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宫里待久了,人都变得战战兢兢的,蓁蓁,若是先帝那时候也和陛下一样,那我司马家又岂会落得这个下场。”
提到司马家,怡妃也是一阵嘁嘘,若是司马家还在,现在又该是何种盛况,若是司马家还在,又哪会有现在的舒王府。“娘娘,司马家已经是过去式了,日后不要再提了。”
“呵!”
怡妃冷笑起来。瑶光殿,叶云霓失手将手中的茶杯都打碎了。“陛下让被本宫侍寝?”
她瞪大了双眼,是她出现幻听吗?颜圣翼这么恨她,她嫁给颜圣翼也有二十年了,二人最初也就是相敬如宾,后来她生下颜墨初之后,就再也没侍过寝。“是,陛下让娘娘您侍寝!”
叶云霓微微一愣,没想到她这辈子还能侍寝,真是稀奇啊!“药已经配好了,让小姐服下就可!”
老大夫这边也把媚药的解药配好了,他复杂地看了一眼舒窈,有些欲言又止。“热,我好热!”
舒窈不安分地在舒景瑜怀里扭动着,脸却不断向舒景瑜靠去,舒景瑜的脸冰冰凉凉的,对于舒来说就像是沙漠里的一汪泉水,她要紧紧抓住。“窈儿,乖一点,吃了药就好了!”
舒景瑜双眼通红,温柔看着怀里不安分的舒窈,语气温和,好似在哄小孩子。他轻轻掰开舒窈的红唇,小心翼翼将药喂了进去,然后抱着舒窈走了。几人默默跟在身后,看着前面月光下的两人,莫名觉得般配极了。朱炎就这样被送去了南风馆,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从一开始的大吵大闹到现在的平平静静。这夜发生好多事,好多人这一夜都没有睡好,不过这一切,熟识中的舒窈都不知晓,此时的她已经陷入梦境。“舒窈,你知道陛下为什么要娶你,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他喜欢你吧,他是西秦的帝王,是将来要一统九州的君主,又怎么会喜欢上一个退过婚的弃妇。若不是你有利用价值,他又岂会多看你一眼。”
莲悠心将舒窈推倒在地,满眼的嘲讽。“莲悠心,你放肆,本宫是皇后,你区区一个贵妃也敢跟本宫动手。”
舒窈挣扎着起身,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来搭把手。“哈哈,皇后娘娘,你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还能拿我怎么办,你的折翼已断,你的心腹已被我除,如今你还能耐我何?”
莲悠心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她最喜欢看得就是舒窈生不如死的样子。“你身边的两个小丫环都是被我除掉的,谁让她们对你这么忠心呢,那个子衿更是可怜,皇后身边的女官,被设计嫁给一个贱奴,居然还被一个莽夫活活折磨致死,那个子配她可是被万箭穿心的,她临死前最后一刻都还想着你呢!”
莲悠心哈哈大笑起来,她这么久的心愿就要达成了,她怎么能不高兴。“原来是你,我还说呢,城中何来的山贼,原来背后之人是你,你若是恨我,直接杀了我就是,为何要对子衿和子配下手!”
子衿子配虽是她的侍女,但三人情同姐妹,感情深厚,死时不过二十岁,花骨朵一般的年纪,却因她丧了命,她如何能不恨自己呢!“莲悠心,今日我定要杀了你!”
舒窈一掌拍向莲悠心,想要杀了莲悠心,给子衿子配报仇,还不等她靠近,就被几个宫女按住了。“舒窈,你还是如此目中无人,你莫不是忘了,现在的你早就没了武功,只不过一个废人,居然还想杀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莲悠心嘲讽道,如今的舒窈拿什么和她斗。舒窈一愣,目光死死盯在手腕处的伤疤上,本来肤白如玉的手腕此时有了一条深深的疤痕。是啊,她怎么忘记了,现在的她武功已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心儿,你怎么来此处了,快随朕回去,不然这个疯妇指不定又要对你做出些什么?”
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秦俢染匆匆而来,进门就将娇小的莲悠心揽入怀里。“疯妇,秦俢染,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疯妇,我问你,子衿和子配的死你是否知情,还是说是你默许的!”
舒窈冷冷盯着面前的一对狗男女,心里更是嘲讽万千。皇家无情,秦俢染更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她输得一败涂地!“是,那又如何,不过是两个贱婢,死了就死了!”
看着心如死灰的舒窈,秦俢染只觉得心底似乎有些发疼。“哈哈,贱婢,秦俢染,谁都有资格说这两个字,唯独你没有,两年前你身中剧毒,是子衿她尝遍所有解药,最终为你解了毒,一年半前,你被秦皓轩刺杀,命悬一线时,是子配她替你挡了一箭,你知道她们为何要舍命救你吗?我和她们说,你是我最爱的人,比我的生命更重要,西秦这两年危机四伏,若非是她们替你当下明枪暗箭,你真的以为你这么容易就能斗赢秦皓轩。”
“够了,不过就是两个下人罢了,你还关心她们,不如好好关心关心自己吧!来人,皇后神志不清,意图行刺贵妃,押入大牢!”
“秦俢染,你狠,你可真狠啊!我恨你!”
“秦俢染,我恨你,恨不得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
舒窈低喃一句,这话刚好被舒景瑜收入耳中,他身子一僵,双手微微收紧,将舒窈紧紧固定在怀里。秦俢染,窈儿,你和秦俢染究竟有怎样的瓜葛,才会有这么浓烈的恨意,他的心疼得厉害,他的小丫头一直都阳光明媚,究竟是发生过些什么,让他的小丫头变成这副满心仇恨的样子。其实舒景瑜一直都知道,他知道舒窈变了,也知道舒窈不是表面的那副人畜无害,所有他都知道。每次看到舒窈在他面前装乖巧装可爱的时候,他的心好似在滴血,他不知道舒窈为什么要在他面前伪装,其实不管舒窈是什么样的,她都是窈儿,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窈儿,也一直是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小姑娘,舒窈不愿说,他也不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