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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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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柏台,千年银杏,叶子纷纷坠落,犹如一场金雨。阿瑛为什么会知道,银杏树下正是大魏文昭皇后裴青青地宫的入口。纯属巧合罢了,因为她见过历史上的文昭皇后,不止一次同魏文帝赌气,她要葬在银杏树下,不入皇陵。“阿瑛,听爷爷说,地宫入口一般青蛇盘绕。”

菊生见阿瑛已经撑起一把朱红色绘凤穿牡丹纹油纸伞,小短腿反而向后倒退。语罢,阿瑛将菊生扛起,单手旋转油纸伞,准备飞向西琳庵。“神仙姐姐,带上我!”

晴生喊道,左眼宝石红,右眼燕尾黑。“菊生,小破孩可能发现你的秘密了,要怎么处置。”

阿瑛放下菊生,背对着晴生,替菊生的双眼蒙上鲛绡纱,压低了嗓音。果然,晴生指了指菊生的右眼,俏皮一笑。菊生左眼曜石黑,右眼流转淡淡的丁香紫光芒。“传说,有寿客古国,以菊花为国花,毗邻黄泉路,专程给鬼差办事。原来,神仙姐姐的名字这么特别。”

晴生笑道。菊生听后,颇为头疼,刚刚酝酿的说辞可能糊弄不过去。“阿瑛姐姐,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你每到子时才会出现,就像蝉蜕。”

晴生眨巴眨巴眼睛,笑得格外天真烂漫。阿瑛听后,沉默不语,双手环抱,静静看着晴生。小神童果然天资聪颖,凭借细致观察而发觉端倪。“神仙姐姐,阿瑛姐姐,你们是不是要去打探文昭皇后地宫,带上我,我绝对不会添乱。”

晴生摇着菊生的手腕,奶声奶气道。这话里话外,抓住菊生和阿瑛的把柄,透着威胁意味。阿瑛打了一个胖揍的手势,望向菊生,眉头微微蹙起。小神童毕竟是小破孩,即便晴生戳穿了菊生和阿瑛的秘密,大概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像菊生这样普通的小姑娘可以拥有鬼眼技能。“神仙姐姐,二皇子殿下若是知晓此事,会很伤心的。”

晴生只有小神童的智力,却是小破孩的情绪,忍不住恼道。话音刚落,阿瑛没好脾气地劈晕了晴生。“况郎君近来告假,在西琳庵为他死去的娘亲诵经祈福。我们把晴生扔给况郎君,就当晴生调皮,偷跑出去玩。那么,当晴生说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旁人也只当晴生在狡辩。”

阿瑛操着老油兵子痞里痞气的语调,艳艳一笑。“阿瑛,这样做,很过分。”

菊生嘟囔道。可惜,菊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堵住晴生的嘴巴。于是,阿瑛左手拎着晴生,右手打着油纸伞,杨柳细腰上又缠着菊生,略显吃力地升空,比平常时候慢了半炷香时间,到达西琳庵。况廷风住在西琳庵的晚照台,正在挑灯批阅大理寺刚刚整理出来的上半年卷宗。大理寺审理重量级大人物案件,数量不多,但是情况复杂。每一套卷宗的背后,都渗入不知名的势力,即使可以抽丝剥茧,也无法还原真相。“况大人,您还没睡呀?”

菊生绞着双手,笑盈盈。“菊生?”

况廷风打开轩窗,瞧了一眼菊生,瞅了一眼抱着晴生的阿瑛,眉头紧皱,不经意间泄露出审视神色。他突然间感觉,不大认识菊生。“况郎君,帮忙照顾一下晴生。”

阿瑛毫不客气地将晴生塞入况廷风的怀抱,暗自使出少许内力,不容况廷风拒绝,笑容愈发艳丽。紧接着,况廷风恍惚一下,阿瑛拽着菊生,已经消失不见。唯有怀里的晴生,扭动着小身板,证明阿瑛和菊生确实来过。“菊生,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况廷风喃喃道,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晴生的异瞳色,尔后猛然想起菊生刚才是戴着鲛绡纱,不禁有些难以置信。难道说,菊生和晴生一样,也是异瞳色。不过,菊生的异瞳色更加独特,好像只有子时才会发生。且说阿瑛和菊生,阿瑛拉着菊生,足尖轻点,施展轻功燕子三抄水,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到达侧柏台。侧柏台,熄了灯火,漆黑一片,寂静一片。阿瑛见状,反而放心大胆地踩着细碎的银杏叶。倒是菊生,轻轻地蹦跳,小脸蛋绷紧,显然紧张极了。阿瑛看破不说破,只觉得这样的小玉匠,逗弄起来蛮可爱的。“阿瑛,待会儿我们是爬树还是钻地洞?”

菊生小声问道。爬树,菊生不会,还畏高。钻地洞,不知道要刨土到什么时候。阿瑛看着菊生十分苦恼的小模样,故意拖延了一会儿,才挥舞着油纸伞,扫去银杏树下的尘土,直至左侧位置露出一块白玉石板。白玉石板陈旧,触感干燥,四周有缝隙,不生长青苔。菊生确定这就是地宫入口,连忙欢喜地抓紧阿瑛的衣角。咳咳,万一地宫入口蛇虫鼠蚁肆虐,她还可以拿阿瑛当挡箭牌。她现在满脑子思考,如何抱紧阿瑛的大腿,死活都甩不下来。阿瑛怎么不知菊生的小心思,感到好笑又无奈。上天对人间是有多敷衍,才赋予小玉匠鬼眼技能。阿瑛小心翼翼地挪开白玉石板,打了火折子后,催促菊生下来,方合上白玉石板。尔后,食指顶着白玉石板,耗用了许多内力,才将飞扬起来的尘土收拢回原状,稍微感到疲惫。她早已不是大楚末年的大将军,如今半人半鬼状态,有负盛名。“阿瑛,要不要我们先上去,等明晚准备充分再来打探。”

菊生记起阿瑛被花匠夏磊所伤之事,隐隐感到后怕。阿瑛说得没错,她是想当救世主,替鬼魂完成未了心愿。但是,她会量力而行,不能以牺牲阿瑛为前提。“上去的话,下一次就未必可以下来。这里是侧柏台,净然师太的地盘,也不知道净然师太与段毒蛇狼狈为奸,图个什么。”

阿瑛恼道,新月眉上挑,瑞凤眼狭长。“阿瑛,我怕我没用,给你添麻烦。思来想去,还是找外援吧。况大人脑袋好使,或许有办法。”

菊生小声道,不敢抬眼直视阿瑛。语罢,砰然一声,竟是况廷风牵着晴生,出现在眼前。阿瑛抚了抚额头,暗自叹气,她当真是小看了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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