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弄出点儿事儿来。最后,她说道:“等你的伤口好一些再说,反正我还能跑了不成?”
沈珺哼唧了一声,心头暗自嘀咕,她倒是不跑,他就是怕有人惦记。宋瑜说完,听见李氏在外面叫她,赶紧高声应了一句,就起身要走。手腕一紧,沈珺将人拉住。宋瑜回头,就听见他认真严肃的说:“至多等到下月咱们去府城安顿下来。”
她脸上好不容易消散的热意再次爬上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知道了知道了,一天天的净想这些有的没的。”
“夫妻敦伦怎么能是有的没的,这可是顶顶重要的大事儿。”
他越是煞有介事振振有词,宋瑜越是脸红,最后忍不住的直接甩开他的手,夺门而出。沈珺在后面低低的笑着,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眼底温暖一片。且说王怀进。王账房的一个远亲叔伯在外地,前段时间家里人送信过来,说是去世了,王怀进代表王账房过去吊唁,没想到一耽搁便耽搁了这么久。王婶子等不及了,觉得再拖下去,沈家都要举家去府城了,以沈珺的能耐,若是在府城再结交什么人才,说不定还能给春梅找到更好的婚媒呢。所以,她想趁着春梅还没有跟去府城之前,赶紧先将二人定下来。她让人给王怀进去了信,说是家里有事儿,让他赶紧回来。信中没有写明缘由,但王怀进还是很快回来了。没几天,人就回到了诏县。王婶子特意来沈家食肆找了李氏。仔细的跟李氏了解了一下春梅的家里。此前只是知道一些皮毛,如今算是正式的了解了,自然就要将全部信息告知。李氏不给人找补,所以对自家二哥家里的情况也都说了。得知李春梅的母亲是个混不吝,而且下面还有弟妹要照顾的时候,她神色闪了闪,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这样,这孩子也不能性子这么稳重持家。在听李氏说起日后春梅大多都是她做主之后,王婶子的笑容便越发和煦了。最后,她也主动将自己家的事儿又交代了一遍。虽然都是些李氏知道的,但多少走了一趟流程。两人心照不宣,算是过了个明面。两人的交谈很满意,相互约定了回家问问孩子,若是都点了头的话,到时候王婶子会正式找媒人上门。当晚,宋瑜在做晚饭的时候,李氏和她说了见王婶子的事儿。“窗户纸如今都挑破了,就得问问春梅的意思了,这孩子听话,我就怕她到时候没主见,来一句随着咱们安排。”
宋瑜诧异:“这么快就安排好了?”
“这能有多慢,我估摸着你王婶子这是打算咱们走之前把春梅定下的。”
李氏想了想,又说:“对了,你上次说的你铺子里那个小哥儿,怎么样了?”
“娘,你这都给相看王怀进了,郭毅那儿还能怎么着啊,我也不好提这事儿啊。”
李氏点点头:“也是。”
末了,又有些可惜道:“上次听你说的,娘觉得那也是个好孩子。”
宋瑜哭笑不得,春梅还不知道呢,李氏就已经在这儿挑花眼了。看谁都是好孩子。“娘,你还是先问问春梅吧,王怀进是不错,但咱们春梅也不差,成不成还两说呢,咱们不兴盲婚哑嫁那一套。”
“对,你说的是,这事儿主要还在春梅身上。”
李氏和她商量,说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和春梅说说此事儿,让她稍稍心里有个谱。宋瑜觉得可行,晚上睡觉的时候,便也和沈珺聊起这个事儿。这两天天冷,小竹床睡不了了,她终于被沈珺缠着睡在了床里面,虽然也不能干啥,但好歹不至于这么远了。沈珺一只手臂背在脑后,听着她说完,神色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宋瑜讲完了,见他没动静,便问道:“想什么呢?我问你呢,你觉得王怀进和春梅当真般配吗?”
沈珺迟疑了一瞬,说道:“王怀进这人当朋友还不错,做事儿大气爽朗,是个不错的人,但若说是和春梅的话……”宋瑜听着这明显有些言外之意的话,赶紧道:“怎么说?”
“玩心重。”
沈珺道。宋瑜吓了一跳,立刻坐起身来:“你说什么?”
她下意识的觉得,这个‘玩儿’是男女关系混乱。沈珺哭笑不得:“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将她拉下来:“别着了凉。”
“你先说说你方才那话什么意思。”
宋瑜忽的又拧眉:“不是,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娘和王婶子的打算了,有问题你怎么不早点儿说啊?”
“你先别着急,先听我说。”
他说道:“王怀进今上午回来的,我也是下晌去拜访一位友人听说的。”
“他去吊唁的那位叔伯距离咱们诏县不过两日的路程,但他在那处待了近一个月,听说拜访了不少当地的学子,还没少游乐山水。”
“他自己尚有童心,没个定性,春梅性子稳重,心思细腻,求得不过是个安稳的日子,这若是日后成了亲,他不定哪日又去了他处游玩,该让春梅一个人如何自处?”
宋瑜这才平静下来。她仔细的回想着沈珺的话,又想了想此前王怀进的做派,确实是个贪玩儿的性子。“你此前不知道吗?”
“那会儿尚未注意,如今也是今日听友人提及,羡慕他可以纵情玩耍,我这才想起此事。”
宋瑜抿唇,这是个不算缺点的缺点,谁也不知道他成了亲是不是会收敛了心思,变成一个顾家的人,亦或者是会不会带着春梅出去玩儿,也让春梅变得开朗一些。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也就意味着,他们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儿插手。宋瑜头疼:“还是先看明日春梅那边怎么说吧,若是乐意接触,咱们就说清楚,让她自己去权衡,咱们春梅这么好,又不是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