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就是,勤王殿下有让女人为他痴迷的资本。皇帝的儿子相貌都不差。“方才瞧我表哥对梅茶夸了又夸,你以为夸的是茶,夸的是你呢?”
周如锦这个没心眼儿都看出了苗头。“你别羞,我替你去探探表哥的口风,我的直觉准没错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把事儿揽在自己身上。薛蓁蓁没有拒绝,默认了她的说法。她的心扑通扑通的,仿佛有小兔在奔跑。“那我先回府了。”
“你等我消息。”
周如锦送她到门口。与冒粉红泡泡的丞相府不同。黎安安可谓是打瞌睡有人送上了枕头,她正愁怎么还太子的债呢。绣线和绢帕堆积如山,不知从何处下手。“玲珑,你简直就是本宫的救星。”
黎安安流着宽面泪。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古人,琴棋书画她还能遵循原主记忆,有个模糊的影子。刺绣…原主都是一窍不通,更何况她。她连有模子的十字绣都看不懂。“刺绣很简单的,太子妃静下心慢慢领悟,一定能找到诀窍。”
玲珑给她展示了双面绣和蜀绣,她的手指穿针引线在绢帕上游刃自如,行云流水的东西没带一下停顿。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一顿栩栩如生的芍药就出来了。“哇。好厉害。”
黎安安对古人的了解更上一层楼,失传多年的刺绣,果真名不虚传。比她在博物馆看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雕虫小技,哪里值得娘娘吹赞。”
玲珑不吭不卑,脸上也没有丝毫自得。啧,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大宫女,就是不一样。黎安安虚心讨教,玲珑悉心指导。不知折腾了多久,她勉强学会了怎么拿针,却还是时不时会扎到手。春泉刚开始对她冒出的血珠儿大惊小怪,后面已经能波澜不惊的帮她擦拭了。用春泉的话来讲,她就不是拿针的料。“太子妃加油,奴婢看好你。”
春泉从她这里学来的话语,重新还给了她。黎安安悔不如初,自己怎么就脑子抽了说赔他一个呢。吾命休矣!春泉,你上辈子怕不是个刺猬。句句话扎我的心。“太子妃进步挺大的,这个竹子多练几次,手就不会抖,竹子也不会歪歪扭扭。”
玲珑指出了她的几个错处,还有落针脚的地方。黎安安绣的是青翠的山间竹,她绣出来惨不忍睹,就像是谁家竹子遭了贼,七倒八歪的。“听你的。”
她难得费尽心神去做一件事,要么不做,要么做最好。黎安安是骄傲的,在绣花针面前不堪一击。呜呜呜,好难。她的十根手指头都被针扎过,女红这个东西不学也罢。“对,就是这样。”
玲珑看她重新换了一块绣帕,绣的有模有样。春泉都叹为观止,“玲珑姐姐,你居然能把太子妃给教会。”
她眼里除了敬佩就是崇拜。要知道在将军府,周氏请了四五个女红师傅,都说孺子不可教也。慢慢的,周氏自己都放弃了。“春泉,你在这儿皆你家主子老底呢?”
黎安安气急败坏的阻止春泉接下来的话。春泉嘿嘿一笑,躲到一旁去看她。群山环绕的翠竹,只绣了零星两根,要把这张帕子绣满,是个庞大的工程。“今天就到这儿吧,我的手都快肿成馒头啦!”
黎安安十指纤纤,肤若凝脂,忽略每个指头上都有几个小红点。“那今儿个就不练了。”
玲珑体贴入微,初学者不宜过于操劳。黎安安如释重负,懒洋洋的往美人塌一躺,舒服的展开双臂。“太子妃要打拍球吗?”
黎安安轻轻摇头,“没兴致。”
无论对于什么事物,她都是三分的热度,新鲜劲过了就不在乎了。古代最难搞的地方,真的就是没电。“说起来,本宫很久没出门了。”
她有了自己的交际小圈子,怎么能成日里宅在府中呢?忽然间计上心头,让春泉拿了纸笔来。玲珑低头不语,没有要窥探她写什么的意思。帖子是写给宋夫人了,也就是小宝的娘亲。她记得宋御史家中有一棵樱桃树,多半也是个吃货,正好没事,就去应这个约。“将帖子送出去。”
秋蝉应是。“玲珑,你以前在宫里面呆着都不无聊吗?”
“你都是做什么来打发时间的?”
黎安安随口一问。玲珑抿唇笑了笑,“当时太后还在宫中,奴婢身边玩的好的姐妹也很多,太后礼佛经常去佛寺,奴婢几人也时常陪同,能赏赏花儿吃吃斋。”
太后对身边人都很是纵宠,作为太后身边最贴心的宫女,对太后的意义也十分非凡。京城有一座佛寺,京郊也有一处佛寺,都是比较出名的。太后身边的宫女,能出宫的机会自然比旁人要多。“是啊,本宫怎么就没想到呢。”
实在是上一次去佛寺,给黎安安的体验感不太好。路上还能碰到歹徒。但是好玩的地方除了佛寺,还有别的。京城这么大,总有好玩的。黎安安又询问,几个婢女在一旁欢笑连连。放眼望去,也就属她的秋华殿气氛最好,也是最融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