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从远处传来,沈渊只感觉身边的热风都驱散了不少,不由的朝道观的方向望去。
这两天的确有些难过毕竟快一个月了,一向对他好的两个人不由分说的想要利用他。
中午的事情历历在目,他现在回忆起来感觉里面的人极度危险,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如果不是张经理恰好赶到,他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直觉告诉他后果不堪设想。
“咱们什么时候辞职?快开学了。”胡三单手骑车,另一只手拿着冰棒吃着。
沈渊斜眼瞄向胡三儿,想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心没肺真好,有气无力的回道:
“后天早点辞职,找沈娇谈谈。”
胡三儿点了点头一口吃完冰棍,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道:
“早点辞职也好,再呆几天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看见这么好看的天空了。”
沈渊闻言勾起一抹苦笑,回问道:
“连你都感觉到了?”
“本来迷迷糊糊的,钟声传过来的时候就什么都记起来了。”胡三儿一脸凝重的道。
偏头四目相对,一两秒间,两人不约而同转过了头加速朝家的放心狂踩单车。
他们绝对没有因为一句话觉得后背发凉,绝对没有害怕什么的。
此时雨安道观内灯火通明,细线与红玲缠遍整个大殿,唯独神像中间有一处落脚的地方。
道观里的道士们都在盘坐在大殿外面,小声念着道经,从他们口中念出变成金色的咒文向大殿飘去。
咒文顺着细线流过,铃铛清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它们都没入了一个人的身体里。
一个穿着纯黑短衣到膝短裤的少年身上,安详的躺在地上,他的四肢都被细线缠住。
那种病态到苍白的脸色慢慢变的正常起来,似乎有什么力量正从少年的身上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的道经身停止了,少年缓缓睁开眼睛,与高高在上凌安帝君的神像对上了眼。
有那么一瞬间少年只感觉神像似乎活了,来不及细想,撇开视线随后跪在地上。
向神像磕了好几个头,有个人曾经告诉过他“不可直视神明”
少年叩拜时细线和铃铛变得透明直到消失,它们是少年失控后最后一道防线。
若它们被迫了少年将彻底失控,方圆几十里的生物会成为邪神的祭品。
等少年推开大殿门的时,那些道士还没有走,见少年走了出来,除了一人众道士行弟子礼道:
“枫谨师伯。”
张枫谨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随后那几十个道士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铛”钟声再次响起。
大殿外此时只有两道身影,一名青年的道士满是敬畏和崇拜的看着少年。
张枫谨没有走眼神空洞的与青年道士对视,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开口。
最后还是青年道士莞尔一笑道:
“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大师兄。”
“很高兴你还活着,张枫糖。”张枫谨声音淡漠道,提起嘴角露出他这些年来第一个表情。
和上次像玻璃摩擦金属的声音不一样,这次声音如同少年音一般,这更像张枫谨本来的声音。
那名叫张枫糖的青年道士眼中泛酸,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天师府枫字辈的弟子,活着的只剩他们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