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手消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们俩倒也般配。”
池渊将皇上扶到养心殿,又吩咐何公公去煮醒酒汤。“你且先回了吧,府中还有人等着你呢。”
皇上摆了摆手,笑他这心不在焉的样子。“什么都逃不过父皇的火眼金睛,儿先伺候父皇就寝,父皇今日喝了不少酒,夜里恐怕会难受。”
池渊叫了太医在偏殿侯着。皇上笑着敲他的头,“你呀你,这阖宫上下这么多人,就差你一个不成?”
“魂不守舍的,心也不在朕这儿,要你何用啊?”
池渊被说的面不改色,“父皇,别说梦话。”
皇上被他哽了一下,气得吹胡子瞪眼。“小时候乖巧可爱,长大了性子怎么这么冷?”
“你在太子妃面前也是这副德性?”
苦了黎将军的爱女啊,他这捂不热的儿子。唉,当爹的真难,他就想关心关心儿子,有错么?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皇上的声音越来越小,鼾声渐渐响起。“后头的事儿老奴来,殿下今日宿在宫中吗?”
何公公笑眯眯的问道。“不了,孤回去。”
池渊替皇上盖好了被子,转身就出了宫。黎安安的烧退了,春泉撑着头坐在床边,确保黎安安有需要她时时刻刻都在。“太子妃醒了吗?”
池渊的声音冷不丁地传了过来。春泉揉着惺忪的睡眼,迷糊的点了点头,“醒过一次,按照太医的吩咐,吃了点药膳。”
刘太医说,光吃药也补充不了体力,所以就用了药膳。“你下去吧。”
春泉关好门窗,退了出去。池渊褪下外衣上了床,将黎安安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裹住她。黎安安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身上比较暖和,往里靠了靠。“真是多事之秋啊。”
又整整一天过去了,黎安安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池渊没办法安心去上朝,可朝中还有一大堆的烂摊子等着他。玲珑也前来侍疾,“殿下,别累垮了身子,太子妃还需要您呢。”
池渊依旧是那副脸色。玲珑垂下的眸子里不知道藏着什么,总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在池渊在宫里头三天未归,太子府却出了一件惊天大事。燕嫔回去探亲的日子,突然从车上滚了下去,一边跑一边说有人要害她,还去京兆伊击鼓鸣冤。“还有这种事儿,没想到太子是这样的人。”
“诶,你们听说了没,去敲鼓的那个女的是太子的妃嫔,哎呀,那身上可没一块好的地方。”
“太子殿下英明贤德,怎么会做这么残暴的事?”
“你不知道人不可以貌相吗?”
舆论瞬间都压到了池渊的身上,宫中的消息传的是最快的,不到片刻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就连皇上也有所耳闻,“这是怎么回事?”
他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想损坏太子的名声,当下就要发作。“儿臣这就回去看看。”
太子府唯一的两位主子,一个在宫里,一个还病着。府里现在一团遭,管家和蓝影都止不住消息乱传的场面。可那些奴仆在太子府伺候了这么久,还能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燕嫔…”这个没有被他想起来的微不足道的女人,还能有这样的能耐?事态发展的严重性,往往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已经开始有百姓在向太子府中的奴仆打听了,太后都召了玲珑进宫。“外面那些传言?”
太后不怒自威,直勾勾的盯着玲珑的眼睛。玲珑摇了摇头,“定是有人在造谣。”
太后面色有所缓和,一把拉过玲珑,不知是不是抓疼了她,玲珑嘶的一声叫了出来。“太后恕罪,奴婢前几日不小心磕着了。”
玲珑掩饰性的将衣袖拉了下来。太后不信这个邪,一把拽过她,将她的袖子撸了起来,又把她衣服的领子往下扯了扯。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印在洁白如玉的身子上,太后仿佛遭了雷击。她哆嗦着嘴唇,满眼的不可置信,“这…这是谁做的?”
玲珑长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倔强的回答,“是奴婢自己摔的。”
摔哪里会摔成这个样子?这明显就是新伤和旧伤叠加在一起,有鞭子的痕迹,也有刀的痕迹在。再结合外面那些传闻,太后心里都没底了。看着温润如玉的孙子,真的会做这样的事吗?“你老实告诉哀家,说!”
太后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桌上的茶杯经不起剧烈的颤抖,从桌子上砰的一声摔碎。“奴婢…”玲珑缩着身子,不肯再说。她只一个劲的哭。“好啊,去将太子给哀家叫来!”
太后雷霆之怒,伺候的宫女连忙去请太子。池渊到太后这儿的时候,一个杯子狠狠的摔到了脚边。他正一头雾水,太后厉声,“跪下。”
池渊茫然抬头,却还是照做了。“你是东宫太子,中宫嫡子,是将来万民的表率,你拍着你的良心说,你可曾做过残暴之事?”
太后又问玲珑,“是太子吗?”
玲珑拨浪鼓一般的摇头。“是太子妃?”
“不是太子妃,奴婢求求您别问了。”
是啊,太子妃尚在病中。唯一的答案从水面上浮了出来。“太子听了外面怎么说你么?”
“肆意妄为,残暴不堪。”
“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太后不愿意相信,可玲珑是自己身边伺候过的宫女,她没有必要去说这个谎。那位燕嫔据说也是在府中安安分分。能让玲珑闭口不肯承认的,又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