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看得起的读书人。你虽不是我枣阳军之将,但是,从此以后,你便也是我枣阳军之帅!”
“沈公子所说不错,我们枣阳军一万五千袍泽,若非同生,那便共死!我等又有何惧?”
最终,卞喜还是拗不过沈堂,同意沈堂留了下来。而让沈堂无比惊讶的是,跟随而来的十余名学子中,大多数当然是选择离去,而且,是选择直接返回泗州城。可是,却是有两人同样选择留了下来,而且,也是选择留在这灵璧城。其中一人,同样是随州人,名常高仪。另外一人,则是泸州学子,名冯嗣!按照他们的话说,既然一万余并将可以在此死战,沈堂可以在这里与众军士同生共死,那他们又何惜此身?虽然,他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但是留在这里陪同枣阳军死战灵璧的胆量还是有的。当沈堂听到他们的选择之时,久久无语!曾经有人问询沈堂,为何全世界,唯有华夏民族可以一直绵延五千年岁月而不败!哪怕面对再大的困境,也可以星火燎原。在此之前,沈堂没有答案。可是突然间,沈堂明白了!每当这个古老的民族面对生死存亡之际,燕赵多有慷慨悲歌之士!韩魏之地有国破尚如此、吾何惜此头的胆气!渭水汉水养育了赳赳老秦死守边疆!荆楚大地自古豪杰并出为国赴死!东齐有圣人气象教化天下!好男儿,为国生死,不惜此身!我们这个民族这浩瀚华夏大地,有着刀劈斧剁一般的意志!天地间到处都有着不愿为外族所辱的豪侠!一代代出类拔萃的华夏男儿,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献上自己的一腔热血!这是我华夏人的底蕴!这是我华夏人的胆识!这也是,我华夏能够历经五千年而不败的秘密!而三名儒生学子的选择,同样震撼这枣阳军上下兵卒!一个柔弱的学子,都可以放弃前途命运陪他们赴死,他们这些铁骨铮铮的将士,又怎么可能临阵退缩、懦弱?大战虽未到来,但是灵璧城枣阳兵卒,却已经是战意冲天!相比灵璧城这里的厉兵秣马,向东百里的虹县,却是一片平静!逐日军几乎与枣阳军同时抵达城池,而与卞喜等人不同,万余逐日大军进入虹县之后,便是解盔卸甲,放松了警惕。对于将自己调回来驻守虹县,丁成志的心中是多有不满的。前方虽危险,却是可以建功立业。但是,这见鬼的虹县又能如何?除了偶尔出现的小股金兵,这里根本不会发生战斗。虽然安稳,却是也无法捞得一些军功傍身。因此,丁成志几乎日日饮酒,至于麾下兵卒,却是无暇理会。“姑丈,侄儿敬你一杯!”
军帐之中,闫玉堂引着几名学子与丁成志以及数名军将畅饮。丁成志大笑一声,一饮而尽!“玉堂,你且放心!虽然这虹县并无什么战事,不过,改日我便让大军扫荡一下周围零散的金国兵卒,总归能为你们弄些功劳在身上!”
丁成志大笑着说道。“多谢姑丈!”
闫玉堂大喜,他身侧的一众学子也是极为欣喜。这北地本就是来游览一趟,若是能够弄一些军功,当然是最好!“对了姑丈,之前那枣阳军传来消息,说我们这一带可能会成为主战场。此事……”未等闫玉堂说完,丁成志便是不屑的摆了摆手,“那卞喜也只不过是好运,胜了金国一场。而且,具体情况如何也未知晓,谁知道会不会冒功。至于主战场!何等可笑?灵璧和虹县虽是重镇,可是重要性又如何与前方的邳州、宿州相比?”
“难道,那些金兵会傻的不理会这两州的安危,直接奔我们而来?也太高看我们了吧。”
“可那些金兵若杀过来!”
闫玉堂再度相问。丁成志嗤笑一声,“玉堂,你不懂军事,更不懂北地境况。你可知道,如今在宿州和邳州,各有四万精锐兵卒,更有数万辅兵,合计近二十万之众!那些金兵难道会飞不成?可以忽略这二十万大军直接来到这后方?若是如此,那他们前方的州府还要不要?这是大军对垒,可不是什么玩笑!一旦丢了邳州和宿州,那整个山东之地将尽皆在我大宋边军的威胁之下,就算是那大名府也将不得安生!金兵怎会顾此失彼……”听到丁成志的话,闫玉堂放下心来。“姑丈,那枣阳军未免太过狂妄了一些!说不得,姑丈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而且,那沈堂与侄儿可是仇恨不小……”“这些许小事!”
丁成志又饮罢一碗酒,“枣阳军战力是不错,但是这里可是我逐日军的地盘!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我反掌便可以让他难堪。至于那沈堂,只是依仗枣阳军罢了,更不在话下!”
一席酒宴自然是喝的畅快,只不过,他们却是想不到,就在他们北地百余里之外,有一只庞大的金兵已经浩浩荡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