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柴巍点点头,忽然觉得林若敏这副担惊受怕的模样有些可爱,勾了勾唇,跟上前者的步伐,向大殿内行去。宫宴之上,众人各自落座。庄子萱眼看着柴恢一脸阴沉的走进来,紧随其后的林若敏和太子却神情颇为暧昧,心中便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这两个男人争一个女人的戏码还真是不错,不过看林若敏不时偷看柴巍的神情,应该是转了山头。啧啧这女人还真是善变!不过也对,林若敏一直以来便是想做皇后,既然七皇子那条路走不通,她自然要换一条路。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收回目光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说起来这宫中的食物确实不同凡响,既精美又可口,她一直吃到撑的不行,宫宴这才渐渐散了。跟着人潮一路行出皇宫,因为宫外的马车实在太多,她正四处张望,寻找她的马车。不想一双突如其来的大手忽然抓住她的双臂,下一瞬,她已经坐在了一辆马车内。紧接着,马车便开动起来。我去,是劫匪还是仇家?心中一紧,她连忙挣脱开那双手,扯起嗓子对外面高声喊叫。“救……”命字还没说出来,她的嘴便被一只手给捂得严严实实。察觉到那手上略微粗糙的老茧,她这一刻扑通扑通的心脏才逐渐平稳下来。几乎就在同时,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彻。“别叫,是我。”
听的这话,庄子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把推开他,转身怒目圆瞪。“你干什么?想吓死我啊!”
敖霄一怔,一脸诧异的道:“不是你说的,让我在外人面前不能与你太过亲近。现在外面都是要回府的百官与家眷,我只能这么办了。”
一边说,他漆黑的眸底还闪过一丝委屈,看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大男孩一般。庄子萱见状,心一下软了下来。这话……好像确实是她说的。可是怎么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呢!瘪了瘪嘴,她忽然叉起腰,气鼓鼓的反驳。“可我也没让你这么干啊,我方才还以为是仇家来复仇的呢!”
敖霄漫不经心的将双手放于膝上,飘飘然的道:“仇家?有本侯在,谁敢伤害你?”
额……说的也对!抿起嘴笑了笑,她又板正了脸色问:“你把我拽进来做什么,可是有事?”
不想不问还好,这一问,原本端坐着的男人忽然俯身凑到她身前,神情暧昧的低语。“本侯想你了,想见见你。”
他的声音低哑且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之感,庄子萱顿时被这声音吸引,不由自主的抬起明眸,昏暗的马车内,只见到他棱角分明的冷俊轮廓,还有那双噙着温柔的漆黑双眸。这一对视,马车内的气氛忽然升温,男人吞吐的鼻息打在她的面颊,她忽然觉得一股燥热传遍全身,羞的整张脸都发烧一般滚烫。微垂下眼帘,她低声呢喃道:“下午不是才见过,再说宫宴之上你不是也能看到我……”宫宴之上,因为敖霄是冠军侯,朝廷一品大员,因而坐在最前方,而她不过是最卑微的太医,只能坐在靠近门的位置,两个人相距甚远。不过即便这样,她们的目光也没少碰撞在一起。敖霄望着她长长的睫毛遮住羞涩的双眸,忽闪忽闪的让人心神荡漾。“距离太远,我想离你近一些。”
喉结微微滚动,他的身体又凑近了些,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传来,使得庄子萱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呼吸也莫名变得急促起来。下一瞬,炽烈的热吻席卷而来,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就在两个人有些忘乎所以时,马车却戛然而止的停了下来,紧随而来的是车夫恭敬的声音。“侯爷,萱太医,庄府到了。”
庄子萱闻声,骤然从那霸道的热吻中清醒过来,慌乱之下一把推开敖霄,一脸心虚的望向马车外,生怕下一秒那车夫会探头进来看一般。而敖霄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没跌坐在地上,慌忙稳住身形,他脸上涌出一抹愠怒,一把掀开车帷,对着车夫吼道:“喊什么喊,本侯难道不知道到地方了?”
不过也难怪他如此愤怒,好容易才能与自己心爱的女子亲近一番,那美妙的气氛却骤然被打断,他如何还能保持平静。可车夫哪里知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吓得一个趔趄滚下马车,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望着这情景,庄子萱不由得嗤笑出声,伸手拽了拽敖霄的衣袖,摇着头劝阻。“好了,他又没做错什么,你何苦迁怒与他呢。”
敖霄听的这话,眼中的怒意这才消散,对着地上瑟瑟发抖的车夫喝道:“今日看在萱儿的份上本侯便饶了你!”
马夫一脸蒙圈,到如今也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可看着那双闪着寒芒的眸子,他哪里敢问缘由,连忙对着救命恩人磕头。“多谢萱太医,多谢萱太医!”
庄子萱无奈的摇摇头,嗔怪的瞪了敖霄一眼,随即走下马车虚扶那几乎要被吓晕过去马夫一把,轻柔道:“不必谢我,你家侯爷其实并未责怪你,你可莫要放在心上。”
马夫站起身,低垂着头,连连道:“小的怎敢怪罪侯爷,都是小的做的不够好,惹怒了侯爷,小的下次一定改!”
他声音颤抖个不停,口吻却异常的认真肯定,庄子萱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可怎的改,难不成以后到地方的时候偷偷看看里面到底在做什么,再看情形出声?用手掩饰住想要发笑的嘴脸,她又安慰那马夫几句,转眸对敖霄道:“好了,我先回府了,你也回去吧。”
敖霄幽深的眸底划过一丝不舍,不过还是勾了勾嘴角。“好。”
一夜好梦,次日上午庄子萱如常入宫为乌眼鸡皇帝诊脉。刚诊完脉要离开,不想外面传来太子恭敬的声音。“儿臣前来参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