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像!
像个调戏良家少年的流氓!
流氓顾大爷见苏楠瞪着眼睛迷茫,没有要走的样子,眉梢微扬,问:“...你一定要看着?”
“???”苏楠都被顾寅惊到了。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被关了这么长时间,不惊慌不害怕就已经算稀罕了,顾寅不仅不稀罕,他还豪横!?
啥人啊这是?谢奚跟这种人在一起真的没问题吗?
随即苏楠就收到了谢奚凉凉的目光。
苏楠:“......”
小丑竟是他自己...
苏楠,败,退出战场。
狭窄昏暗的过道里剩下顾寅和谢奚两个人,没了外人,顾寅温热的指腹捏在谢奚冰凉的下颚上。
把兔子脑袋抬起,顾寅问:“你刚刚跑什么?”
温温郎朗,带着丁点笑意,扑在谢奚耳颈上。
谢奚掀起眼皮,幽深的双眸含了一层深黝的墨光似的,专注的看着顾寅。
顾寅无比漫长的白天黑夜里全靠想着谢奚熬过去的,现在谢奚来到他身边,用这么个眼神瞧着他...
也不急着要答案了,顾寅往前一凑,直接亲了上去。
这是他的人,他无需矜持。
唇瓣相贴,顾寅感受到的却不是平日里柔软薄凉的嘴唇,它干燥,枯涸,失去了水分...
没来得及多想,顾寅紧接着被一双手臂环抱住,谢奚抱着他换了个位置,把他半抵在墙和怀抱之间。
像是要宣泄沉默的所有不安似的,谢奚比以往抱他抱得更紧,气息铺天盖地,翻涌着,恨不得把他勒进心里镶嵌生根...
被谢奚的气场笼罩着,顾寅忍不住想打人:这小兔崽子,刚刚还又弱势又可怜,都特么是骗人的吗?
但很快顾寅就任凭谢奚席卷着了...
......
光影飘飘忽忽,等到唇齿分开,鼻尖抵在一起,顾寅才气息不匀着安抚道:“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容易出事。”
手指抹在顾寅的唇上,谢奚低声:“寅哥没有其他什么想问我的吗?”
虽然是这么说,但顾寅并没有听出谢奚很愿意让自己问的意思。
顾寅喜欢谢奚,想念谢奚,恨不得把所有能给的好东西都捧给谢奚,谢奚不愿意说的东西,顾寅怎么样也不会强迫他说出来的。
可是顾寅同样不想看到谢奚患得患失。
摸摸柔软的兔子毛,在唇角轻轻啜了一口,顾寅说:“你想说吗?你如果想说,当然可以把一切都对我袒露,但你如果不想说,那就不说,也没关系。”
谢奚抿了抿唇。
“我不是敷衍你,也不是不在意你说不说,而是,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会一起度过余生剩下的岁月,所以你什么时候想说了随时可以说,不想说,也可以永远不说。”
顾寅对谢奚许下了往后所有的日子,十指相扣,清昂缓慢:“因为我喜欢你,是想要你快乐,而不是要你不安。”
“谢奚,我很喜欢你。”冲谢奚笑了笑,熠熠生辉,顾寅又重复了一遍。
罪恶残酷的迷牢里,顾寅仿佛就是唯一的光源。
漂亮的眼睛一错不错,谢奚像是要把说“喜欢你”的顾寅镌刻进心底,永恒记住。
但正儿八经地对小白兔表达喜欢还是头一回,说完顾寅把头一歪,移开对视的眼睛,咳了一嗓子,说:“得找个地方给你擦擦脸,灰头土脸的,都不好看了...”
谢奚问:“不好看了也喜欢吗?”
顾寅立刻回答:“开玩笑的,没有不好看,好看,特别好看。”从善如流,特别会哄。
这下小白兔不会再不安了吧?
顾寅自己的心脏也被填得满满的。
谢奚突然说:“刚刚寅哥第一声叫的是别人。”
顾寅一怔:“什么?”
然后反应过来,小白兔说的可能是救援找来地下之前,他喊得那一声“苏楠”?
顾寅:“......”
嗤一声笑出声,顾寅哭笑不得,他又不知道谢奚会来。但他嘴上还是哄着宝贝小白兔:“叫你,叫谢奚,行不行?”
谢奚盯着顾寅绽笑的眉眼。
顾寅想了想,耀亮的眸色转暗,又低声补了一句:“叫你,只叫你,等回家慢慢叫你?”
“......”谢奚陡然就被顾寅点燃了...
火花沿着两人相连在一起的指尖,一路狂奔窜于四肢百骸...
重新回到这边走廊,但就是一直没走近过来打扰的苏楠听到这终于受不了了!!
额头青筋狂跳,强忍着暴躁,苏楠三两步冲到铁栅门,一脚踹了上去:“你们两个说一堆什么屁话?你们是小学生吗?!还有完没完了?!磨磨唧唧的!!”
顾寅:“......”
谢奚:“......”
两双眼睛齐齐看向苏楠。
苏楠没好气地谴责道:“十分钟过去了!!!”
——
苏楠带的队在迷宫里摸索半天,看到迷宫中的种种布置,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差。
一个队员叹了口气说:“罪犯太狡猾了,收集到的纤维寥寥无几,我怕又会像上次那样,派不上用场。”
另一个队员说:“是啊...还有楼上墙壁上的那副画...那个怎么办?二队检查过了,罪犯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痕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调查出那副画里的...受害者们的身份...”
他都不是很忍心说下去。
一字一句,敲打在顾寅的心上。
顾寅沉着脸对苏楠说:“我被带到这里的时候,还有一个受害者也在这里,叫朴桐仁,但是被文崩一起带走了。”
“我们早就怀疑朴桐仁和文崩之间有什么不寻常的联系,跟文崩有所联系的人,无论文崩当他们是什么,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苏楠说:“文崩现在想离开南江市可没那么容易,他一定还有其他隐晦的巢穴,朴桐仁对他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作用,所以才不是被他杀害,而是被带着一起离开了。”
顾寅疑惑发问:“既然有其他巢穴,那他为什么不连我一起带走?”
苏楠听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顾寅。
顾寅:“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苏楠嘴角一抽:“没想到你会和谢奚绑定了那么个定位。”
顾寅:“我早觉得哪里怪怪的,也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你看,这不就用上了。”
毕竟也是拿了半本剧本的人。
苏楠又不知道这些,目色复杂着说:“虽然因为谢奚的一些原因和手段,我们已经算很快速地来营救你了...但是...你能跟文崩相处这么长时间,还毫发无损...”
可真是太离谱了。
苏楠没敢说,他其实已经想了最坏的打算,如果顾寅真的出了事,他得怎么控制住谢奚...
还好顾寅没出事,省了不少事。
但是这么多年来,苏楠从来没有救出过人的先例。谢奚和顾寅都是奇迹,尤其是顾寅,身上毫发无损没有一点受伤不说,心理上也半点毛病没出。
太奇葩了。
苏楠忍不住问:“顾寅,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寅一哂:“文崩也想知道,他因为想知道,还对我说,一定会把我接到他身边的。”
苏楠:“......”
顾寅说:“他身份很难搞,抓这样的人,证据必须非常充足吧,你准备怎么做?”
苏楠对顾寅真是越发无语,想了想说:“既然都已经暴露了,安全第一,先把你和谢奚保护起来。”
顾寅摇摇头:“不太行。”
苏楠:“为什么?”
“那变态就不是个人,朴桐仁是活着的,我没有看到朴桐仁是什么状态,但可以肯定他现状非常不好,意识都不太清醒了,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顾寅沉声:“我希望你们可以早点抓住文崩的把柄,早点把朴桐仁救出来。”
苏楠心说我难道不想吗?
他说:“这不用你说,我们会想方设法营救受害者,但你也是受害者...”
顾寅打断了苏楠:“何况,我还要工作。”
“你说什么?”苏楠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还要什么?”
有没有搞错!?还要工作??
碰上文崩那种变态,被关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忘工作?爱岗敬业也不是这么拼的吧!?
顾寅让苏楠先别激动,解释道:“我手下一个项目,这个项目跟文崩有关联。”
苏楠:“所以呢?你难不成要跟他硬刚?你疯了?”
顾寅:“倒也不是硬刚,只是文崩这种人,躲他不是万无一失的,反而,他那样的人,财富名声地位样样高人一等,又有恃无恐你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对付他,对他来说,阳光底下是他的□□。”
苏楠:“???”
顾寅:“他不会放过我的。”
苏楠:“那你还...?”
顾寅冷笑一声,问苏楠:“你看我的样子像好欺负的吗?正好,我也没想放过他。”
苏楠觉得顾寅未免太过狂妄了,拉下脸准备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顾寅,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对付这种狡猾的罪犯,你这种外行人...”
顾寅淡淡:“文崩最大的刺激点是他的母亲,他说要画三十幅画,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画了二十九幅,还差最后一幅,最后一幅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
“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苏楠惊愕:“母亲的事尚不确定,但画的事是对的,他画画很残忍,要用人的内脏做为原料...第三十幅是最重要的画,所以,他要用‘最完美的内脏’...我们怀疑,他的目标是朴桐仁和谢奚。”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可能还加上一个你。”
所以苏楠不可能同意顾寅掺和进来。
看到苏楠态度坚定,顾寅说:“我这里有一点线索,文崩手里有许多谢奚的照片,而我之前意外抓到个跟踪谢奚拍照的偷窥狂,那家伙因为办.假.证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从他着手,没准能有意外收获。”
苏楠悚然:“你是哪个组织的暗线吗?”
顾寅:“......不是。”
苏楠有点头疼。
顾寅这号人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还要地毯式的搜查这个画展,顾寅毕竟不是内部人,哪怕他表现得很热情,苏楠也不会轻易让他冒这个险。
苏楠劝道:“我让几个人送你和谢奚回去休息一下吧,暂时我会让人守在你们身边,其他的,等我们把画展搜完了再慢慢说。”
正巧谢奚帮忙找了几条暗道后回来,苏楠立刻挥挥手:“谢奚,快点把你男朋友带回家休息。”
顾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