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张芳岚来的时候非常小心,专程去了一次汽修厂,全面清理了可能被安装在车里的定位器。
但是,似乎还是有人寻踪追迹,跟到了这里。
院子里一片沉寂,回答李子树的好像只有微微摇曳的树叶。
不过,李子树的目光却从夜空慢慢向下,最后停在了不远处的一个黑暗角落。
“不愧是子树大师,我藏得这么隐秘,却仍然瞒不过你!”一个女人的声音。
声音之中,带有音响合成的效果,并不是这个女人本来的声音。
树叶晃动,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中的女子走了出来,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乌黑闪亮的大眼睛。
而她的手中,握着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指向李子树。
“子树大师,听闻你神机妙算,风水之术大成,那你说说,今天你可会中枪?可有性命之危?”
李子树不慌不忙,淡定自若,道:“今天日子不错,桃花盛开,花开堪折直须折,我不会中枪,你是我认识的人。”
“你是谁?”
黑衣女子目光闪烁,笑道:“你错了,你今天一定会中枪,这么近的距离,我的枪法百发百中!”
“哗!”
“嘭!”
“啊!”
黑衣女子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带有消yin器的手枪,枪声并不大。
但是,却并没有她所说的百发百中。
因为,李子树的速度也不慢,竟然一晃身便避开枪口,并靠近了黑衣女子。
一拳打在黑衣女子的小腹,一手抓住套在黑衣女子头上的黑色面罩。
黑衣女子应声而倒,黑色头套自然被李子树揪了下来。
“是你?”李子树眉头紧皱,惊讶开口。
这个黑衣女子他果然认识,竟然是何老先生的孙女......何涵韵。
口中惊讶,李子树却没有停下动作。
毫不客气的夺过何涵韵手中的枪,随后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进屋内。
何涵韵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刚刚李子树的一拳着着实实打在她的腹部,她感觉就像被疾驰的汽车撞到了一般,就连腹部之后的腰椎骨都有断折的感觉,险些连苦胆都吐出来。
李子树随手将她扔在冰凉地板上,任她因为腹部剧痛蜷缩成一个人形虾米。
丝毫也没有因为她痛苦的呻吟和满脸的泪花而有半点儿怜香惜玉。
追踪张芳岚跑到这里的人竟然是何涵韵,的确有些出乎李子树的预料。
而何涵韵不但身手非常不错,竟然还持枪,更让李子树有些惊讶。
他看人很少有不准的时候,一个人的面相和体态几乎就能将他的某些过往和今后一段时间的运势显露无疑。
第一次遇到何涵韵的时候,李子树就曾经关注过她。
不关注不行,哪怕是内心淡泊如水的李子树,面对美貌女子,也会多看两眼。
当时他便有些奇怪,何涵韵远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天真无害,而是一个在同龄人之中非常厉害的姑娘。
不是说性格厉害,也不是说家世背景,而是在同龄人当中的实力非常厉害。
但是,当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富豪之家的子女,总会得到更多的培养,厉害一些也属于正常状态。
但追踪,潜入,持枪,就很不正常了。
李子树以前从没有摸过枪,便随手摆弄了几下。
嗯?
仿真玩具枪?
就算李子树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手枪,却也知道这把枪绝对不是真枪。
只有响动却没有杀伤力的东西,只能是玩具。
呃!
李子树随手把仿真玩具枪扔在一旁,带着些歉意把何涵韵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只是恶作剧的话,他好像出手太重了,不及时治疗的话,也许会出现不可逆的伤痛。
何涵韵小脸刷白,没有一丝血色,光洁的额头上都是冷汗,涕泪横流,非常狼狈。
身体也因为剧痛而始终保持蜷缩紧绷的状态,即便从冰冷的地板上被抱到沙发上,也没有任何减轻的趋势。
李子树眉头微皱,静气凝神,伸出左手固定何涵韵的身体,右手伸出食指在何涵韵的身上飞快点了几下。
何涵韵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失去了意识。
蜷缩的身体顿时放松舒展,脸色依然苍白,却不再流泪,只是偶尔露出痛苦的表情,娇躯不时不自觉的抽搐几下。
解衣,用针,敷药,镇痛,推揉活血之后,李子树把昏睡过去的何涵韵抱到客房的床上。
他不禁有些头疼,这一天过得异常充实啊!
但是,好像自己该做的正事却没做什么。
夜已深,他却还得忙着给这个不请自来的小丫头去熬药。
好在,李子树虽然没有钱,这栋房子中却有不少的药材存货,院子里也有李子树种植的一些药材可供使用。
七拼八凑,凑齐了熬制“驭气活血汤”的材料,开始熬药。
“喂!你这丫头,该起来喝药了!”李子树毫不客气的轻轻拍了拍何涵韵的脸蛋。
触感q弹,充满活力,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摸着很舒服。
何涵韵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嘴里嘟囔着:“讨厌!我还想再睡会儿啦!”
话音未落,她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坐起,大长腿好像鞭子一般踢出。
“哎呦!”
腹部的剧痛让她不禁眉头紧皱,嘴角抽搐,全力踢出的腿似乎也没有了多少力道。
李子树轻轻抓住何涵韵踢出的小腿,强制放回床上,眉头紧皱,冷冷说道:“再敢调皮,我就把你扒光,看你老实不老实!”
“乖乖起来喝药,不听话捏着鼻子灌!”
何涵韵这时才看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看到“凶神恶煞”一般的李子树,不禁打了个寒颤,身子向后缩了缩。
乌溜溜的大眼睛之中,瞬间蕴满了泪水,却不敢抗拒递到面前的药碗,咬了咬嘴唇,凑到药碗的边缘。
如受惊的小白兔一般,一边警惕的看着李子树,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药。
李子树一脸黑线,却不好松手,只得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亲手“服侍汤药”。
莫名其妙!
他本来是将药碗端给何涵韵,让她自己喝药的。
顺便凶神恶煞一般恐吓她一下,好让她服服帖帖的交代此行的目的。
怎么好像一下子变了风格,变成自己亲手喂药一样。
这特么的都是什么鬼!
与自己预想的画面区别很大啊!
喂完药,何涵韵苦着脸,大眼睛眨了眨,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泪珠顿时掉了下来。
梨花带雨。
不久前李子树刚刚用热毛巾给她擦干净的小脸又布满泪痕。
“大......大师,我......我想吃块糖!你的药......太苦了!呜呜......”何涵韵楚楚可怜,抽噎着说道。
李子树刚刚再次努力做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再次破功。
一根根黑线瞬间爬满了额头。
尼玛!
怎么好像被当做了保姆!
没办法,李子树的性格就是外冷内热,吃软不吃硬。
对待想要对他不利的敌人,他可以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但对待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小美女,又已经验证了她的凶器不过是一把仿真玩具枪,李子树实在不忍心拒绝。
可是,他平时不吃糖,翻遍了房间,才找到张芳岚一袋没吃完的小吃。
虽不是糖,却是香甜的味道。
好不容易哄得哭哭啼啼的何涵韵进入梦乡,李子树这才一拍脑袋。
特么的,好像忘了审问她为什么跑到这来。
看着熟睡过去的何涵韵,李子树只得作罢。
看书,打坐,修炼,画符,睡觉。
一夜过去,东方亮出鱼肚白。
李子树准时起床,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洗漱,打坐,练拳,准备早餐。
今天的早餐,准备的是两人份。
粥多熬了一些,鸡蛋煮了四个,水果四个,小菜两碟。
“咚!”
“咚!”
“咚!”
正准备叫何涵韵起床,敲门声响了起来。
李子树眉头微皱,他抬头看了看表,比他推断的时间早了二十分钟。
有客到,是李子树早就预料到的。
甚至都不必推算,连何涵韵这个丫头都可以寻踪觅迹的找到这里。
那些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找到这里来,当然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咚!咚!咚!”
又是几声敲门声,随即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子树大师,有贵客来访,还请开门!”
李子树淡淡开口,道:“等二十分钟!”
说完,也不管院外的人是否同意,李子树转身走向客房。
还是吃饭要紧。
客房的床上,何涵韵没受到半点影响,酣睡依旧。
被子早就被踢到一边,一身黑色的运动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下扔到了一边。
玉体横陈,满室春光。
尼玛!
李子树触电般蹿到了客房外,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
这丫头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嘛?
她看着可不像是作风豪放的女人啊!
没办法,李子树也只好效仿院外之人,规规矩矩的敲起门来。
这种打乱自己生活节奏的家伙,真是不可忍受!
五分钟后,何涵韵终于穿戴整齐,小脸通红,小心翼翼的走出客房。
“赶快,吃早饭了!”李子树头也不回,淡淡招呼道。
“那个!我平常起得很早,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睡到了现在。”
“李子树!你刚刚没进我房间吧?”最初,何涵韵说话还有些小心翼翼,说到后来,突然涨红了脸质问道。
李子树多少有些心虚,现在的姑娘虽然观念开放,却也大都还是在乎男女之防的。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指了指对面的小餐桌,道:“早饭好了,赶快过来吃,十五分钟后还要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