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参撸起袖子,仍旧有些不服气。“我就不信了,再来!!”
他再次朝陈长生攻去,这一次则是一点都不留手,将自己浑身的功夫都使了出来。可结果却是每一拳每一腿都被对方的巧劲尽数化去,有时候甚至被返还回来的力将自己给推出去数步之远。两人再次对峙。此时的玄参已经气喘吁吁,一只手撑着膝盖,额头上也满是汗水。“好精妙的手法……”常山回忆起方才先生的动作,仿佛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原来太极是这样用的!”
常山的悟性极佳,单是看着一翻打斗,便明白了太极到底是怎样的一门功夫。将巧劲跟借力打力的功夫融合到了极致,就算是不动用半点血气,也能赢过练武练了数年的玄参。当真厉害!而商陆跟紫苏却是看的有些迷糊,甚至于不太明白大先生的发力是源自于哪里。陈长生看着面前玄参,说道:“还来吗?”
玄参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明白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自己已经没可能赢的过这位先生了。他抿了抿唇,低下头道:“你赢了。”
玄黄心中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就怕这孩子性子太倔,又不肯认输。玄参抬起头道:“你到底,是怎么化掉我的力的?”
“想学?”
陈长生问道。玄参点了点头,答应道:“想!”
商陆这时也上前来,说道:“大先生,我也想学!”
小师妹紫苏见状也上前道:“我也想。”
常山只是站上前来,与三人站在一排。陈长生扫了一眼面前四人,笑道:“你们不是已经在学了吗?”
“已经在学了?”
商陆有些不解。“太极的缩影就在太极拳里,只是你们一直把这拳法想的太简单的,勤加苦练,自然就会了。”
陈长生说道:“再者说传法容易,教法难,陈某也不擅长教人,这得看你们师父。”
几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玄黄。玄黄迈步上前,说道:“早些年就跟你们说了,这门拳法极不容易,不是照猫画虎就能学会的。”
“师父。”
商陆开口道:“师父你只传形,不传意,我们又怎么知道太极拳,不对,是太极才对。”
陈长生说道:“形为静心,若心不静,又何处来意,也莫要怪你们师父,你们师父他当初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常山听着这位先生的话语,再次感到怪异。为什么这位先生说话,总给人一种他很老了的感觉。常山有些想不明白。难不成这位先生真的年纪很大?他又看了一眼陈长生的面容,不禁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看着都这般年轻,再老又能老到哪里去。肯定是哪里存在什么问题。常山迈步上前,看向陈长生道:“大先生,我能跟你比试比试吗?”
“师兄?”
师弟师妹都看向了他,玄黄的视线也聚在了常山身上。陈长生看向他,问道:“方才看明白了几成?”
常山心中一惊,他怎么总感觉这位先生能猜到他心理在想什么似的。“三成。”
常山说道。陈长生摇头道:“我敌不过你。”
“昂?”
常山愣愣的看着他。陈长生解释道:“有一点陈某并没有骗你们,我的确不会武,而且是一点都不会,能敌过玄参全是因为他身上的血气不算太过强盛,故而才让陈某有机可乘,但你身上的血气却比他强上太多太多了。”
“太极虽是一门借力打力的功夫,但在绝对的压制面前,力,亦可破万法。”
常山听后明白了过来,他长叹一声,拱手道:“常山……知晓了。”
他心中不禁感到佩服。就这太极一门,便能使一个普通人敌过练过三年武的玄参。这位先生,当真是有大本事!不过转念一想,没能跟这位先生过手,他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太可惜了。而一旁的商陆则是嘀咕道:“力可破万法,力可破万法……”这句话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久久不散。……结束了这一场闹剧之后。道观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几个师兄弟开始琢磨起了太极,打来打去却始终都不是个样子。常山虽看得了三分意思,但实际上手之中,却是感觉难上加难。一动起手来,思绪完全跟不上,他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学太极需静心了。陈长生则是继续看他的书去了。玄黄教完弟子们后,便找到陈长生商议凿井的事。毕竟这山上山下,一来一回实在太过麻烦了。陈长生不禁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说的是一个道理,你还真要凿井啊?”
玄黄说道:“昨天想了一夜,玄黄觉得先生说的极有道理,井得有,田也得有,到时候再在小院里种颗桃树,道观能自给自足,也不至于饿着几个徒弟,而且等先生下次来的时候,也能拿出些像样的东西招待先生。”
陈长生听后很是欣慰,说道:“去山下买些黄豆,三颗一组,洒在院内四处,再用碗盖上,隔日哪一组黄豆最涨,便说明此处地下水源充沛,即可开井,山后有荒地一片,多翻多锄,即可开田,至于这桃树……”陈长生有了主意,笑道:“买黄豆的时候顺便给陈某带颗桃子上山就是了。”
玄黄听后欣喜万分,拱手拜谢道:“多谢先生。”
随后玄黄便独自一个人下山去买黄豆跟桃子去了。陈长生留在了道观后院的凉亭里,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在中途的时候,常山来到后院寻师父,见陈长生在此,于是便询问了一声。“大先生可曾见到师父?”
陈长生回答道:“你师父去坊里买些东西,许是要到日暮才会回来。”
常山点了点头,他本想离开。但想了一下,却是迈步走上前去。他瞥了一眼先生在看的书,与他之前瞄到的一般,书上是空白的一片。常山不禁问道:“大先生为什么总盯着一本空白的书看?”
陈长生说道:“你所见书中无字,但在陈某眼中,这书中却有字。”
常山听的有些不太明白,继而问道:“那要怎么才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