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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浪荡子和他的渣男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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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被压回去的这一路,没怎么吃苦。桑容两家俱是武将,却没什么交情,偶尔还有冲突。桑兴宁却也没有为难他。虽然缴了武器,但也没有上镣铐,木枷,甚至没有囚车。容瑾坐在一辆窗都被钉死,只有一扇小门的马车上,身边随时守着两三个高手。

一路押送回京,容瑾本来以为自己会被直接压入天牢候审,没想到从马车中下来,他发现自己站在熟悉的地方。

被一路看守着走过去,总管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带着些无奈:“容小少爷,进去吧。”

容瑾整理了一下仪容,才缓步迈进去,跪下:“罪人容瑾,见过陛下。”

皇帝站在桌案后,看桌案上的一幅画。听到容瑾的声音,皇帝抬起头,面无表情:“无诏出京,形同叛国,你有什么要说?”

容瑾低着头,看着地面上浅黄色的毯子,低声道:“无论陛下和诸位大臣做出什么样的判决,臣罪有应得,都无话可说。”

皇帝大怒,抄起压在画上的镇纸,朝着容瑾砸过去:“混账东西!”

容瑾从小在宫中读书,可能这辈子见皇帝的次数比见亲爹还多。他是个脾气散漫,爱闯祸的人,从小功课不太行,惹祸倒是老有他。从小到大,皇帝没少拿东西砸他,拿橘子,拿手边的棋子,糕点,什么顺手拿什么,随手扔过去,基本上都离容瑾十万八千里。偶尔竟然准头够了,明明是落在身上不疼不痒的力度,容瑾也敢笑嘻嘻地躲开,气得皇帝恨不得叫人把他叉出去打一顿。

但是这一次,皇帝没有留手,容瑾也没有躲开。

他跪在原地,镇纸砸在他的额头上,一声闷响掉落在一旁。镇纸虽然不大,却是实心的,容瑾额头上瞬间有血涌出来。他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身形直直地跪着。等到镇纸落地,他才俯身扣在地面,声音微颤:“罪人深负皇恩,死不足惜,还请陛下保重龙体,莫要再为罪臣神伤。”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容瑾擅离职守,将他压入天牢候审。”

容瑾被几个侍卫压走后,总管悄声走过来,将屋中那枚掉在地上的镇纸捡了起来,收入袖中。

皇帝正站在桌前,看到那镇纸就气不打一出来:“你捡这个做什么?”

总管笑道:“这是陛下心爱的物件,怎么好散落在地上。”

屋里本来人也不多,容瑾和看管他的几个侍卫走了之后,就只剩下皇帝和总管在屋内。皇帝大声骂道:“你看看那个混账东西!”

总管不得不赶紧去给皇帝端了一杯新茶,让皇帝消消火:“陛下息怒。”

“息不了!”皇帝看都没看那茶一眼,气道,“以往犯了什么事,还知道找理由推一推。如今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竟然连句软话都没有!你刚刚在旁边,也看到了。你看看他那副样子!梗着个脖子,一副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模样!倒好像他什么都没做错似得!他还有理了!”

见皇帝气得发抖,总管小心道,“以奴才的浅见,容小公子不肯开口,是怕陛下为难啊。”

皇帝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别给那混账说好话!”

虽然呵斥了总管,但皇帝心里是同意他说的话的。

容家人的忠心,是没得说的。

这次容瑾偷偷离京,他知道后虽然生气,却也没有说什么,但容家还是第一时间让容辉回了京。后来事情被揭了出来,容家人立刻在朝堂上请罪。容瑾在容家有多受宠,他是知道的。何况,这次容瑾离京,虽然做的不对,也确实不是要叛国啊。可这件事闹到现在,眼看容瑾要被重罚,从头到尾,容家没有人来求过他,没有人为容瑾求过一句情。

这固然是对容家的一种保护,但归根结底,皇帝也知道,容家是不会让自己为难的。容家向来如此,忠心,肯吃苦,不计较,从不会仗着过去的功勋要求什么。

如今容瑾无诏离京的事情被证实。邵国的武将又不止容家一户,留家眷在京,无旨不得离开也不是容家特有的规矩,这次容瑾偷偷离京,你不罚,不重罚,如何服众?到时候大家都随便跑?就算皇帝有心放容瑾一马,大臣们也绝不会同意的。

虽然说的是压入牢中待审,可看朝堂上这些天的口风,皇帝心里也多少清楚容瑾最后的判决了。

刚知道容瑾偷偷离开的时候,皇帝心里不是不恼火的。后来被人逼上朝堂,皇帝最生气的时候也想过,他不是喜欢顾念,为了顾念不惜一切吗?干脆就成全他,叫他为了顾念去死算了!

可刚刚,他看着容瑾额头上被砸出血,却不闪不避。容瑾不是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可一句求饶辩解的话都没有,最后也只说了一句“请陛下保重龙体”,皇帝终究还是心软了。

最后压容瑾入天牢,用的是擅离职守的罪名。

皇帝的视线落在浅黄色地毯上的那一片瞬间染开的血污上,开始后悔自己手太重,他手指微颤:“叫人去天牢里给他看看伤。另外,传令下去,他怎么说也是忠良之后,容不得那些宵小之辈轻辱。”

……

容瑾坐在牢房的窗户下面。这牢房挺干净的,竟然还有床有被,按时供饭供水。如今是冬天,狱卒还专门给他点了炭。就算没蹲过班房,容瑾也知道,牢房不该是这样的。再加上他刚入狱,就有太医来为他包扎伤口。容瑾能猜到,是皇帝发了话照顾他。

容瑾看着送来的饭菜,里面甚至还有一道他喜欢的菜,觉得心里很愧疚。

邵国如今的陛下,算不得太英明神武。他耳根子有点软,宠爱的后妃喜欢出幺蛾子,朝堂上又被朝臣隐约掣肘。可是,就算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他对容家来说,也确实是个好皇帝了,多加信任,委以重用。何况,容瑾在他身边长大,就算双方都知道有很多功利的成分在,可这些年下来,真情分也是有的。他为陛下惹了这样的麻烦,陛下却还是记得挂念他。

远远传来牢门打开的声音。

这不是送饭送水的时候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容瑾抬起头,顺着光,看到有黄色从尽头拐进来。他俯身跪好:“罪臣容瑾见过陛下。”

皇帝走进来,先看了一眼他桌上饭菜,面色稍缓,讥讽道:“没吃过这种苦吧?”

容瑾俯身道:“臣擅离职守,罪该万死,岂敢言苦。”

“要不是看在你哥!你爹!你爷爷!你们容家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国尽忠的份上!”皇帝一看他这幅样子就来气,指着容瑾的鼻子,“我真想把你给万死了!”

皇帝气得连自称都顾不上了:“人家都是忠孝难两全。你倒好,为了个男人,忠孝都不要了!”

容瑾听到这一句,却猛地抬起头:“臣冤枉。容家以忠孝传家,罪臣纵然无能,岂敢做不忠不孝之人!”

皇帝大怒:“那你还敢去!装模作样来请旨,朕给你颁旨了吗?!目无法纪!”

提起来这个就生气。和容瑾相处这些年,皇帝也知道,容瑾虽然爱惹祸,但他是个聪明人,向来拎得清,哪一次也没迈出界过。他驳回了容瑾的请旨,虽然找人看着容瑾,也没太当真,要不然容瑾也不能跑得那么轻松。他是真的没想到,容瑾竟然敢为了顾念做出这种事来!

容瑾跪在原地:“陛下,若是有朝一日,顾念危及邵国,我为了家国忠孝,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但是现在,他毕竟是臣的意中人啊。臣守家国,也护家小啊。”

皇帝听到意中人三字:“对了!你当初出宫,用的是邵嫣的牌子!朕真是太惯着她了!”

“陛下,”容瑾脸色骤变:“公主岂会违背陛下的意思,是罪臣胁迫了公主,取走了公主身上的令牌。”

“你不用替她解释。你找她要东西,还用得着胁迫?”皇帝冷笑,“只怕你都不用找她要,上赶着就给你了!”

“算了。”提起邵嫣,皇帝又顺便想起来,当初他为了叫邵嫣死心,叫容瑾接近顾念的事,也不由得有点后悔,“早知道朕当初就不该叫你去接近顾念。”

容瑾轻声道:“不关陛下的事。是臣自己色迷心窍,早就对顾念生出了情爱之心,辜负了陛下的隆恩。”

现在争论这个,也没什么意思了。皇帝来找他,也不是为了再骂他一顿。皇帝低声道:“阿瑾,你快十八了,不该再荒唐下去了。等这次的事过去了,就收收心吧。桑家的旁支里,有个姑娘,年岁正合适。”

容瑾一惊,膝行两步:“臣犯下如此大罪,岂敢再配桑家的贵女。”

皇帝神色莫名,在昏暗的牢房里看不清楚:“不过是擅离职守,私自去了京郊游猎,虽然有罪,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罪名。”

容瑾顿时明白了。

难怪他这一路没有带枷锁,没有坐牢车,桑家来抓他的军户也都换了常服。他是被秘密押送回京的!只要桑家不明说出去在哪里抓的他,谁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一定离京了。皇帝的意思,是要说他这些天都待在京郊。

陛下肯定早就跟桑家打过招呼了。容家比桑家势大,两姓联姻对桑家只有好处。桑家就算数遍五族没有适龄的姑娘,也会“变”一个出来。

皇帝疲惫道:“阿瑾,我知道你素来是个直爽赤诚的性子,爱和谁要好就和谁玩,喜欢男子也敢大大咧咧表现出来,看不惯的人就算皇子,也不给面子。但这世上的事,便是朕,也不能随心所欲的,你明白吗?”

容瑾苦劝:“陛下,闹到现在,我这么久没有露面,又刚好是在顾念离开的时候。就算没有证据,可大家都知道我是私自离京了。陛下的爱重,臣铭记于心,非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可陛下这样光明正大地袒护我,到时候悠悠之口,法度全无,又该如何收场呢?臣岂敢做此扰纪乱国之人!若是如此,臣无颜面对陛下,求陛下赐臣一死!”

容瑾的回答,皇帝并不太意外。事实上,他之前也问过容友清,容友清的回答和容瑾别无二致。皇帝叹了一口气:“你知道这件事要是坐实了,你是什么下场吗?”

容瑾深深叩首:“臣自己做错事,早就料到这一天。就算千刀万剐,也无怨言。只恨前半生荒唐,未能为国尽忠,也未能为父母尽孝。”

皇帝自嘲地笑笑:“行。你和你老子都不在乎你的命,算朕多管闲事。”

皇帝看着容瑾。尽管是容家的人,但可能是娇生惯养的缘故,他并不如何高大,身量最多算是修长罢了。他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皇帝问过御医了,容瑾额头上的伤很重,可容瑾跪着的身板却挺直。

虽然顽劣,虽然任性,到底是容家的风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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