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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千金方专治碰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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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死相逼?这操作还真是个狠人,庄子萱看着赵元稷表情坚毅如铁,那金簪盈盈闪烁,当真是要拼命的架势。乌眼鸡皇帝又惊又气脸色黑如锅底,忍不住指着赵元稷厉声责骂。“放肆,你身为赵国太子,竟然敢用这种手段威胁朕,简直是无耻之极!”

“若是陛下不恩允臣娶淑公主,那么臣今日便自刎于此,我父皇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今日伏尸一人,流血五步,他日便是血流千里,天下缟素,孰轻孰重,还请陛下明察之!”

此言一出,屏风后乱响一阵,一众人焦急的呼唤着。“娘娘,娘娘您醒醒。”

原来是皇后昏过去了。你们古代人的体质都这么脆弱的么?动不动就背过气去。桌案上的奏折纷纷坠地,庄子萱抬眼看梁帝拂袖不语,面色阴沉,脸上似有讥诮之意。自然,一个泡在药罐子里的人,能有多大的意志力,谁还信他真的把簪子往自己的肺管子上戳?“休要听他再胡说,来人将这狂徒拿下!”

乌眼鸡皇帝还是有些太自信了,他话音未落,就只见金簪的尖端噗嗤一声没入了赵太子的脖子。这人是来真的!鲜血汩汩流出,沿着他细瘦的手腕蜿蜒而下来,周围围上来的军士不敢擅自妄动,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退。谁也不想担这个杀害赵太子的责任。毕竟上面坐着的那位东倒西歪的天子脸变得比翻书都快,他日若将罪名推下来,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殿内文官如何见过这种阵仗,纷纷白了脸,敖霄身体绷紧,蓄势待发要冲出去。“侯爷不用担心,这种程度,他死不了。”

庄子萱面色沉沉的拉了拉他的手臂,冷静的压低了声音。颈动脉藏在很深的地方,而且需要很精准的力度,意志薄弱的人定然会被疼痛劝退。可是,就算赵太子真的有那样的能力和意志,以命相搏剑走偏锋,那也要看势均力敌的双方胜算几何。他死在这里,就等于完全放弃了和六公主联姻的机会,难道他来此真的仅仅是为了当一个死士,挑起两国争端么?敖霄似乎看出了庄子萱心中有疑惑,握了握她的肩膀。“你怎么想,我来帮你。”

庄子萱沉吟片刻,低声道,“事涉军国大政我不便多问,但还是想请教侯爷一句,若是真打起来,我们胜算几何?”

敖霄不语,伸出了一只手,意思很明显,胜败五五开,各占一半。“十年未战,未知深浅。”

果然,名为碰瓷儿宣战,实为借机试探。眼见乌眼鸡皇帝好像要沉不住气,空气里的紧张气氛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忽然,殿门吱呀一声洞开,七皇子衣冠不整,脚步虚浮的走了进来,看上去命都没了半条。“父皇,臣来请罪。”

“你干什么来了?”

殿内本就是议大政的地方,柴恢这一来,打断了关键的议论环节不说,还让群臣都目睹了他狼狈的尊荣,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乌眼鸡皇帝脸上无光,黑气冒了三丈,可是七皇子像是被逼无奈,全然失去了顾忌,扑通一声跪下来道:“父皇,我实在是打不动了,那,那鞭子,不好用,柴爻人又像个驴子一样,死活都不认错,臣请陛下,不要再逼臣打服他了。”

原来是打人打得太辛苦了。他这般样子,既不像个儿子,也不像个臣子,倒像是个泼皮一般了。殿内的文武低头不语,很多人都开始鄙夷柴恢,可谁也不敢笑。梁帝气的两手乱抖,声音都有些飘忽不定。“来人,来人给我把他拖出去!”

敖霄抬手一挥,就有两个军士将柴恢拽出殿外,在被拖行的路途中他仍然在大声喊着,“父皇,儿臣是不是可以不打了?父皇——”不过片刻之间,这大堂里竟然已经拖出去了两个。这一切,都是由于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男人!庄子萱凌然一笑,走到大殿中央,向梁帝施礼。“陛下,臣身为照顾赵公子的钦命大夫,愿意与赵太子单独谈谈,或许对当前的状况有所助益。”

乌眼鸡皇帝哼笑了一声,“你看没看清,赵公子现在是要自裁,不是要病亡,难不成你一个小小大夫,还能将砍下来的脑袋接回去不成?”

“陛下,臣女能够诊治的病症不只有五脏肺腑,皮肉伤痕,心病也是可以医得的,我有千金方,可诊赵公子之病。”

乌眼鸡皇帝眼睛一亮,有些玩味的上下打量着庄子萱。“你在朝堂上答应朕,三日便可拿出诊治的方案,怎么,这才过去了半天就有了结果么?”

赵元稷艰难的转过头来,脖子上又涌出一股鲜血,他的眼中毫无惧意,冷冷的审视着她。……庄子萱带着脖子上还插着一根金簪的赵元稷移步到了一处偏殿内,反身关上了门。“庄小姐想对我说什么?”

“我建议你还是先把这簪子从你的脖子上拿下来,让我帮你处理伤口,否则处理不当脖子烂了半边,到了那时休说是公主,就算是村妇也不愿意跟着你了。”

赵元稷笑了笑,当真松开了手,让庄子萱帮他止血敷药。他目光含笑,与方才判若两人,一双蜜色的眼睛又开始有意无意的放起电来。“你的眼睛真美,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画下来。”

庄子萱叹了口气,“我天生丽质,艳冠群芳,不差你这一句半句的马屁,找赵公子来这也不单是为了给你疗伤的,还是谈正事吧。”

又碰了个软钉子,可赵元稷似乎完全不生气,他抬起手握住了庄子萱的手腕低声道。“那庄小姐想同我谈什么呢?你有千金方,药方在何处?”

庄子萱似乎也乐得同他逢场作戏,将朱唇贴在赵元稷的耳边,“千金方,有的,而且专治你这种心术不正来碰瓷的人。”

吸满了烧酒的简易消毒棉正戳在赵元稷的伤口上,疼得他皱了皱眉。赵元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未等他开口,只听得庄子萱又道。“公子以死相逼,可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就算你逼陛下同意了你和公主的婚事,你觉得他会痛痛快快的拿出嫁妆嫁女么?”

“小庄大夫懂得倒是不少。”

庄子萱唇角勾起。“我还知道,你不是得了痨病,而是中了奇毒,毒害七皇子的毒药来自赵境,让我想起从前在医书上看过,有种奇毒可以改变人的脉象,使人看起来同肺痨病人一样,我怀疑公子就是用了这种药。”

赵元稷脸上笑意未消,眼底却一片冰凉。“捕风捉影。你又没有证据,又能证明什么?”

庄子萱替赵元稷包扎完伤口,后退几步晃了晃手中带血的纱布。“在公子不注意的时候,我已经取得了公子的血,只要回去稍加查看,就能查出毒药的成分。”

瞬间,赵元稷脸色阴沉如水。他瞳孔骤缩,明显是被人戳中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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