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板!哪怕是偷一根菜也好!可是,不偷内衣裤,那太低级了!”
“当然!相信我的为人!”
“可是……老板,真的没有其他的,也偷吧!”
苏樱充满了对做小偷的期望,降低了自己的道德底线。 “不行!苏樱,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沦丧!”
“我懂了,老头!A man can be destroyed but not defeated!嗯,老板,你有经验,我相信你,promise!”
听着苏樱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最后伸出了尾指,这个聂政懂。 拉钩、盖章! 一只寒鸦在头顶掠过,阴影遮盖了苏樱纯洁的脸蛋,罪恶的黑暗伸向了她,小偷的养成,在十里飘香蔓延…… 若是宁昭在场,一定会有这样的小剧场。 聂政,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苏樱,你是怎样活过来的?”
“我啊?就读书、读书、读书、学习、学习、学习……” 聂政打了个寒颤,好恐怖的人生,这个女孩究竟经历了什么恐怖的生活! “你的生命力好顽强,像它……” 聂政拔下地板缝里长出的一根野草。 “要是我的话,活不过二十岁!”
“我也是那样认为,老板,所以,在19岁的时候,我逃跑了,逃到了十里飘香!幸好,你收留我了!”
“逃跑?你家铜墙铁壁吗?出门都不可以?”
聂政问得小心翼翼,要是那样的话,苏长河即便过来订购一百人分量的粉葛鲮鱼汤,系统也不会在家庭清单上增长一个数字。 “在我之前,姐姐逃跑了……” “哦,你还有一个姐姐,是她逃跑了,家人对你管控了?”
“不是,不是……” 苏樱摇晃着小脑袋,紧了紧衣领,身子更加靠近炉火。 “她逃跑的时候,家里封锁了她的经济!净身逃跑的,什么都没有!”
“哦!”
聂政理解了,对于豪门千金,没有经济来源,逃出家门,估计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你姐姐后来怎么了?回家了?一天还是两天?”
“没有!到今天都没有回家!或许饿死了,或许给人贩子抓去卖掉了,杳无音信,人间蒸发了……” 苏樱挑逗着炉火,好像说着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父亲、母亲,一直认为她是苏家的耻辱,都不要这个女儿了……” 父亲、母亲,这个称谓好陌生。 “你不想念姐姐吗?”
“我们不熟。”
豪门里头,家人确实不大熟,或许是家太大了,在里面容易迷路,干脆彼此也保持了距离。 “嗯……她逃跑前的那个晚上,给我讲故事了,是童话故事。”
“灰姑娘么?”
不知为何,聂政说了这个名字。 “嗯,我也只听过这个童话故事!”
苏樱的声音有点寂寞。 “老板,其实我以为自己是了解姐姐的,她逃跑了……” 聂政的心有一丝的不安,一个孩子离开自己的家,竟然用上“逃跑”这个词语,她们的家,明明就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我也去了她的房间,看了她留下的东西,她喜欢写笔记,嗯……我以为了解她的,结果……” 苏樱吐了口气,满脸的失望,还有点小自怨自艾的,完全没了平日里的自信。 “韬韬说,字如其人,人的字迹是不会变的,我看了老板娘的字迹,比我姐姐的行气要更跃然纸上,可是还是保留了以往带点稚气的痕迹,我以为找到了姐姐,结果,老板娘叫叶向阳,不是叫苏橘……你不是我姐夫,晴晴也不是我侄女,可是我小时候长得跟晴晴一样的漂亮可爱……” “小孩子小时候长得都差不多,我都没见过长得难看的小孩子,都是长大了,才长歪的……” 聂政算是明白了苏樱为何昨晚一直问他妻子叫什么名字。 不过话说,苏樱还真有点像自己的妻子…… 聂政抓着苏樱的肩膀,将她拉近,仔细的端详着…… 苏樱如玩偶般,也不挣扎,随便他糊弄。 “嗯嗯……” 聂政终于找到了答案。 “苏樱,这是我很认真的第一次看你的样子,其实,我妻子叶向阳,长得比你好看……嗯,很肯定!”
“矣……知道了!可是,我也长得很好看的!”
没有女孩喜欢给人当面说自己长得不如另外一个女孩的,苏樱也不例外。 “老板!”
苏樱紧紧抓着聂政的肩膀,眯着眼睛,盯着他的眼睛。 两人互相盯着,互相抓着肩膀,姿势有点怪异。 “老板……我怎么感觉小时候是见过你的,你的眼神好熟悉,你看我的时候,眼神好怪……嗯……就是有点惊讶,有点怜悯,可是,明明看着我,却不是在怜悯我……怎么说呢,哦,自伤自怜!你在我眼里看到你自己,对不对?不对,我长得跟你像吗?”
苏樱说着说着,变成了自问自答,她松开了聂政的肩膀,摇摇头。 “不可能,你以前是个坏人,怎么可能见过我,我家从来不给坏人进来的,是在其他地方见过吗?也不像,老板,怎么会到充满艺术气息的地方,学校更加不能了……” “苏樱,你小时候,我见过你,一次!很近距离,在你家!”
聂政脱口而出,其实,他也不想隐瞒什么,他是要干干净净做人。 “真的!”
苏樱眼里充满了奇异的色彩,紧紧抓着聂政的大手,如同小孩看到了儿童乐园。 “老板,你抱过我吗?我小时候是不是长得很漂亮?像个洋娃娃?看到那么可爱的我,你有没有请我吃糖果?有没有想亲我一口?一定有的,我知道,一定有的!老板,我们算是青梅竹马吗?矣,我们原来是老朋友,那我还要叫你老板吗?你小时候的名字是什么?外号?”
苏樱高兴得跳了起来,她自小就只有两个朋友,韬韬和自己,现在竟然多了一个…… 夜色里的苏樱像个快活的小精灵,也像个悲剧的小可人儿…… “苏樱,好久不见!”
聂政其实有很多话要跟苏樱说,最后,就变成了这六个字。 “聂政,好久不见!嘻!”
两个手握在一起,老土,是老朋友见面最老土的方式。 “聂政,为什么我都没印象的,那时候我太小吗?是个小婴儿?对了,我家怎么会请你来作客?”
“也不小了!也不是作客!主要我是来你家做坏事的,看到你了,就不想做了,然后回家了!”
“哦!偷东西吗?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很好看很可爱,感化了你罪恶的心?”
噗! 要不是聂政肯定自己妻子是叶向阳,还真可能觉得她就是苏橘了,苏樱跟她有迷一般的自信,对自己的美貌。 “哦!”
“聂政,哎呀,我还是觉得叫老板比较好,就算是青梅竹马,你也是我老板!老板,我好想听一下你说说我那时候的样子,还有我们见面的情形……” “哦!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