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大局还是私心来讲,他都绝对不能在此刻出兵。柴爻点点头,也觉得十分有到底。只是眸光一转正好瞧见手中的圣旨,他黝黑的脸上又露出犹豫的神色。“可这圣旨怎么办?若父皇发现我们未曾出兵,只怕要大怒啊。”
然而敖霄却冷冷的吐出一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既然乌眼鸡皇帝不将将士们的性命当做性命,他也不必听命行事。如今最紧要的是尽量保存将士们的战力,并尽快想办法将庄子萱救回来。除此之外的任何事,都等战事了结以后再说。一连几日过去,赵元稷也没有发兵征讨的迹象,只是让四十万大军驻扎在赵国边境,而他只是偶尔去军营中查看,平时几乎都待在距离边境不远的柳州城中。庄子萱自然也在这里,他可不舍得让她在乌七八糟,混迹在一堆满身臭汗的男人之中。庄子萱对此并不领情,她知道,什么舍不得,都是些借口。不过就是怕军营中人多眼杂,混入梁国奸细将她救走,所以便在将她囚禁在城中,更好控制罢了。不过这些,她也不愿多想,她如今被囚禁,就算再如何想也没有任何办法。还是尽快将解药研制出来,再想方设法与梁国将士取得联系才是最重要的。“萱儿在做什么呢?”
正不断尝试着配置解药,外面传来赵元稷令人厌恶的声音。不用抬头,她也知道是赵元稷。为了不再听到他的声音,庄子萱索性就当没听见,眼也不抬一下的继续自己的事情。不过赵元稷这没打算早走,缓步来到她身边坐下,望着她的侧脸好一阵,嘴角不自觉扯起笑意。虽说不想看,可当余光瞥到他猥琐的模样时,还是忍不住冷萃一声:“别用你那双狗眼看我,我恶心!”
闻声,赵元稷脸色一黑,又忽的想到什么,狞笑着道:“庄子萱,你这样对我不就是因为敖霄吗?可我看他对你可是虚情假意的很啊!”
故作惋惜的咂了咂嘴。他又继续挑拨:“他率领的梁军已经陈兵边境三四日了,明知你在我手中,他却一直按兵不动,看来也没把你放在心上,你有何必为了这么个负心汉拒绝本宫呢?”
“少废话,你以为你的话我会信吗?”
庄子萱嘴角勾起冷笑,想要挑拨她与敖霄,不可能!且不说敖霄救过她多少次,便说她与敖霄共担生死也有几次了。况且敖霄的心意她如何不知。所以无论何种境况,她都会坚定不移的相信他,绝不会又丝毫迟疑。赵元稷有些不甘的继续挑拨:“可本宫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问这城中人,哪一个不知道敖霄怯战,将你弃之不顾,迟迟不肯发兵呢!”
虽然如今庄子萱就在他身边,只要他不肯放人,她只能一辈子留在他这。可他心中清楚,她心中的那个人是敖霄。他不甘更嫉妒,他明明是赵国太子,是未来的新帝,如何便比不得那敖霄?奈何庄子萱却铁了心的袒护敖霄,不肯嫁给他。想要她屈从,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对敖霄失望,甚至怨恨。唯有这样,他才有机会趁虚而入。庄子萱根本不中计,明眸中尽是鄙夷之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按兵不动,还派人埋伏在后方等待敖霄发兵突袭。”
微微顿了顿,她又继续道:“若不是敖霄察觉出来,只怕此刻,梁军已经被你一举歼灭了吧?”
“你……怎会知道我的计策?是那个多嘴多舌的泄露军中机密!”
赵元稷先是惊愕,随后又勃然大怒,阴鸷的眸子望向两旁的侍女,想要吃人一般。不等他开口质问,庄子萱便道:“不用胡乱处置旁人,你虽然将我软禁在这里,出入也有人尾巴时刻跟着,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早在你打算做这件事的时候,便应该料到。”
一开始她也有些疑惑,赵元稷带领四十万大军,本应该一到边境便开始攻打梁国边境,可他却偏偏按兵不动。一连几日,庄子萱便心生怀疑,知道昨日她以去街上买药材为由,听到几个便衣讨论起此事她才恍然大悟。这家伙当真是阴损之极,竟然想要请君入瓮,再不费力气的将敖霄等人尽数斩杀殆尽。赵元稷忽然邪魅一笑,眼底抹过欣赏。随后,他又以迅雷之势挑起她的精致的下颚,暧昧的情绪不断流转。“你若再敢动手动脚,我便先宰了你!”
庄子萱闪躲不及,当感受到那冰凉的如同死人的手后,她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眼神冷厉且透着杀意。赵元稷被打的一愣,脸色瞬间变得扭曲,眼神中杀意骤现,仿佛从阴间逃出来的恶鬼一般,阴狠而透着疯狂。就在庄子萱以为他会杀了她时,他却脸色一变,大笑一声,扬手拂了拂有些发烫的面颊,舔了舔嘴道:“很好,本宫就喜欢你这么烈的女子,如此降服起来才有乐趣!”
“无耻之徒!”
庄子萱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眼神犀利如刀,恨不得现在宰了他。从前她怎么没发现,他竟是这种这般龌龊之人!“无耻?那本宫今日便让你看看什么叫无耻!”
赵元稷面目狰狞,冲着他生扑过来,仿佛饿虎扑食一般,眼中闪烁着凶光和戾气。庄子萱瞳孔骤然紧缩,显然被吓了一跳,脚步连连后退,口中惊恐道:“你想做什么?”
然而她却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他双眼如炬般死死盯着他,不断逼近。她被逼无奈只得继续倒退,可就在这时,她却忽然察觉到脚跟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你别过来!”
紧接着,她整个人都贴在了冰凉的墙面上,寒意瞬间浸透全身,她惶惶不安的厉喝道:“你若再过来,我便一头撞死再这里!”
说罢,她扭头想要面向墙面,这种情况她虽未遇见过,可只要是个正常女子都知道那人眼中透着的猥琐光芒到底是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