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沈榆成起来了,就连靳泽也支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拎起床边的凳子也朝着门边走去。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不止有脚步声,还有纷乱的吵闹声。 警告的呵斥声在外面响起,“再拦着我们就要动手了!”
“动手啊,”这个人说话的声音格外的嚣张,“你们一共就六个人,我看你们能不能行。”
沈榆成与靳泽对视一眼,除了惊讶,他们的眼神里有喜悦还有担心。 他们高兴的是有人来援救他们了,担心的是才来了六个人! “啊......!”
犀利的惨叫声从外面传来,“上啊!”
然后是噼里啪啦的打斗的声音。 沈榆成把床头柜、椅子搬开,打开门就要出去,靳泽紧跟其后,沈榆成又把他推了进去,快速地说道,“靳主任,您身体不行,别被他们钻了空子,把门插好!”
他说完把门从外面带上了,但是.......看到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医院的病房前面是个大走廊,通道的两头都是开放,左边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在和几个小混混缠在一起吧打斗,胜势明显,但是通道的右边,十几个小青年,正举着棍子、砍刀往这边冲,他们边跑边喊,脚步声、嘶喊声、呐喊声........在这个黎明即将到来的深夜里,冲击着人的内心。 沈榆成深吸一口气,双脚往前一步跨立在了通道的中央,握紧了铁棍,抡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热血在身体里沸腾,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他比谁都熟悉人体的构造,他知道身体的哪个部位最脆弱,他打架可能不够强悍,但他敢保证,只要他能出手,至少自己是赚的! 近了,更近了....... 当第一个举着砍刀的人冲了过来的时候,沈榆成抡起铁棍迎了上去,照着来人的膝盖就砸了上去。 “啊......!”
那人惨叫一声,扔掉了砍刀,抱着腿倒在了地上,后面连着扑过来三个举着武器的青年,把沈榆成围住,棍子砍刀没有章法的就朝着沈榆成批了下来........ 沈榆成瞅准了拿着砍刀的那个,挥着铁棍砸到了他的肩胛骨上,砸得那人哎哟一声,砍刀从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又解决了一个,背后却传来砰的一声,随即一阵巨大的疼痛从背后开始蔓延……铁棍几乎脱手........而且后面的人已经蜂拥而至! “兄弟,撑住!”
背后传来一声叫喊,一个穿着警服的高个男人,飞一般越过了他,朝着迎面而来的人,借着旁边的墙,飞起一脚,一连扫倒了三四个。 就这么一冲,沈榆成背上的疼痛缓了一会,趁机也冲了上去! 紧接着三四个穿着警服的人也过来了,与这十几个人颤抖在了一起。 大概十几分钟的工夫,战斗结束,通道里躺了一地的人。 “季队,手铐不够用了!”
一个警察擦着汗说道。 被称为季队的人正是季白晴的哥哥季白良! 季白良的脚下还踩着一个,“去车上拿绳子!”
“是!”
警察说着转身往前走了一步,却又站住了,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哆嗦了一下,“季......季队!”
季白良抬眼朝前看去,眯了眯眼睛,呸了一声骂道,“没出息!”
他又往后看了一眼,乌压压的人从两边气势汹涌的涌了过来,他们被包了饺子! 沈榆成背后的痛意,一波盖过一波,他扔掉了手里的铁棍,捡起了地上的砍刀,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体,男人,永远都不会怕死! 季白晴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冷笑一声,“活着回去我给你们请功封赏,死了万古流芳!小童、小李子、小强你们攻前面,剩下的人攻后面,上!”
打斗的声音再次响起,厮杀声比之前的更盛,刀刃砍到皮肤上,鲜血飞迸.......警队的六个人,再加上沈榆成,没有一个不挂彩........ 病房的门紧紧地闭着,这么大的动静,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趴在玻璃窗边往外看,看着外面的真刀实枪,看着外面的鲜血直飞,听着阵阵的惨叫声.......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恐惧,唯有靳泽,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牙齿几乎都要咬碎,眼前这种情形,绝对不是只是因为药品的问题引起来的! “抱歉了兄弟!”
季白良几乎是吼着一般的说道,“能撑一下吗?”
沈榆成的胳膊上被划了一道,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手上已经黏腻,他咬着牙喊道,“能!”
就在这紧要的关门,通道的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穿着军装的士兵,戴着军盔,抱着枪从外面冲了进来。 “不许动!”
“不许动!”
“不许动!” ....... 一声声的不许动,让那帮流氓地痞恶势力纷纷停止了打斗,丢下了武器,也有人反抗,但是反抗无效! 靳泽看着外面的情景,热泪盈眶,这个时候哪怕是他又发烧了,也在屋里待不住了,立刻开了门走了出来。 部队上来的士兵已经在清理那些恶势力了。 带队的人跑过来在和季白良说话,“季大哥,来晚了,抱歉,那边耽误了点时间。”
“顺利吗?”
来人咧了咧嘴角,“那当然,我许志安出手还能有不成功的?就是辛苦你们了,晚来一步明年这时候我怕是就要给你们烧纸了。”
季白良咧了他一眼,骂道,“滚!”
“这位是.....”那人看着沈榆成问道。 季白良也不认识沈榆成,无法介绍。 沈榆成自我介绍,“我是省立医院肝胆外科的沈榆成。”
“行啊大哥,很能打啊!”
许志安是真心夸奖,毕竟他感觉当大夫的都是文弱书生,没想到还能见到打的这么狠的。 靳泽走了过来看着说话的人,惊讶道,“小安?”
许志安收敛起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本正经的问候靳泽,“靳叔叔,您怎么样?”
“我还好,我看他们伤的都不轻。”
季白良道,“我们不碍事,都是皮外伤,倒是.....沈大夫被人在后面敲了闷棍,不知道怎么样。”
“应该问题不大。”
沈榆成说道,因为他口腔里没有出血的感觉。 “小安,你怎么来了?”
靳泽问道。 小安,大名许志安,是许连生的儿子,他只知道他当兵了,却不知道在哪里。 “说来话长,靳叔叔,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季大哥他们身上都有伤,还是得处理一下。”
靳泽点点头。 有人过来善后,许志安带着靳泽、沈榆成他们则去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