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去找了薛覃。这次有备而来,不仅带了一堆的吃食,还大早上就过去了。省的像昨日似的,没时间在这儿等着。薛覃听闻沈珺又来了,有些诧异。两天来两次,这个便宜徒弟什么时候这么有孝心了?“让他进来吧。”
薛覃近身内侍说道。不多时,沈珺走进大帐。薛覃有段时间没见他了,沈珺从大营离开了一个多月,薛覃也忙活了一个多月。只是,这才一个月没见,怎么……他拧眉,伸手在他肩胛狠狠地掐了一把。如果是霍瑾,只怕此时已经飞速后退跳着躲开了,甚至还有可能上手和他对打起来。但是沈珺……沈珺站着,呆不拉几的,疑惑的看着他:“师父?”
薛覃:“在家不过一个月,就养出闲肉来了。”
沈珺:“……”他轻咳一声:“这些日子在家确实懈怠了些。”
薛覃鼻尖轻哼一声。不用想也知道,每日舞刀弄枪和人对打练出来的身形,与每日坐着读书写字养出来的肉能是一样的吗?一摸就知道,软趴趴的。“八月考试是吧,考完了继续来大营,上京的事儿先不用着急。”
沈珺提醒道:“师父,考完试可能暂时也不能来大营。”
“怎么,楚逸又让你干活了?”
薛覃一听,下意识的就以为是楚知府又和他抢人了。毕竟上一回楚逸便是这么过分的。沈珺解释道:“师父,我娘子约摸八月临盆,考完试后,正是她离不开人的时候,家中比较繁忙,所以……”薛覃扬声:“我兄长出生第二天,我娘便上阵杀敌,我长姐生孩子不过三天,京都适逢动乱,整个京城风声鹤唳,长姐一人在家,带着一群老幼孤寡,撑起了闵国公府一直到皇上继位!”
沈珺:“师父,薛夫人和国公夫人都是女中巾帼,但这世间大多,还是普通人。”
“瑜娘幼年家境不好,身子骨先天养的娇弱,女子怀孕生子本就是鬼门关前走一遭,我实在是不敢让她一人受着。”
薛覃:“……也对。”
他就是一时激动忽然想起来了他娘和长姐的凶悍劲儿。若以一个丈夫的角度看待的话,沈珺的这个做法,情有可原,没毛病。“那宋……你妻子现在应当九个月了吧,你不在家陪着来这里作甚?”
沈珺马上顺势说出了自己想托薛覃帮忙找一些保命的秘药什么的。这个,薛覃真没有。但是上次太医院的保胎药都能找到,想要找些女子生产时续命的配方之类的,倒也不是难事儿。薛覃想到宋瑜,想到那张与霍瑾有些神似的面容,以及莫名异样的亲近,便答应了下来。“不过从瀚州府到京城,快马加鞭来回一次也要半月多,若是你媳妇到时候已经生产了,那可怨不得我不帮忙。”
这是自然。沈珺连连道谢。“谢就不必了,回头孩子满月酒记得过来知会一声就是。”
“那是自然。”
沈珺笑着答应。临走之前,沈珺忽然之间想起来角街的事儿。只犹豫了一瞬,沈珺便告知了薛覃。薛覃诧异:“你是说,那背后的东家如此明目张胆的与外言说,那处要修码头?”
“嗯,这是我那堂兄所言,具体是不是从他那合伙人口中所出,暂且不知,不过那所谓合伙人却也从未见过,颇有些神秘。”
薛覃沉思。沈珺原以为这是一件小事儿,只是其中有些东西他还有些捉摸不定,所以才会想问问薛覃的想法。但看薛覃的面色逐渐严肃起来,沈珺也免不了的稍微心下沉了沉。莫不是还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师父,角街附近当真要修建码头?”
薛覃嗤笑一声:“怎么可能,那处只有一处小河流,中间的河道在城门外还有一处断开的,寻常往来的船只极少,主要水道是在城外十里河岔口,流到另一个州府的,咱们瀚州府可不好修建码头。”
薛覃行军打仗,看过各种各样的舆图,对于这种地形之类的最是清楚了。这些对于沈珺来说,又是一个学习的知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