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不出现，周贺也一点不慌，该干嘛干嘛。

会议结束后仙阳修改了航行路线，让仙阳号偏移了海雾的‘自然移动现场’，有比较可惜的是依旧没能走出海雾的范围——这并非镜面海域的影响，而是单纯没有雷达定位而导致的偏航。

在海上迷失方向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前提是没有足够的物资补给和仓皇的人心，自保的战力，这三点周贺一样不差，所以比起塞壬什么时候进攻，他更在意的是加贺和他说的事情。

碧蓝航线这个款游戏在设定上还是比较尊重历史的，正常主线（指1-1这种）都是历史流程，什么船该什么时候沉就什么时候沉，很明显，塞壬就是想要重复这样的历史。

而在中途岛大战开始时，加贺等人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极大可能性是塞壬动了手脚，不是什么简单的安排伏击，而是如同世界线收入，不论如何反抗都不可更改的那种宿命的死亡，更可怕的是塞壬把这种氛围给扩散了出去。

“拥有如此充沛的准备，如此庞大的投入，应该没错了。”

周贺确定了心中的猜想：中途岛那边肯定存在一位实验者的主机，并且拥有和构建者相当足以‘一次性清扫大片区域生命体’的超级程序，将死亡的压迫感扩散了出去，影响到了赤城这些对战争和生死非常敏感的舰娘们。

“啧，游戏里面对塞壬进行了谐星化，让她们看起来亦敌亦友，真实的情况下，这群家伙应该是根本没有把舰娘当真正的生命来看待。”

撇了撇嘴，周贺端起已经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

他已经不再思考塞壬搞试验世界到底想干嘛，准备干嘛的事情了，既然两军在海上交锋，该做的事情就是先打一遍，打完之后再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既然塞壬这么嚣张，那他就给它们点颜色，让它们知道自身终究只是‘人类的造物’（源自大世界资料的猜想）。

“仙阳，欧根她们走远了吗？”

放下杯子，他自言自语般询问，而仙阳的身影在下一刻从钢铁墙壁中走出回答了他：“前后已经拉开了一百余海里的距离，若海雾持续不散，距离还会扩大。”

“那快了。”

周贺嗯了一声，手指在桌面轻点：“做好受击的准备吧，塞壬带着情绪而来，大概会提升个体的机能强度，会有点疼。”

“明白。”

仙阳颔首，见周贺不再言语投影自行消散。

……

太阳登顶下滑，时间也来到了午后，海雾依旧浓厚，仙阳号极强的结构给了随行士兵安全感，但有一位却因为自己的妄言而丢了面子。

那就是赤城小姐，修正航向也没有脱离海雾让她焦躁了起来，让天城休息后她亲自下船这大雾天投放了侦察机出去，结果还没飞多远就失去了音讯。

“啧，这群老鼠居然真的藏在这里面，加贺…”

仙阳号周边还有十余的护卫舰环绕，赤城本人紧紧跟在仙阳号周边，侦察机突然失去联络让她明白了现状，抬手就想呼唤加贺，出口后才想起加贺没有跟着她出来，眉头一皱直接联络到了仙阳：“塞壬已经潜伏到我们附近了，它们对我们的位置很清楚，你们指挥官有办法驱散迷雾，或者让我们的舰载机能在海雾中战斗的办法吗？”

“……”

“赤城小姐如此说道。”

另一侧的仙阳来到了用餐中的周贺身边，复述了赤城的发言。

“她把我当成什么了，告诉她塞壬能控制海雾，随行船只上一定有关键的装置，想要参战就用飞机低空飞行去撞船，解决那些设备。”

周贺自然还没有到哆啦a梦那个强度，只能通过分析给出暴力破法。

仙阳将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了赤城，狐狸小姐是气的跳脚，拿飞机去撞船定位，那得损失多少舰载机啊，就是打赢了她的战损比也只会凄惨无比。

“这个可恶的家伙。”

看着远处弥漫的雾气，赤城就是再恼火也没办法，只能重新登上船找到了在舰舱满口和基洛夫猜拳喝果汁的白龙，告诉她‘周贺给了她一个特殊的行动任务’，至于内容，基洛夫听着是感觉匪夷所思，白龙却是满脸自信地拍着自己的胸脯：“我还以为这次要提刀上阵了呢，放心吧，我这就去把那些家伙的船给找出来。”

“你们已经知道了吗。”

加贺从舰舱里面走了出来，视线扫过白龙和赤城：“周贺说这次塞壬来的大部分都是和我们类似的执行者，随行的船只不会多，控制自然气候的计算量非常巨大，只要破坏其中一艘船，这场海雾就会散去。”

“话谁都会说，想在塞壬的队列中摧毁位置不明的船，几乎不可能。”

赤城伸手拍在墙上看加贺：“那家伙应该还说了其他的安排吧。”

“……”

加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他说了，让我们的舰载机分散去撞，哪边损失最惨重，就让仙阳号往那边冲。”

“既然塞壬不来找我们，那我们就去找它们——这是他的原话。”

白狐狸眉头轻挑，周贺作为科学家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真是让她刮目相看了。

“那家伙是笨蛋吗？天天待在房间里搞研究，就没有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赤城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开船去闯塞壬的舰队，不是去送死？

“不知道。”

加贺说话很干脆，直接就越过了赤城：“在我们说轱辘话的时间里，塞壬极有可能在调整阵型，到底有没有能派上用场的东西，关键时候我们就知道了。”

赤城都知道提问，她自然也会问，而周贺的回答是‘只有仙阳号就够了’。

“所以说这些搞研发的人啊，就知道遮遮掩掩，算了，走吧。”

回忆起了当年被重樱研发部门敷衍多次的赤城磨了磨牙，话也不说了，转身甩着尾巴和加贺并肩离去，剩下白龙和基洛夫击掌道别后才咧嘴高兴地跟了过去。

“真是群乱来的家伙啊。”

基洛夫目送三人离去，感叹着转身，正好就碰到了结伴而来的君主，吾妻，西雅图，约克城和黑羽五人，抬手打招呼：“你们也要出击吗？”

“算是吧~”

西雅图双手抱着后脑勺，脸上一如既往带着笑容：“指挥官让我们去配合加贺她们，保护她们，等塞壬的实验者出来直接就抓住它们。”

“是吗，很有挑战性的任务啊，加油。”

基洛夫不是很懂周贺的安排，但是非常有气势地竖起大拇指给出了鼓励。

“这次，不会再败了。”

君主走在最前面，眼神如鹰一般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