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美国警察洗地能有多干净吗？　　狗舔过一样。　　高军回到律所时候，聂大宽正在跟阿倩将门口的牌子扶正，见到他时，很紧张的询问，“阿军，你没事吧？”

扶着他手臂，上下打量着。　　“没事，表叔，这刚才驳火的谁啊？”

“大圈仔和缅甸佬咯，他奶奶的，一帮杂碎佬。”

聂大宽语气里埋怨很多。　　普通人当然不想跟这些社团沾染，赚钱、过生活才是华人所想的。　　高军安抚了两句，才让他消消气。　　“阿邦呢？”

这是终于发现儿子了。　　高军将收购罐头厂的事情说了下，“我打算以后让阿邦帮我管。”

表叔一脸复杂，叹了口气，“阿军，你有心了，我还真不知道让这小子去干什么，昨天你表婶跟我说，让阿邦跟着你去锻炼锻炼…”　　高军眉头一跳。　　“让他陪着你们也好。”

他打了个马虎。　　跟着我，有死无生的…　　聂大宽感谢了一番后，就端着垃圾去倒，阿倩抬起头看了眼这干哥哥，高军正好看过来，朝着她笑了笑，小姑娘缩了缩头。　　“阿倩…”　　“表哥。”

小姑娘这身体一僵，带着半哭不笑的笑容转过来。　　高军看的都乐了，“我有那么害怕吗？你怕我吃了你啊！”

“没有，没有！”

阿倩忙摆摆手。　　“我问你个事，这大圈是什么？”

“干爹说是一帮小混混，不三不四的，他们平时都在街市中的潮汕酒楼，让我和阿邦哥少去。”

听这酒楼名字，就知道挺狠。　　高军深思的点了点头，笑着摸了摸对方脑袋，“谢谢。”

从钱包里拿出200美金，递过去，“买点化妆品，孩子打扮一下，漂亮的很。”

硬塞给她手里。　　“跟表叔说，我出去一下，见见朋友。”

阿倩看着手里的钱，再抬起头看了看高军，小声应了声，“哦。”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社团就有个风气，酒吧、KTV、酒楼都变成了社团或者大佬们谈判的好去处。　　两只硕大的狮子雕塑横在门口。　　路过的行人都下意识的走远点，尽量不在门口过，那些传闻说海外社团不打同胞的，就是胡说八道。　　什么叫社团？　　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欺软怕硬…　　还真的以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脑袋秀逗啦。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老乡老乡，背后一枪。　　高军抬头看了下牌匾，站在外面点根烟，走了进去，门口站着两个亚裔壮汉，挡在门口。　　“干什么？”

其中一寸头喊道，眼神看着安布雷拉三人，目光谨慎。　　“来酒楼当然吃饭，还能找女人吗？”

高军笑着说，推开他，那两个壮汉还想要拦，被班克罗夫特瞪了眼，硬生生用身体撞开。　　“很冷清嘛，点菜了。”

酒楼里安安静静，高军拉出把椅子，坐了下来，大声喊，还能听到回音。　　蹬蹬蹬脚步声。　　就看到二楼露出几颗脑袋。　　“喂，你谁啊？闹事嘛，阿发，快赶他们走，大佬谈生意。”

二楼有个管事的喊。　　楼下的马仔应了声，招呼人就要一拥而上。　　就看到安布雷拉掏出格洛克18，上着扩充弹匣，对着天花板就扣动扳机。　　你见过…手枪中的冲锋枪吗？　　射速高达每分钟1200发！　　打身上，子弹孔都数不过来。　　“谈生意，我最喜欢谈了，见见你们大佬。”

高军笑着起身，朝着楼梯走上去。　　班克罗夫特护在高军身边，手里也拿着把乌兹冲锋枪，警惕的看着。　　至于问武器哪里来的？　　军火商，随身带着乌兹，不意外吧？　　人家电工还随身带测电笔呢。　　木工随身带榔头…　　上到二楼，走廊里站着人，高军朝着他们笑了笑，推开门，里面坐着七八个形象各异的男性。　　全都面色不善的望着他，或者说，盯着班克罗夫特手里的冲锋枪。　　头再铁，也得能扛得过子弹不是？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坐在主位上的是个带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穿着身白色西装，双手撑着桌子，盯着高军。　　“不好意思，打扰了。”

高军站着，眼神看过众人，笑着说，“我来推销货物，介绍一下，我姓高，一名替人解决麻烦的知心朋友。”

推…推销？　　你带着枪上门推销？　　白色西装男眼皮一抖，脸颊微微颤着。　　高军走过去，这动作让小弟们一阵紧张，“别慌，借根烟抽抽。”

他笑着说，随意拿起桌上的一包画着女郎的香烟，叼在嘴上，用刚才的烟蒂接火。　　“我知道你们刚才被缅甸佬干的损失惨重…”　　“他妈的，那帮杂种不讲道义，说好了江湖火拼，不用枪，一点规矩都没有。”

有人发着牢骚，是个有点秃顶的油腻男。　　高军看着他，就像看白痴，“阿叔，1990年了，还以为1890年呢？有枪不用，等着被砍死吗？他不讲道义，你就要比他更不讲道义，他有一把枪，你就要有两把、十把、二十把，扫的耶稣都认不出他来。”

“我手里有一批军火，卖给你们。”

“高先生，上门做生意，不用这么大战旗鼓吧，还带着武器来…”西装男摊开手苦笑道。　　不带枪来，我怕你不买啊！　　瘪三！　　这算…强买强卖吗？　　“这不是让你们看看武器性能吗？人家墨西哥毒贩都用炮了，你们还用砍刀，时代变了，得向国际靠拢，你说对吗？”

西装男看了看坐着的阿公们，点点头，“高先生说的对，你有多少？”

“2000把AK47，要不要？”

嘎！　　2000？！　　看着他们那副没见过市面的表情。　　高军就觉得头疼。　　“我们社团都没那么多人。”

“没人就招啊，你们混社团还用我教啊？我又不懂，你要不要，便宜批发，200美金一把。”

西装男无奈的笑，“我们真没那么多人，而且要是闹大旧金山警察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拉拢他！给他钱，让他晚上找女人去，这耳朵埋在*子里，还能听到你们搞事的声音？”

“他们当地警察的责任就是，保护你们安安稳稳抢地盘！”

高军为了推销这批货，是煞费苦心了。　　“你们来旧金山，也没那么多钱，我懂，要么，我们换个合作方式，100美金卖给你，你拿去卖，当我下线怎么样？”

“大家都能赚钱，何乐而不为。”

高军说。　　AK47这种武器在战区实在太多，你太便宜，人家比你还便宜，那怎么办？　　军火也在内卷。　　那就卖给枪少的国家咯！　　出口转内销，不就这意思。　　高军现在想要一条稳定的收入。　　“我不管你们卖给谁，我也不管你们拿去干什么，我更不管，子弹打进谁的身体，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是你们独家的合伙人！其他军火商的产品，你们都不能购买。”

高军既然开阔不了高层市场。　　那就先开阔底层市场。　　当旧金山街头枪战出现的都是你的AK时，你应该感到的是骄傲。　　高军看着西装男，笑着说。　　“我来一趟，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