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还是晕过去了。“少爷!”
张师傅走过去,心疼地扶起他:“您振作一点啊!”
几个手下也慌了,纷纷去拿药的拿药,端水的端水。“快通知董事长去啊!”
一阵忙活后,林鹤渐渐有了反应,却还有气无力地喃喃道:“爸,我错了……”众人看着又是心疼又是不忍,虽说这次青龙商会陷入危机,林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啊,林青龙这样体罚实在有点过了。“不是让你们去找董事长了吗?怎么还没点回音?”张师傅见不得自己的徒儿受这样的委屈,心说不管一会儿林青龙说什么,如何惩罚他,他都要为林鹤说几句公道话了。“董事长和慕容先生还在商谈,现在都没出来呢。”
一个保镖为难地说道。张师傅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赶紧去,就说他儿子都快不行了!”
“不用了。”
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了。只是走出来的不是林青龙,只有一个慕容烈。一群人都不明白:他们的董事长怎么没有出来?莫非他真的如此绝情,为了这次的事,连自己的亲生儿子的死活都不管不顾了吗?慕容烈此刻双手放在拐杖上面,脸色难看得吓人,似乎刚刚做完一个噩梦。“慕容先生,您一定要好好劝劝董事长啊!”
张师傅以为林青龙还在生气,哀求道:“少爷就是犯了大错,也是董事长唯一的骨血,这样子惩罚,实在是过了!”
慕容烈没有直接回答他,嘴唇碰了几下,就是发不出一个字。看着他这副模样,在场的人都嗅出一丝不详的气息。林鹤在张师傅的怀中,颤巍巍地举起手:“我要,见父亲。求他,原谅我。”
慕容烈看着他,叹口气,无奈地说道:“林公子,你父亲已经原谅你了。”
“你,你说什么?”
林鹤有气无力地把头扭向他:“我……我要见他。”
慕容烈摇摇头:“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慕容先生,你不要随便开玩笑!”
年长的张师傅当然听得出这其中的意思,只是他不敢去相信:“你刚刚说什么?”
“唉……”慕容烈侧身,摆摆手:“你们扶他过来看一看就知道了。”
林鹤也好像知道了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张师傅,自己一拐一拐地就往书房里走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现场鸦雀无声,仿佛都知道即将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却又逃不开。“爸!”
一声凄厉的叫喊响起,彻底撕裂了平静。接着,林鹤的哭声响彻了云天。一行人着急地走过去,等他们走到了书房的门口,所有人都惊呆了,张师傅更是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冰冻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青龙坐在他的沙发上,右手的手腕竖着割开了一个口子,从那里流出的血液顺着书桌一直下流,把书房的地毯都染成了可怕的血红。林青龙居然自杀了!“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林鹤泣不成声:“我错了!”
手下们也涌出了泪花,纷纷跪倒在地:“老大……”慕容烈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脑子里还在回荡着林青龙死前对自己说的话。林青龙知道,莫天河父子一旦来了尚云,方家为了可以自保,也从绑架案里洗清自己的干洗,必定会把青龙商会还有林青龙推到前面去当挡箭牌。到那时,青龙商会一定难逃劫难。自己也迟早要被送至法庭。天南省里,方家的影响力极大,而且又有莫家做靠山。加上自己早就是公众眼中的流氓头子,审判结果对自己一定不利。在监狱里也会受到他们的黑手。与其被他们抓住,玩弄于鼓掌间受辱,不如像个男人一样自我了断。所以,他打算走一招死棋,索性把水搅浑,让这次的事情变成一个死局。此外,他还和慕容烈达成了一个协议,制定了一个计划。听完这个计划后,慕容烈是不安的:“林兄,这样太冒险了,你还是不要冲动了。”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林青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们想要拿刀鱼肉我们,我也不能一动不动地让他们砍死!想玩,我就拿这条命跟他们玩到底!到时,方家也好,还是沐天雄也好,都要脱一层皮!”
话说到这个份上,慕容烈也无话可说了。而且他不得不承认的是,林青龙说的这个向死而生的计划,也是他们如今唯一的一条路了。“慕容烈!”
大哭一阵后,林鹤的眼睛早已通红,他歇斯底里地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是不是你杀了我父亲!”
慕容烈无言地看着他,毫无畏惧,也不责怪林鹤的无礼,反而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少爷!”
张师傅拉住林鹤:“慕容先生不会做这样的事,而且他真的杀了董事长,又怎么会乖乖地站在这里呢?”
其实他不忍说出也不敢相信的是,林青龙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自杀。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不!我不相信!父亲怎么会自杀?”
林鹤不停地摇晃慕容烈:“死瘸子!你再不说,我马上就杀了你,给我父亲偿命!”
慕容烈突然抓住他的手,一把将林鹤甩到了地上。经过长时间的罚跪,林鹤早就多少力气,现在全凭着一股怒气和悲伤顶着,被慕容烈这么一摔,躺在地上就起不来了。“你听好,你父亲是自杀的。”
慕容烈依旧平静地说道:“他这样做,就是为了你,还有青龙商会可以继续存在。”
林鹤的眼泪再次喷涌而出,他问道:“你胡说什么?”
“这个你慢慢去想。”
慕容烈知道以林鹤的脾气,自己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但是你父亲有句话要我带给你。如果你真的想替他报仇,就好好记住。”
“什么话?”
林鹤一听父亲有遗言,连忙问道。“必杀叶辰,必灭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