻了一下。
她猛的反应过来,顿时嫌弃把湿漉漉的小手,蹭在他身上抹了抹。
娇声骂道:“你真恶心!”
谢与娆从他怀里跳下来,立马跑去卫生间洗小手。
檀深看着她跑走,毛绒绒的卷发慵懒散开,忍不住从胸腔中发出一声磁性低哑的轻笑。
……
“付西瓜竟然不在公司?”
谢景川没想到自己会扑了个空。
男人慵懒的立在前台,银发下的妖孽眼眸眯起来。
“这女人,有点儿意思。”
竟然知道谢与娆不在,他会来抓人,跑的倒是挺快。
“谢二少,大小姐呢?”
清润磁性的熟悉奶狗音传来。
谢景川懒懒抬眸,就看到一只黑不溜秋的东西朝他跑了过来。
“你他妈谁?”
江明辞眨了下黑白分明的眼睛,满脸都写着清澈愚蠢。
“我啊,你未来的妹夫呀。”
“……”
谢景川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他为什么从雪媚娘变成了脏脏包’
和‘就你还妹夫呢?谢与娆被掳走以后指不定就被檀深给玷污了’
这两处哪里开始吐槽起。
看到他嫌弃的眼神,江明辞抿了下唇。
垂眸轻声说:“我可能有点狼狈,不过回家洗洗就好了……”
他从综艺里回来,澡都来不及洗,就听说大小姐不见了。
谢景川讥笑一声,“挺担心她?”
“嗯嗯。”
他期待谢景川能给他一个回复。
结果他说:“那你就担心着吧。”
这男人怎么贱兮兮的啊。
江明辞还没来得及开口骂,就看到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挥了一下。
“绑了。”
手下立马,“得嘞。”
这兴奋程度就看得出来很爱绑人了。
手下看着这黑不溜秋的小东西,都有些不好下手,“哦呦,好脏呀~”
“……”
江明辞被绳子栓住,恼怒的问谢景川:“你为什么又要绑我?”
谢景川讥笑的看他一眼,“你不是担心谢与娆吗?正好,她被绑了你也被绑了。”
“你俩这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嘴这么欠出门真的没被打过吗?
江明辞憋足了劲骂他,“你这个……坏人!”
手下都看不下去了,满脸的怜爱。
“小兄弟,你以后多跟大小姐学学怎么骂人吧,她小嘴叭叭可会骂了。”
“……”
谢景川长指落在前台,漫不经心敲了敲。
“告诉付西瓜,三天之内主动联系我,否则,”
他侧眸扫了眼被绑住的小煤球,翘唇轻笑。
“这小蠢货我可就撕票了。”
……
付熹画现如今确实不在公司,她知道谢景川要抓她,直接就跑了。
结果接到了娆娆用檀深手机发的消息,说檀深把她给囚禁了。
“……”玩的还挺花。
“不营业。”
官明弦把人在门口直接拦下。
如今地下室有只小魔女,他们哪敢继续营业。
付熹画试着打商量,“我就跟娆娆说两句话。”
“不行。”
官明弦说:“你非要说的话,就在这喊,总之别想进去。”
大小姐要是丢了,别说非洲了,只怕他命都没了。
付熹画其实能收拾他,但下面还有人,那两个她铁定收拾不了。
“算了,我是来给她送东西的,这是她的包。”
官明弦疑惑的接过来,然后打开看了眼。
除了一堆化妆品以外,他看到了一堆颜色各异的小瓶子。
“这是什么?”
“眼影粉。”
官明弦疑惑的皱眉,眼影……粉?
付熹画不耐烦道:“女孩子的东西你懂什么,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送不送,不送就让我自己下去。”
官明弦觉得他到哪都被凶,简直太过分了。
“我当然——送!”
他把门气哼哼的拍上,然后抱着东西下去给谢与娆。
谢与娆眼眸一亮。
她趁着檀深在洗澡,从包包里找出那几个小瓶子。
她记得有失明粉,痒痒粉,疼痛粉,治愈粉。还有那什么粉……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粉都是什么颜色来着?
她正要拿手机去问付熹画。
身后的门咔哒一声开了,她又飞快放下手机。
男人踏着满身水汽出来,松松垮垮的休闲服半敞,湿润的水珠划过喉结,滚落进松散的衣领中。
整个房间瞬间充斥着冷冽薄荷味儿。
檀深漫不经心问:“手里拿的什么?”
谢与娆握着一支粉色的小瓶子,依稀记得这应该是痒痒粉。
于是她眨了下大眼睛,问他。
“……糖粉,你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