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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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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府。庄范不知宫里情况现下如何,忐忑焦忧了一夜都无法安眠。他在屋内来回踱步,忽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急忙迎了出去。“子萱……你可回来了!这一天一夜,让为父好生担心!是不是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见到女儿平安归来,庄范悬了许久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昨天冠军侯刚走,他的手下便让他转告敖霄宫中怕是有大事发生,庄范赶出去寻找敖霄无果只得返回。他又不能进宫,只能在家里等着。因担心女儿在宫中会不会卷入麻烦,他一整宿都没睡。随着时间流逝,庄子萱迟迟没回来,庄范都快要坐不住想去皇城那儿打听消息了。“唉……算了,平安回来就好,见你满脸疲惫,想必在宫里真发生了不少事,你先回房休息,其他事稍后再说。”

一休没睡心情又大起大落,庄子萱打着哈欠坐在椅子上,揉着隐隐跳动的太阳穴。她面上虽是遮掩不掉的困倦和疲惫,但却带着笑。“爹,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当初陷害贵妃流产的凶手,今天阴差阳错地被我揪了出来,压在我们庄家身上的罪名洗清了!皇上也答应了我,不日便将此事昭告出去为庄家平反。”

“凶手……凶手真的找到了?”

庄范一听到这消息,却先是怔愣住,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庄子萱重重点头:“爹,女儿不负你的期望,终于查出了凶手,原来当初害贵妃流产以及下毒害七皇子落水的都是同一个人,乃是登华宫的一名宫女。”

诸般情绪涌上心头,庄范眼眶一热,所有的欣喜感慨都化作了一道释然的叹息。“没想到竟然是贵妃身边的人……子萱,若是没有你的话,我们一家早已成了刀下冤魂,莫说洗清罪名。这段时日,你辛苦了。”

因家中出事,女儿这段时日变化了许多,更是扛下了诸多压力。再说在深宫之中如履薄冰何其容易?他如今又不能帮上女儿多少,庄范看在眼里,既心疼且愧疚,当然为自己的女儿感到自豪。“爹,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您怎么哭上了?”

庄范抬袖擦擦眼泪,连连点头笑道。“为父这是高兴……其实这段时间来,为父也看开了,只要子萱你平平安安便好,那些身外名哪儿有你的安危来的重要?”

庄子萱理解父亲的意思,心头不由一暖。但随即她面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只是……坤宁宫的皇后娘娘,今日薨了。”

“发生了何事?皇后怎么会……”庄范心下震惊,他已知昨晚宫里定是发生了事情,但没想到竟如此严重。“皇后乃是中毒身亡,但凶手是谁,目前还未可知。”

庄子萱没打算将自己因皇后之死,被关进大牢险些没命的事告诉父亲。“但也正因为皇后娘娘出事,才让我阴差阳错救出了害贵妃流产的凶手,那名宫女意图陷害我害死皇后,但计谋被我识破,还暴露出了当初她毒害贵妃的证据。”

“什么?那宫女还想陷害你?”

庄范惊怒,“她难道与你有什么恩怨不成?”

这内里情况复杂,庄子萱不欲与父亲多说,怕他担忧。“她陷害我的目的是为何,目前尚未可知,但那名宫女反正都已经被羁押,她必死无疑了。”

庄范瞧着女儿消瘦了许多的疲惫面容,语重心长地开口。“子萱,如今庄家的污名已洗清,不如你便辞去太医院的职位,咱们庄家从此远离皇宫那些纷争,靠着这个医馆,我们也能安安稳稳生活下去。”

深宫险恶,皇室斗争更是暗流汹涌。当初若不是要为庄家洗清冤屈,子萱也不会卷入那些纷争之中。庄范对柴氏皇族的斗争半点也不关心,只希望自己的女儿平安无事。庄子萱何尝不想远离宫里的纷争,但她早就一脚踏了进去,如今更加无法抽身了。若是她这个时候,向那乌眼鸡皇帝提出辞官,他非但不同意反而还会生疑起杀心。她可没有忘了乌眼鸡皇帝还胁迫了她给赵元稷下毒呢。想要脱身,唉……庄子萱轻轻摇头:“爹,现下这个情况,我若是提出辞官,怕没那么顺利。”

庄范没见褶皱更深了,目中皆是担忧。“您也不用太担心了,先前庄家那种情况,女儿不也都扛了过来吗?现在情况已变得更好了,往后只会越来越好。爹爹难道不希望我在太医院步步高升,光耀咱们庄家门楣吗?”

她记得父亲当初便以成为御医为荣耀,兢兢业业在太医院做事,直至成为院首。“爹只是担心你,深宫复杂……”说话间,门外传来哭啼声,转头望去,见徐姨娘哀哀哭泣着进了屋里。“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这庄家就没有我们娘俩儿的一席之地,哪天死了都没人知!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多了徐姨娘哭哭闹闹的戏码,庄子萱翻了个白眼,起身打算向父亲告别回房睡觉。至于徐姨娘,便丢给父亲自己应付好了,她懒得理会。“爹,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庄范也对徐姨娘时不时的哭闹撒泼厌烦了,此刻任凭徐姨娘一人在哪儿哭哭啼啼,半个眼风都没给她。“去吧。”

庄子萱刚迈开步伐,徐姨娘突然冲了上来,挡在她的面前。“湘儿她两天都没回来了,是不是你搞的鬼?她可是你的妹妹啊,你的心思怎么就如此歹毒,这般容不下她?!”

转头又悲切怨恨地向庄范哭诉,“老爷,湘儿她也是你的女儿啊!你眼里就只有萱儿,另一个女儿的死活你全然不管了吗?”

庄范却是没想到庄子湘两天不回家了,眉头立马紧皱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湘儿她去哪儿了?”

“我如何知道?是她!肯定是庄子萱,她向来就视我们娘儿俩为眼中钉,湘儿失踪肯定跟庄子萱脱不了干系!你到底把湘儿怎么样了?”

庄子湘不见了,关她什么事?真是逮着机会就往她身上泼脏水。庄子萱面无表情地扯回被她拽住的衣袖,抚了抚袖口褶皱,眉眼寒霜带冰。“姨娘可真是会睁眼说瞎话,腿长在妹妹身上,她跑到哪里去我哪里知道?妹妹不见了两日,你不去寻人也未通知父亲,非要拖到现在才过来说,姨娘看起来也不像是很关心自己的女儿呢。”

徐姨娘哭声一滞,湘儿这些日子时常往外跑,去个一天半日的都会回来。她最近因为眼见庄子萱越来越受皇宫重视,老爷又比从前还漠视自己,她只顾着在房中自怨自艾,哪儿有闲心去在乎女儿在干嘛?直至昨夜湘儿的贴身丫鬟过来说湘儿一整日都不见人影,她才知道那丫头又出外边去了。谁知直到现在,都快傍晚了,也未见她回来。徐姨娘这才慌了神,只得过来寻庄范拿主意。但一进来,便瞧见他们父女两人和乐融融的场面,犹如一根冷箭扎入她焦忧又嫉恨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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