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泽开玩笑的说道,“那我还是先摆上一桌请你吧,还不得多亏你带了药来。”
“要是谢的话,那还得先谢艳艳,还是她提醒得我。”
“嗬,我说谁这么机灵呢,说真的,你小子福气真是不错,娶了个媳妇长得八窍玲珑心!”
“人家都是七窍玲珑心,到您这里怎么成八窍了?”
“要不说你小子福气好吗?”
....... 靳泽与沈榆成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微微冲淡了危险带来的紧张感,可是在没多久之后,他们两个人都沉默了。 因为谁也不知道出去的黄秋莹会怎么样! 靳泽的药还有一瓶没有输完,他现在虽然醒了,还能和沈榆成开玩笑,但是他还没有完全退烧,整个人精神状态也不好,是输进身体内的液体代谢不出来,整个人身上的细胞里就像充满了水一样,胀的难受。 输入体内的液体太多了,其实这种情况下小便多了,靳泽也能感觉舒服一点,偏偏他一点都不想小便,这种情况之下就说明肾脏已经受损或者是膀胱感染,幸好他之前还出了点汗,如果没有汗液排出来恐怕会更难受。 靳泽处在一种精神焦虑、身体极度难受的一种状态。 沈榆成看他表情痛苦的难以忍受,问他感觉哪里不舒服,他才说。 这种情况太常见了,沈榆成当即兑了一针利尿剂,帮他注射了,幸好他当时考虑到这个问题了,带了利尿的针剂。 靳泽摁着屁股上被拔出针头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你还主任呢你,打个针这么疼!”
“抱歉,”沈榆成默默地说道,“我现在只习惯拿手术刀。”
“你是不是打的位置不对,打我骨头上了?怎么这么疼。”
“那不可能,打骨头上的话,针头肯定会弯,等一会吧,应该很快就起作用。”
沈榆成能说自己往下扎的时候力气有点大了吗? 果真是治病得用对药,也就是十来分钟的功夫,靳泽就感到自己想上厕所了,好在这间病房是特别改造过的,里面有卫生间。 排了两次小便之后,靳泽舒服了很多,拔了吊瓶之后,他躺在床上睡着了。 沈榆成则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是睡不着的。 夜渐渐深了,病房里的病号以及病人家属也渐渐地都陷入了沉睡之中,但是不久之后,靳泽的病房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沈榆成假装睡觉,把眼睛眯起一条缝来往外看去,只见有个人趴在门上的玻璃窗户外面往里看,边看那人还说道,“两个人。”
“你看对了,应该是三个人,怎么变成两个了?”
“真的两个,两个男的。”
“不对,应该还有个女的,那女的呢?”
沈榆成倏然睁开了眼睛,站起来就朝着门口快步的走去,然后飞快地把门上的插销插上了。 外面的人用力的推门,“喂,开门。”
沈榆成隔着玻璃窗冷冷的与他们对视,“开门干什么?”
“我们看看领导怎么样了啊。”
外面的人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是大夫,用不着你们,不要打扰领导休息,走开!”
另外一个人趴在说话男青年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叽叽咕咕的走开了。 沈榆成不由得胆寒,这种情况一看就是有人在监视他们了。虽然这里一排都是病房,就算有人要干坏事,也会忌惮着周围的病号,但还是小心为上。 很快的外面又有了动静,他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凌晨三点半了,他从椅子上起来,趴在玻璃窗户上往外看了一眼,竟然有两个人搬了个连椅放在了病房门口对面。 他看过去,外面的那俩人也看向窗户,看到沈榆成在看着他们,两个人同时对着沈榆成做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沈榆成面色阴沉似水,他们这是要采取什么行动了吗? 他想了想,小心地搬了病房的床头柜和椅子把门顶上了,窗户里面的插销也全部插上了。 靳泽时睡时醒,迷迷糊糊,听到沈榆成的动静,他睁开了眼问道,“怎么了?”
沈榆成把手指放在唇边给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外面的情况,靳泽咬牙切齿地骂道,“这帮狗东西,真是胆大包天!”
“靳主任,您和公安厅那位许连生的关系怎么样,他会安排人吗?”
靳泽低声道,“如果他都不能被信任,那这世上就没有值得我信任的人了。如果他不来,那只能是他没有收到电话。”
沈榆成点点头,“您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
“感觉倒是很轻快了,就是觉得身上又开始热了。”
这里没有温度计,沈榆成伸出手腕来往他额头上试了一下,果然又开始烧了起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开始烧起来了,这可不是好事。 “靳主任,您再忍忍,过上两个小时看一下。”
沈榆成说着把兑好的糖盐水递给他,“您再喝点。”
靳泽咽了口唾沫,其实他想喝白开水,但是没有办法,他接过来灌了两口,又递给了沈榆成,歪在枕头上说道,“也不知道秋莹怎么样了?”
“会没事的。”
过了一会靳泽说道,“现在让我想起了,当初把我刚被关牛棚的时候了。”
“不知生死的感觉是吧。”
沈榆成道。 “对,”靳泽苦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体验一次。”
沈榆成道,“您再睡一会儿吧,一会天就该亮了。”
他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师姐出去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就算许连生接到电话让人赶过来,最快也要六七个小时……如果天亮之后人再不来,或许真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没有发挥人生的价值呢,就被人阴死! “我怎么能睡得着......” 靳泽话未落音,忽然听到外面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好像是很多人在走路,沈榆成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他左右看了看,把病床上挑着吊瓶的挑杆从床上拆下来,拿在了手中,朝着门口走去。 他的眼神里带着阴沉冷冽,即便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沈榆成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