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识到,作为医者的人竟然只想着趋利避害,全然没有一颗救死扶伤的心,他忍不住怒声说道:“住院费和手术费已经交了吧?你们迟迟派不出医生过来做手术,难道我们自己做也不行吗?这是什么道理?人命关天,病人被耽误了,难道你就付得起责任了吗?作为医生,你想的不是最大程度的保证患者的生命健康,而是害怕‘担责任’,你对得起你身上的这身白大褂吗?”
一番话说的老头子等人无言以对。程旭急忙说道:“张主任,我求求你们啦,就让我们自己做手术吧,我妈还等着救啊!”
张主任依旧不肯答应,冲着徐浪说道:“小子,你少在这唱高调,漂亮话谁不会说啊,且不说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就算你是学医的科班出身,以你的资历,也根本做不了这个手术,别在这扯淡了,赶紧滚!”
徐浪怒声说道:“那我要是能治好呢?”
张主任毫不犹豫的说道:“开玩笑!你要是能治好,那我滚,我们全都滚,从我以下所有大夫都引咎辞职行了吧?并且还当众给你磕头道歉行了吧?别在这胡搅蛮缠了,赶紧滚!”
心脏病手术可不是小手术,上手术台的专家大夫至少也要有五六年的临床经验,眼前这小子根本不可能有这个本事,张主任一丁点都不信这小子懂医术。徐浪却是说道:“好,一言为定!如果我治不好的话,任凭你们处置!”
这个老头子是心脏科的专家,也是医院中层领导,他害怕出现医疗事故,迟迟不敢做出决定,在他数十年从医历史上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番犹豫之后,张主任只好说道:“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这个赌我打了,我也豁出去破例一次,但是,作为家属,你们必须和我签署免责同意书,你妈妈出了任何危险,我们医院概不负责!”
程旭毫不犹豫的说道:“好好好,我签!”
徐浪片刻不敢耽搁,他疾步走进手术室,关上手术室的大门,开始了紧张有序的治疗。在手术室门关上的那一刻,程阳和程旭兄妹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和徐浪认识的时间很短,对他的了解少的可怜,就这样把母亲的性命交给他,真的可以吗?医院第一次遇到这种极特殊的情况,根本没有现成的合同参考,张主任只好亲自盯着下属拟定条款,和程旭签字。这边的手术室静悄悄,旁边的手术室则是乱糟糟,大批的专家大夫一遍遍的会诊,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那位富贵人家的老爷子根本无法医治,没人敢上手术台,因为患者家属不肯在手术风险告知书上签字,一定要大夫们做出完全的保证。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扯着嗓子喊道:“我赵有光每年给你们医院捐那么多钱,如今我老爸得病了,你们就这么无能吗?连个心脏病都治不了?”
张主任急忙过去,一次次解释道:“赵先生,不是您想的那样,老爷子的心脏病非常特殊,我们进行了好几轮的专家会诊,说句得罪您的话,老爷子时日无多,做手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况且手术风险极大,我们没有一点把握,您现在又不肯签字,我们更加不敢诊治啊!”
双方僵持不下,赵有光最终同意签字,可是,依旧没有大夫敢上手术台,都怕摊上官司,赵家的人实在是太难缠,最主要的是,大夫们都明白,如今做手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说白了,老爷子只有等死的份了。此时,距离徐浪进入手术室不过二十分钟,手术室中的徐浪连最基本的无菌服都没有穿,手术台上放着的不是医院原有的各种大大小小的手术刀,而是几根形状大小不一的细针,仔细数的话,应该有九根。事实上,这可不是普通的针,而是徐浪用来治病救人的金针,同样也可以用来夺人性命,这九根针有一个早就失传的名字,叫做“轩辕九针”,其针法就源自那本《轩辕真经》中的记载。程旭母亲的心脏病很特殊,心房间隔膜粘连,肺叶处有积液,还有一块病变组织,供血不足,病人早已昏迷不醒,再耽误下去,明明有救的病人也会一命呜呼。轩辕九针的要旨在于“御气行针”,要求使用者不仅有强大的医学知识,更要有深厚的内力做支撑。在璀璨的华夏文明中,有武道也有医道,自古就有“医武不分家”的说法,而徐浪所修炼的《轩辕真经》是一本医学和武学结合的无上宝典,这也正是徐浪有信心为阿姨治病的原因所在。一番准备之后,徐浪拿起其中一根细长但末端带勾状的针,准确刺入阿姨的左心房,暗自调息运气,左手轻轻按压左心房外侧,随手又拿起一根短且细,顶端带有齿痕的针刺入阿姨的右心房……不多时,由于手术的需要,徐浪不得不转移到手术台的另一侧,而剩余的几根针在另一侧,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只见徐浪轻轻伸出右手掌,大手似乎有一股吸力,其中一根针被他吸入手中,插中阿姨的天枢穴,防止血液倒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徐浪的“御气行针”紧张有序,手法行云流水,动作连贯熟稔,而等在门外的程家兄妹则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就此和母亲诀别。半个小时过去了,所谓的“无责条款”还没有拟定好,张主任有点急了,对下属骂了两句,随即又走到程旭跟前怒声说道:“程旭,你直接手写一句话得了,签字按手印,就说你母亲的死活跟医院没有任何关系……”“不必了!”
老家伙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只见徐浪走了出来。门外的人都大为震惊,程旭和程阳担心母亲安危,来不及多问直接冲进了手术室,口中叫道:“妈!”
看到徐浪出来了,那些大夫和护士们却没有半点激动紧张,因为在他们看来,患者不可能治好。可是,隐约中,好像听到手术室传出患者微弱的声音,张主任等人满脸惊讶,忍不住也冲了进去。只见病床上的患者奇迹般的苏醒了,脸色正在慢慢的恢复,甚至有力气握住她儿子和女儿的手,略有些吃力的说道:“小旭,阳阳,给我治病的小伙子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大夫啊。”
兄妹俩高兴的眼含热泪,程旭一个大小伙子更是抹着眼泪说道:“妈,他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是我的同事,叫徐浪。”
旁边的程阳不由得一愣,原来是哥哥的同事啊。张主任难以置信的说道:“让一下,我先检查一下。”
张主任伸手去探患者的脉搏,另外一个大夫则仔细检查了患者的身体,但奇怪的是,刚刚做过心脏手术的病人,身上竟然不见刀口血迹,更为不可思议的是,患者的心肺功能居然恢复了正常,脉搏气息更是跟健康人无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人敢相信这是真的!程旭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大夫,我妈的身体怎么样啦?”
张主任虽然不敢相信,但也不得不尊重事实,点了点头说道:“你妈没事了,真是太不思议了!”
张主任急忙跑出病房去找那位神医一般的小伙子,他很想知道,在这半个小时内,这位小伙子是如何救人的呢?此时的徐浪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很想抽根烟,但想想还是算了,这里毕竟是医院。刚才救人的过程,徐浪消耗了不少真气,至今额头上还微微有些汗水。那位张主任见到徐浪之后,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之前发生了那么大的不愉快,他挠了挠头,尴尬的问道:“这位先生,那个……”张主任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小丫头程阳走了过来,徐浪没心思理会张主任,抬头冲着程阳微微一笑。程阳羞红着脸,从身上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递给了徐浪。徐浪接过手帕,开着玩笑说道:“诶,你若是古代的女子,一旦送给男方手帕之类的物件,可算是以身相许喽,这就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吗?”
说着,徐浪没羞没臊的抖了抖手帕。本来就十分娇羞的程阳听到这话,小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羞愤的说道:“徐浪哥哥,你真讨厌!”
转身又跑进了病房。徐浪一阵好笑。就在这时,赵有光又追到了这边来,冲着张主任喊道:“张主任,你他吗到底怎么想的,还救不救我家老爷子,非逼我火烧医院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