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愿毫不客气的指出徐志向的想法,声音清脆,不轻不重的落在大家心上。
徐志向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安愿竟然这么不顾同志之间的友情。
他眼睛飘过一丝算计,不以为意的说:“安同志,你倒也不用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吧,我是不是好心的大家都应该清楚。”
“我的人品,大家都是门清儿的。”
他还想打着感情牌让安愿乖乖就范,就是逮着安愿怕清白被毁,不敢去告他的心理。
安愿挑眉张口:“大家,哪个大家?你和王招娣?人渣的人品还用的着你在这里炫耀?”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肮脏心思,只要我想告你,我一句话就可以把你送进牢里。”
那个年代对于女性的包容度很低,一旦传出来这种似是而非的谣言,那姑娘就非嫁那男人不可了,要不然就会被村里的口水给淹死。
徐志向心虚眨眼,这回是碰上硬碴子了。
安愿完全不害怕,甚至还有告发他流氓罪的打算。
流氓罪在七零年是很容易判的,小情侣当着村里人的面太过亲密,都有可能被举报送进去改正,更何况徐志向今天的这种情况。
徐志向慌张的攥紧手心,脸色缓和的说:“安同志,今天的事情是我一时冲动,我跟你道个歉,不好意思。”
他的姿态低声下气的,像是在求饶。
其他男知青就算明白是徐志向的错,但是他们都一起相处那么久了,难免有些感情在。
刘国凯张口劝道,“安愿,要不然就原谅他吧,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都不会往外面说的。”
“是啊,如果告发他就毁了嘞。”郝成功小声的说。
安愿没吭声,走到徐志向的身旁站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啪!”掌风袭来。
徐志向的左脸多了个巴掌印子,红彤彤一片,已经有发紫的征兆,触目惊心。
她这次下手用的是十足的力气,男人被打的脸都隐隐抽搐,一直在不断的倒吸凉气。
“嘶嘶”徐志向痛苦狰狞的捂着脸。
安愿又漫不经心的看了王招娣一眼,后者心虚的缩缩脖子。
安愿的唇边溢出一丝笑意,看着王招娣警告:“如果我在村里听到了任何关于我不好的谣言,不管是谁传的,我都会算在你的头上。”
说完,她把碗里面还没吃的玉米糊糊倒在高红梅的缸子里,转头就回了房间。
其他知青在院子里都以为安愿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安愿正呆在空间里吃吃喝喝。
两瓶可乐,炒冷面,烤全羊和炒年糕,她吃的不亦乐乎。
往空间里一瞥,这才发现——
别墅里又有间房门可以打开了,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开启的,从房间里向外透出亮光。
安愿拿着个羊腿走上前去,里面的光芒有些刺眼。
她捂着眼睛,半响才缓过来。
睁眼,房间里没有任何的装饰物,就是一个像琥珀一样的巨大绿色泳池。
与其说是泳池,倒不如说更像是个温泉,淡绿色的水面上还在冒着袅袅的热气。
这是解锁了新功能,可以在空间里洗澡了?
那她之前从封老大那里换来的澡票岂不是白换了,安愿心痛,又浪费钱了。
她没有直接脱了衣服就下池子,而是用手指在池子里轻轻的试探一下,温度刚好,不冷不热。
她因为吃羊腿的缘故,手上的油在接触温泉后就直接分解了,取而代之的是骤闪的白光一瞬即逝。
还有这功能?安愿眼睛一亮。
她看见绿色的池子边有片不大的荷叶,就孤单的飘在水面上。
安愿伸手够过来,上面是一排排苍劲有力的毛笔字,写的是草书,也幸好她认得出来。
“灵池,洗涤化解一切污秽的澡池,若在此长年累月的泡澡,有冰肌玉骨肤如凝脂的奇效。”
安愿看完,荷叶上的字也消失不见,化身成了一颗颗饱满的露珠,流淌进灵池之中。
安愿在池子里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感觉神清气爽,连发丝都散发着淡淡的香。
下午再上工的时候,丰收村的记分员小李看着手中记录的册子,宣布了一下大家的工分进度。
村民对此习以为常,他们也大概知道自己的工分。
新来的知青们都竖着耳朵仔细听,就怕少记了自己的分。
记分员看着本子上的人名,按着顺序说哪个人每天做了哪些活,赚了多少分。
在小李说到安愿的时候,田里的男人女人都停下手里的活,朝着那边看过去。
安愿是知青里面最能干活的了,干的活比男人还多,人家小姑娘也一点都不带矫情委屈的,该咋地就咋地。
小李看看不远处的邢以南,顿了顿说:“安愿同志,是知青里工分最多的女同志,每天都是满工分还要再加五六分的工作量,大家都要向安同志学习。”
不光是地里的女人们张嘴惊讶,就连男人也是拿着洋镐,震惊的说不出话。
丰收村和其他的村子不同,隔壁的望水村都是十分就算是满工分了,丰收村的满工分是二十分。
因为村子还是“劳模标兵”,是十里八乡的生产收割一把手,丰收村的工分也就不设上限。
但是满工分哪有那么好赚,二十工分就意味着在一天的时间把二十排的麦子收割装载完成。
成年男人一天下来也会腰酸背痛,更何况安愿还是个女同志。
看着女娃子瘦瘦弱弱的,没想到她赚的分竟然能比村里的壮劳力还多。
在以前闹饥荒的时候,大家都更在意家里的男丁,他们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以赚粮食的壮劳力。
女人每天都是食不果腹,还要想方设法的给男人补身体。
安愿真的是给女同志们长脸了,很多大妈听着消息,笑吟吟的给她鼓掌叫好。
女同志不比男同志差!
邢以南也悄悄的走到安愿的身旁,轻声道:“真棒。”
他是知道安愿挺能干的,但是没想到安愿居然超乎他的想象,居然能够吃下那么多的苦。
“我是不是比你厉害?”安愿扬头笑着看他,一脸求夸奖的样子。
邢以南噙着笑意,“是,你是最厉害的。”
其实还是邢以南让着她,刚才他通知小李不要说他的工分,邢以南赚的工分还是比安愿多一截的。
小李还一直问他为什么,这是多光荣的事情居然不让别人知道。
那有什么关系呢,安愿高兴就好。
安愿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顺着目光看过去。
“你认识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