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告诉她，是前者。他们是嫡亲的母子，哪怕关系再差，也不会差的，想把他从太子之位上撸下去吧！黎安安心里转了个弯，轻轻皱眉，“母后此言差矣。”

“今日京中事多，定下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是被陛下留在宫里的，哪里有时间回府。”

“再者殿下英明贤能，并不沉迷于女色，在此事上也多有克制。”

“殿下行不行，儿媳还不知么。”

黎安安说完娇羞的捂住自己的脸，仿佛也知道自己说的有多露骨。狗男人，老娘又帮了你一回！太子的女人都身行力践了，皇后这个锅是扣不到他头上了。胡太医眼观鼻口观心，他只负责给这二位诊脉，其他的可不是出自他之口。“蕊儿，太子待你可好？”

皇后转移了话题，又开始说起他们表哥表妹。黎安安兀自吃着糕点，权当她的话是耳旁风。“殿下很好。”

周沁蕊毕竟是太子的女人，她不能说太子的半句不是。太子妃都坐在这，万一太子妃回去告黑状，岂不是又留了个把柄在太子妃手里？她不会做得不偿失的事。“看到你二人相处融洽，渊儿后院安宁，他在前朝才能更好地为皇上效力。”

“还是太子妃贤德，有容人之心。”

皇后对黎安安赞誉有加。黎安安貌似腼腆的低头，“这都是儿媳该做的。”

周沁蕊快被她这副样子隔应死了，贤良淑德四个字放在太子妃身上…形容的不太贴切。皇后又说了一大堆，最后说要留周沁蕊这个娘家人说说话。黎安安也不自讨没趣的告了退，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太子没有碰你吧？”

皇后一眼就看出来了周沁蕊的窘迫，太子的性格她太了解了，他不喜欢别人强加在他身上的东西。周沁蕊就出了这一条逆鳞，要不是事发突然，皇后不会兵行险招，浪费了一颗这么好的棋子。“还请姑母教我。”

周沁蕊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在向皇后投诚。皇后轻笑出声，“起来吧。”

周沁蕊提着裙摆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立着。皇后挑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果真是好颜色。”

“你是想做太子的女人，还是想成为太子身边的女人。”

两者听起来很像，意义却截然不同。如果她说想做太子的女人，用些药物轻而易举的，就能够成事。事后太子勃然大怒，也生米煮成了熟饭，皇后也保得下她。成为身边太子的女人，那就要下苦功夫了。要走进太子的心里，得到他的宠爱，就得先让太子妃下台。周沁蕊当机立断，“妾身想伺候殿下左右。”

那就是选第二个了。周沁蕊其实别无选择，她和太子已经绑上了关系，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可能再有反水的机会。一条路走到了黑，就得一直走下去。“那你有对付太子妃的方法吗？”

皇后这一问才是最关键。她在考验她。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手脚，让太子妃德不配位，自请下台。宫里腌臜手段多，想搞坏一个人的名声，轻而易举。周沁蕊并非天真少女，她紧攥的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她才缓缓开口，“通奸。”

红杏出墙，这无疑是把太子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不仅如此，太子对太子妃付出了真心，心灵上也会受到一定的打击。攻心为上，最为狠毒。皇后脸色不变，没有因为她的话受到影响。“像周家的人。”

这是欣赏，也是认可。“那委婉一点的呢？”

皇后手上的护甲被她卸了下来，容姑姑拿手帕来给她擦手，皇后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她。周沁蕊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她所见识过的都在相府，要么就是在市井或者话本里面听闻的，徐氏最看不惯她，却也从来没有下狠手。通奸，还是她联想到了黎婉柔和勤王。头上的汗渐渐的浸湿了鬓角的头发，周沁蕊答不出来。“罢了，你没有见过宫里的勾心斗角，现在还算是个懵懂的善人。”

皇后净完手，才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作为姑母，本宫便教你一招。”

“先对自己狠下手，你才能对敌人下得去手。”

周沁蕊轻蹙的眉头松开，似是领悟了她的言外之意。她又拜了一拜，“多谢姑母赐教。”

“你也回了吧。”

皇后不留情面的下逐客令。周沁蕊点头应是，施施然退下。回到她的朱月楼，皇后的话就在她的脑海里面回响。“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