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方才养足了精神。此时,已经是正月十七了。知府衙门被烧,楚大人府上差点儿被屠的事儿,已经传的整个瀚州府城都是,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最开始,大家还碍于楚知府和薛都督的威严,不敢随便讨论,但渐渐地,发现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了,小道消息传的溜溜的,也没有人管这些,便放开大胆的议论起来。有的说楚知府得罪了土匪,有的说是去年被清理的那些官员留下来的势力,还有说本来是冲着薛都督去的,是上一任都督留下来的高手,不然不能悄无声息的杀了楚家这么多人。当然,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说楚知府为富不仁,判了不少冤假错案,所以才会惹了人报复等等言论,但这些敢说的人没有多少,也就是夹杂在言论里面的些许罢了。不管是好的坏的,同情的还是凑热闹的,对于现在的楚大人和薛覃来说,都没什么关系。两人目前最大的事儿,还是找到风波楼提前逃离的老板娘夫妇。这两人在薛覃的全城搜捕之下都没能找到,只寻到了一点儿蛛丝马迹,有人看见了二人在正月十五的下晌,青汉河热闹的时候出城了。那会儿,那些孩子和女子刚刚被拐走,整个计划方才开始实施罢了。按照已经抓到同伙,其中包括拐走孩子和妇女的人、放火烧了府衙的人以及杀进楚大人府上的人,这些人的口供表示,那风波楼的老板和老板娘,是整场案件的策划主谋。再结合那两人早早的出城,不难判断,他们将所有人都当成了弃子,本也没有为了这些做事儿人的命着想。提前几个时辰离开,再加上录口供的时间,就算知道是哪个城门跑的,这么长时间也根本抓不住人。薛覃气的不行,楚大人更是恨得要死。但事已至此,暂时只能搁置。十七这天,府城内的戒严稍稍放松一些,薛府重兵把守的护卫也退去。沈珺他们一家终于可以回去了。离开之前,薛覃将沈珺叫去了书房。这两日薛覃一直忙碌着,除了从管家口中得知他回来吃了一次饭,就没有任何消息了,宋瑜等人也没能见面道谢一声。这次薛覃将沈珺叫过去,宋瑜他们嘱咐着,让他一定记得帮大家道一声谢谢。沈珺答应着,去了书房。薛覃正在研究瀚州府的舆图,手指在舆图上指指点点,盘算着那风波楼的夫妻最应该去往哪个方向。当然,这个猜测不是胡乱猜的,他还仔细的了解过这二人的喜好和家里的布置,以及调查过寻常与人的往来。沈珺过来之后,薛覃的目光方才从舆图上离开。“先坐。”
薛覃从桌子后面绕过来,坐在沈珺对面。“师父。”
“嗯。”
薛覃摸着茶杯,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前天夜里做的不错,勉强算有点儿魄力。”
沈珺摇头:“不,是我鲁莽了。”
他自己功夫不到家,当时找薛覃没找到人,只能凭借着薛覃徒弟的身份刷脸,找了衙门口在场的一群将士,跟着他去了楚大人家里。也幸好那些人虽对他的能力有怀疑,但好歹对薛覃的徒弟这个名头比较怵,所以还是跟过去了,且跟过去的这几个,功夫都不错,最后才能将人制服。但沈珺事后反思了一下自己,虽救回了几条命,但他的行动还是冲动了些,如果对方的功力再高强些,可能他们过去是白白送命的。薛覃眼底淡笑。还是年轻。少年人凭借着一腔热血,立刻就冲出去了,自然考虑的不多。不过,勇气可嘉,也确实这次结果算比较好,再晚一步,楚夫人就真的没救了。“所以我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你若是好好和为师学功夫,日后凭你这股敏锐的劲儿,肯定能在军中有所建树,考什么劳什子的科举。”
薛覃又开始发表自己的武将言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