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话这么嚣张?你累我就不累了?”王招娣凶巴巴的。
“成,我错了,请问王同志可以做饭吗?”徐志向不愿意跟她争论。
大热天的,一脖子汗。
王招娣拿着玉米面去灶膛那,结果这赵芳芳压根不会生火。
灶膛的洞里面被她塞了满满的柴火,根本空气都进不去,火苗刚起来就下去了,还弄的一院子乌烟瘴气。
“咳咳……咳咳”
赵芳芳捂着口鼻止不住的咳嗽,怎么这么难!
柴火都是男知青去找的,一看浪费了这么多,连个火花都没看见,净看见袅袅的黑烟了。
赵芳芳的脸也被黑烟给熏黑,再也没有从前的漂亮清纯,像个手足无措的乞丐。
“哈哈哈哈哈哈”
“你看你那蠢样。”
王招娣毫不客气的笑话她,平常跟个花孔雀似的,原来是个丑小鸭。
赵芳芳干脆把柴火撂下就走,疾步时肩膀还撞到了过来看热闹的安愿。
“让开!”
她趾高气昂的命令道。
安愿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被人欺负了找我发火?
安愿偏不闪开堵在她前面,瞅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焦了。”
赵芳芳刚开始稀里糊涂没听明白,又顺着安愿的视线看过去。
“头发烧焦了。”
安愿不紧不慢吐出让赵芳芳崩溃的事情。
“啊——”失声尖叫。
不管她了,最后中午大家还是每人喝了一碗玉米糊糊填饱肚子。
惬意的时光短暂又抓不住,下午又上工了。
让安愿没想到的是,上午那个给她磨镰刀的男人不在。
下工回知青点,安愿吃完晚饭,想着一定要去黑市看看。
她空间里那么多的米面,鸡蛋,手表,自行车,不换成钱票可惜了。
“安同志,这么晚了你去哪?”郝成功出来洗脸,正好看到了她。
她镇静的说道,“我手磨破了,问问邻居家有没有碘酒。”
“哦哦。”郝成功也没有多想,一推眼镜回屋了。
安愿距离知青点好大一段距离,左右查看没人才摸黑把空间里的自行车拿出来,骑上就往镇上走。
黑市这样的地方,卖的东西也邪乎,无奇不有,和供销社的区别就是,这里什么都收,价格却高好几倍。
她发现了旁边的路上行人很多,唯独这个胡同,安静的诡异。
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提着东西进了胡同,空着手出来的。
安愿更加确信,抿唇步子慢慢向前走,果然是个地下集市。
她扭头躲进墙角,进去空间换了一套黑色的男装,戴了个帽子把头发别进去,用学了十年的化妆术成功把自己易容成了一个乡村糙汉。
她把几块手表和鸡蛋拿出来放在身后的背篓里,待会只要不说话,完全认不出来男女。
门口站着两个面目严峻的青年小伙正在看守,安愿走到他们面前,他们一脸不善,分明是看着她眼生。
这年头,黑市不是什么人都会放进去的,想进门就得拿钱。
左边的小伙伸出手来要入场费,“买还是卖?买两毛,卖三毛。”
安愿摆摆手然后指指自己的嘴巴,从兜里掏出三毛钱递给他。
两个小伙面面相觑,“哑巴?”
安愿点点头,真晦气,小伙不耐烦的用下巴示意“进去吧。”
安愿在这个昏暗的集市转了一圈,卖家比买家还多,真不知道她能不能卖出去。
她随便找了个摊位坐下,把背篓里的布铺在地上,摆上她试水用的几块手表和一篮子鸡蛋。
好东西自然会招揽客人,一个肥头大耳的背头男人问道:“这鸡蛋怎么卖的?”
这平常在供销社都是用票都未必买的到的东西,他这个月票用完了,但是领导过来他家他不能让人家啃玉米窝窝头吧。
供销社鸡蛋一块多一斤,安愿也不想太黑心。
用手比划个数字“3”,三块钱一斤。
别说她不懂行情,她刚才问了一圈,从卖猪肉的到卖鞋垫子的,大家都没个不黑心的,她这也算是不恶意竞低价,迎合市场需求。
男人方正的脸,嵌入其中的两个黑豆烟对着安愿瞅来瞅去。
“你怎么这么坑人?!”
男人粗着脖子跟安愿叫板,但是脚步却一步也没离开摊位,安愿就是看准了这点。
男人想跟她砍价,但是她继续比划了个收拾,意思是“你可以滚。”
“我可是黑市的幕后推手,你这是——”
男人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看见了让他害怕的人,到处躲藏。
“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老人沧桑的声音把肥胖的男人吓得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