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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状元郎和他的糟糠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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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外,马车停出了八丈远,人更是一个个摩肩接踵,推推嚷嚷地挤在门口,个个望眼欲穿,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今天是乡试的最后一天。这里全是等着接考生的人。

贡院的大门慢慢开启,顾如琢随着人流走出大门,就听到了陈峰的喊声:“姑爷!”

顾如琢眉眼间闪过一丝无奈。

陈峰挤过来,接过他手中的书箱,然后领着他走到了附近的一处拐角。那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夫见到他,笑着跟顾如琢打了个招呼。

顾如琢掀开车帘,果然在里面看到了容瑾。

容瑾先是直起身,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确定了他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才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又松松散散地斜倚回了软枕上。

三年前,他们的确查到了背后投诉状的人,是顾如琢以前在丁班的同窗。理由也很简单,无非是顾如琢横空出世,夺了丁班头名,还干脆进了乙班,心生嫉妒不甘。他机缘巧合之下从容瑾的一位堂兄那里听说了顾如琢的来历和一切揣测,一时冲动,就投了匿名的诉状。

事情已经查清,但是容瑾出于种种顾虑,还是决定和顾如琢好好地伪装成恩爱夫妻。

三年时间,顾如琢就住他隔壁,每晚和他共用书房,隔三差五还要和他共居一室。容瑾总不可能永远在他面前端着。

顾如琢见容瑾神色间有些疲倦,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心疼:“姑娘,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只叫马车来接我就好,姑娘留在家中。”

自从顾如琢下场,每一场考完,容瑾都会亲自去接他。每次来接考生的人都那么多,顾如琢想也知道,要在这么多马车中占到靠前的好位置,容瑾只怕早就来了,每次都要在外面等很久。

容瑾原来的那一辆宽大又奢侈的马车,停在熙熙攘攘的考场门口,未免太过张扬。容瑾特意找了一辆最普通又不起眼的来,自然比不上原来的那辆坐着舒服,什么都有。

几场考试,要么天气冷,要么天气热。容瑾窝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里,肯定很不舒服。

所以顾如琢每次来之前,都极力说服容瑾,希望容瑾不要去考场外接他。而容瑾每次都口中答应,却还是场场都来。

容瑾懒洋洋地半躺半靠着,假装没听见,不吭声。

开玩笑,哪有孩子高考,家长不在外面等着的?何况乡试三年才一次,真真正正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比高考可重要多了好吗?

顾如琢看容瑾跟他装傻,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无奈。他也不想唠叨个没完惹容瑾不快,于是换了个话题:“姑娘好像从来不问我考得如何。”

容瑾托腮斜眼看他:“为什么要问?”

大家都知道,高考完绝对不能问孩子考得怎么样!

顾如琢见容瑾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他捡起容瑾丢在一边的扇子,轻声道:“姑娘睡一会儿吧,我给姑娘打扇子。”

容瑾摆摆手:“很快就到家了,回家再睡吧。”

却没拒绝顾如琢扇扇子的举动。

于是顾如琢就低眉顺眼地在一旁给容瑾扇扇子,乍一眼看上去很像个小丫鬟。

容瑾丝毫不觉得,使唤一个刚刚从考场上挣扎了三天三夜的人给他扇扇子有什么不对。顾如琢早就消去奴籍,如今又有功名在身,按理说,以他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该做这些。

容瑾一开始还推拒劝说,可顾如琢始终坚持,最后他干脆也习惯了。

顾如琢看着容瑾眼底隐隐的黑青:“姑娘今年苦夏怎么这么严重?”

这几次容瑾来接他,都是一副昏昏欲睡,没精打采的样子。

容瑾昏昏道:“可能太热了吧。”

顾如琢皱眉,心想:如今八月已经将将入秋了呀。

其实容瑾不是因为苦夏。是因为乡试不比以往,考生每一场都要在贡院待三天,连考三场。容瑾特意去找人问过,听说往年有不少考生都受不了那个环境,甚至有些没考完就被抬出来了。容瑾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想着顾如琢不知道在考场上怎么样,就觉得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片刻后,容瑾的呼吸变得平稳又轻缓。

顾如琢极轻地喊了一声:“姑娘?”

容瑾没有反应。顾如琢悄悄地掀开车帘,钻了出去。陈峰是骑马来的。马车外除了车夫,正好还能挤上他一个人。

对上车夫的视线,顾如琢低声道:“姑娘睡了。”

顾如琢侧着坐在边上,只将一只手伸进帘子中,仍然拿着扇子,轻轻地摇着。反正马车也小,就算是这样,里面也能吹到风。

陈峰看到这一幕,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姑爷这是做什么,姑娘都说不介意了。”

第一场考完,顾如琢就因为三天没沐浴,坚持要坐在外面。是容瑾觉得刚考完试的人不应该得到这种待遇,坚决不同意。最后当然是容瑾赢了。

顾如琢略带些孩子气的对着两人微微告饶:“别告诉姑娘。”

……

九月飘香,桂榜提名,有人欢喜有人愁。每一次乡试,最受关注的自然是解元人选。

更叫人津津乐道的是,这一次乡试的解元,竟然是容家的赘婿。容家确实是淮南城极出名的富商,可毕竟是没什么文化水平的商户。淮南城底蕴极厚,不知多少书香世家,芝兰子弟,竟被一个商户家的赘婿拔得头筹。一时大家不由得感慨容老爷一如既往的毒辣眼光,和容家那位姑娘的好运。

夜已深,容瑾坐在灯下看书,茶已经添过三次。

朝雨将容瑾杯中冷掉的残茶倒掉:“今日是鹿鸣宴,宴席散了,定然还有好友相聚。说不得今夜不回来呢。姑娘别等了。”

不知道为什么,容瑾在朝雨平静的注视下,突然就觉得格外地狼狈。

他一时呐呐:“朝雨,我……”

“其实没什么的。”朝雨的眼神很温和。她一直都是沉稳又包容的,像是容瑾的姐姐:“姑娘觉得开心最要紧。这事在外人眼里本也是名正言顺,就是老爷那里有点难办。”

“朝雨,我们不说这个。”容瑾摇摇头,他旧事重提,“你还是不想成亲吗?”

朝雨今年已经快二十了。在现代还根本不用考虑结婚的事,但是在这个时候已经是大龄了。她是奴籍,官媒不会干涉。她的母亲,容瑾的奶娘也对这事绝口不提。容瑾倒是想替她做主,可是朝雨自己死活不愿意。其实容瑾知道,奶娘和朝雨不提嫁人的事,是希望她能留在容瑾身边,帮容瑾守着身份的秘密。可容瑾也不能因为自己就毁了朝雨的一辈子。

“我不想嫁人啊。”

朝雨看容瑾一脸的仇大苦深,自责内疚,忍不住笑了。她难得逾越地坐在容瑾身侧,神情有点轻松:“其实我小时候,我娘就告诉过我,我是要长长久久留在你身边的。姑娘对我又很好,很体贴,难免就生出一点别的心思来。”

容瑾几乎坐立不安。

朝雨看着容瑾,像看着一个关系好的弟弟,释然又坦荡:“年纪小的时候,也偷偷读过些荒唐的话本。自以为情根深种,其实并不如何懂情爱二字。”

“后来见到姑爷待姑娘,方才体会到其中几分意味。”

朝雨似乎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倒不是说姑爷伏低做小,伺候姑娘周到。”

说到这儿,朝雨忍不住有点生气。概因顾如琢待容瑾殷勤,经常抢了她们二人的差事,朝雨和双云都忍不住有种职业危机感:“论照顾姑娘,姑爷自然一万个不如我们姐妹。”

中途上完顾如琢的眼药,朝雨才接着道:“只是,他背地里看姑娘的眼神,就算是旁人看一眼,都觉得手脚有些不自在。”

“我看着便有些羡慕,也想嫁一个这样看着我,或是我能这样看着的人。如今没有,也不着急。”朝雨说完,竟耸了耸肩:“反正我看嫁了人的几个姐妹,嫁人也不是什么好差事。跟着姑娘反而轻松自在。”

容瑾脸有些热,却神色认真:“若是你遇上这么一个人,我一定给你风光大嫁。若是遇不上也没事,容家怎么也养得起你。”

“好了,不说了。”朝雨温柔又坚定地抽走了容瑾手里的书:“夜深了,姑娘快睡吧。我替姑娘留意着姑爷的消息。”

容瑾不自在地站起身:“不必留意他,他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吗?叫大家都休息吧。若是他夜里回来了,就叫他直接回小楼睡。”

等到现在,其实容瑾也真的困了。这个八月九月,他就没睡安生过。如今试也考了,榜也放了,鹿鸣宴也参加了。容瑾心中总算是大石落地。很快,他就睡着了。

被一阵吵吵嚷嚷惊醒的时候,容瑾简直感觉头痛欲裂。他缓了一会儿,听到外面似乎没有消停的意思,终于爬起来,穿上了一件宽大的外衣。

门外,朝雨和几个小丫头守在他门前,顾如琢站在阶下。两方人正僵持对峙。院子里的人大部分都被惊醒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围在院子里。

屋门突然被打开,容瑾出现在门口,皱着眉:“大晚上的,吵什么?”

朝雨的脸色很不好看:“姑娘被吵醒了吗?”

顾如琢也不比她好多少。他的面容似乎还带着一些酒后的红晕,表情却看着非常麻木,一双黑黑的眼珠子看着容瑾,带着一种深夜的寒意:“顾如琢有事求见姑娘。”

朝雨对他非常不满:“姑爷有什么事不能等明日再说!”

非等大半夜地跑过来,把姑娘吵醒。姑娘都多久没好好睡过了?!

“本来天色晚了,我不该惊扰姑娘的安眠。”顾如琢的声音如常,脸上却极痛苦。似乎是强撑着坚持站在这儿,又像是强忍愤怒:“可我实在是等不到明日。我就是想来问一问,这是姑娘的意思吗?”

容瑾头痛地要死:“什么?”

顾如琢大声问:“今夜小楼的事,是姑娘的意思?”

容瑾想了想,他确实在睡前说了,叫顾如琢回来后直接回小楼住一晚:“是。有什么不妥吗?”

你回来地晚,叫你回去住一晚上。大家都方便。这有什么问题吗?

顾如琢那一瞬间的就像是要崩溃了一样。他死死地看着容瑾,眼圈微微泛红,像是被最亲密的人捅了一刀,明明痛极了还是不可置信:“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顾如琢的声音在夜里微微发抖:“我的心意,你可以不要,可以不屑一顾,都没关系。可你也不能扔进泥里踩!”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不会接受的。”顾如琢死死地咬着牙:“我顾如琢有自己心爱的人,你就算找一百个人来,我也不会接受的!我顾如琢身无长物,可我的心意,也没那么便宜。”

顾如琢站在院子里,视线越过中间众人,落在容瑾的脸上:“容瑾,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也是肉做的!”

顾如琢喊完,一甩袖子就向外走。

院子里的人都被这一出给惊呆了,情急之下有几人想要拦他。

容瑾睡得好好的,被吵醒不说,还劈头盖脸挨了这么一顿不着边的骂。他心中一时也很恼火:“你大晚上的撒什么酒疯!”

容瑾见顾如琢不顾几人的阻拦,非要往外走,顿时高声道:“别拦他,叫他滚!”

顾如琢离开后,容瑾怒气冲冲地回到床上。刚才的睡意却一下子全消失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坐起身:“那个混账上哪儿去了?”

朝雨也没回去自己的屋子,坐在外间守着。她知道容瑾会问,也派人留意着,闻言直接道:“姑爷一个人出门去了。我叫小厮偷偷跟着。”

容瑾头疼:“他到底好端端地又发什么疯?”

朝雨想了想:“姑娘要不去小楼问一下吧?我觉得这其中可能有误会。”

虽然大半夜将姑娘吵醒非常过分,但是以顾如琢平常待容瑾几乎是伏低做小的态度,也不太可能无缘无故地发这么大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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