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门一趟,晚些回来。”
童知唤点头答应了一声,说道:“先生晚上还回来吃吗?”
“不用。”
陈长生道了一句,接着便出了道观。道观的门再次关上。童知唤看了一眼身旁的桃儿。桃儿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先生是要去哪。……陈长生下了山后便直奔秋月坊。城隍庙中香客络绎不绝,陈长生走入其中,庙中檀香香火直冲鼻尖。他环顾了一翻四周,紧接着便见两位巡游迎上前来。巡游拱手道:“秋月坊日巡游见过陈先生!”
“老城隍可在?”
陈长生问道。“先生这边请。”
在两位巡游的指引下陈长生来到了城隍庙的某处偏殿里。偏殿的门被关上。老城隍现身在前,拱手道:“小神不知先生造访,有失远迎。”
寒暄过后,老城隍便引陈长生上前落座。陈长生开门见山,说道:“陈某想跟老城隍打听一个人。”
老城隍听后点头道:“先生尽管问便是,只要是秋月坊的人户,小神都知晓。”
陈长生道:“这个人叫做赵玉清,九百年前曾是秋月坊人士。”
“九百年前?”
老城隍愣了一下,九百年前,他都还不是城隍呢。老城隍轻抚白胡,说道:“这我恐怕得好好找找。”
“没事,找吧。”
陈长生说道:“这个人本名可能不是这个,但姓赵应该不会有错,老城隍可以找找九百年前姓赵的人家。”
老城隍点头答应了一声,接着便开口道:“判官何在!”
面前忽的升起一阵白雾。阴司判官身着一袭紫黑长袍,现身堂前。“下官见过城隍大人,见过陈先生。”
老城隍说道:“九百年前,秋月坊中可有姓赵的人家?”
判官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城隍大人,九百年前的话,恐怕下官得仔细找找。”
“找,立刻。”
“是!”
判官一刻不敢耽搁的就开始找了起来。随后又招来了几位阴差一同翻找着户薄,九百年前的人,他们都没有太多了解,毕竟那时候他们甚至都没有上任。不过好在曾经有过留案,只是找起来费些时间而已。阴差们一连翻出了几百本册子,经过将近一个多时辰的翻找,总算是找出了这个九百多年前的赵姓人家。“禀大人,九百年前只有一户姓赵的人家!”
判官说道:“赵家只有父子二人,父名赵千云,子名赵十七,这二人起初是上京人士,后来在景全六年七月到的秋月坊,至此长住于此,赵千云平生无妻,死于景全十一年八月,而在他死后,其子赵十七就离开了秋月坊,不知道去往了何处。”
城隍转头看向陈长生,问道:“可是先生要找的人?”
陈长生说道:“应该是了。”
“判案上可有赵千云相关的记述?”
城隍大人问道。判官点头道:“回禀大人,有是有,但是上面记述的是无功无过,判的中平,早早的就入了轮回了。”
陈长生听后说道:“有劳了。”
判官低头道:“陈先生客气了。”
随后老城隍便差他们退下了。老城隍问道:“这个赵十七,是先生找的那个赵玉清吗?”
陈长生点头道:“是他没错,此人离开秋月坊之后便去寻仙问道了,如今尚在。”
老城隍则是有些惊愕,说道:“我秋月坊竟还出过修士。”
陈长生笑道:“陈某算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算出此人曾在秋月坊待过一段时日,本名都不曾算出来。”
“竟连先生都没能算全……”老城隍说道:“这人竟有这般道行。”
他转言问道:“那他是得罪了先生?还是……”陈长生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没有,只是有一桩事与他有些干系,并无恩怨。”
“这样吗……”老城隍本来还想请陈长生喝茶的,陈长生找了个借口推脱了一下,随即便离开了城门庙。老城隍出门相送,待陈长生走后,便又回去看了一眼那案中有关赵十七的记载。他的确是没想到,这秋月坊中竟还出过这般道行高深的修士。陈长生离开之后则是在想着这个赵玉清。自从他学会卜算之道后,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直觉告诉他,这个赵玉清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搞不好是一方大能。而且那柄桥下悬着的剑,有可能也是他有意放在那的,似乎早在几百年前早就算到那黑蛟会借道此地。只是陈长生想不明白,这个赵玉清拦着这条水路是为了什么。陈长生来到了那西桥下。他抬起头看向了那柄悬在西桥下的剑。平平无奇。怎么看都平平无奇,根本不像是一柄仙剑。“古怪……”陈长生眉头微皱,那柄剑怎么看都有些古怪。却在此刻,一道身影出现在此地。陈长生转头看去,见了来者之后便转过了身来。老龙王开口道:“看来墨渊真去求了陈先生你。”
陈长生看着老龙王,问道:“陈某有些不解,为何龙君会让他来求陈某,别人不行吗?”
老龙王说道:“老夫只是觉得赵玉清会给先生这个面子而已,可没说别人不行。”
陈长生说道:“这个赵玉清是何人?连你都不愿意去得罪。”
“他啊……”老龙王说道:“云浮山主赵玉清,与陈先生一般都是散修,三百年前,炽黑岛妖族与琴乐宫女修起争端,谁料动静太大,震动了正在云浮山上炼丹的赵玉清,先生你猜结果如何?”
陈长生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这老龙王卖关子的功夫有一手。“结果就是,炽黑岛上的妖族死了七成,琴乐宫修士死了四成,被迫换了道场,当初在修仙界有头有脸的两大势力被赵玉清一个人杀得天翻地覆,到如今,炽黑岛和琴乐宫的名字在修仙界听都听不到了。”
“因为这件事后来还有人传赵玉清是魔修,后来传到赵玉清的耳朵里,当天就给那些舌头长的修士给宰了。”
“自那往后,就没有人再敢去触赵玉清的眉头,而云浮山方圆数百里也再无人敢踏进一步。”
“……”陈长生顿了一下,一时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还真是个奇人。”
陈长生咂了咂嘴,看向老龙王道:“不过龙君未免也太看得起陈某了,这样的人又怎会给陈某面子。”
老龙王笑了笑,说道:“那可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