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姐的脚并没什么大事,不过,最好还是先泡一会儿生姜水再上药,明天这些冻伤就会好了。”
郭御起身对着一旁的李心爱道。
然而,还不待李心爱发话,旁边的管家季叔立马颔首,“我这就吩咐下去。”
“谢谢郭医生。”
许娇娇道谢。
“许小姐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
郭御笑的和煦。
“药膏给我吧。”泷函则是伸手接过郭御刚从药箱里拿出的一盒十分精致的治冻伤的药膏道。
看样子是打算亲自帮许娇娇上药了。
李心爱会心一笑,继而又看着两人道:“那我们就先出去了,等下我让小兰来喊你们下去用餐。”
“嗯。”
“好——”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见此,李心爱又是淡笑不语,倒也是愈发的看许娇娇顺眼了。
许娇娇虽然没有与泷家长辈们打过多少正面的交道,但是也算得上是泷家的常客,故而,泷家其实也有为她专门而留置的房间。
而且还是在正大厅的二楼雅间。
一个能将泷家繁花似锦尽收眼底的好地方。
“我自己来吧。”
待佣人将许娇娇的泡脚水端走后,她见泷函似是要俯身蹲下替她上药的架势便顺手将泷函手中的药膏夺了过来。
泷函似乎也是很了解许娇娇的,见她并不想让自己替她上药倒也没有强求,只是又坐回到了原处。
“少爷,您回来啦!”
“嗯——”
彼时,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自庭院中央传来,而正涂抹药膏的许娇娇却是下意识的身体紧绷了一下。
是他?
好看的眉头有些微不可查的轻蹙了一下,她就说,怎么今天泷夫人心情就这般的好了,原来是因为他今天要回来。
“你怎么了?很疼吗?”泷函一直关注着她,见许娇娇原本平静的脸上忽然就多了一丝愁容便轻声询问道。
“没有,只是——突然想听你弹钢琴了。”
许娇娇直视着他。
“现在吗?”
“嗯。”
“那好吧。”
泷函总是这么的绅士,总也是那么的彬彬有礼,他似乎从来就不会拒绝人,温文尔雅到让人感觉不真切。
因为他这个人好像也没有什么脾气一样。
至少,许娇娇未曾见过他发脾气。
所以,当许娇娇提出想要听他弹钢琴的时候,泷函自然是应允了且还当即就开始弹奏了起来。
泷家有好几间琴房,而泷函最喜欢的则是阁楼的那一间,正好与她现在待的房间相邻,她也不用移步。
悠扬婉转的琴声倒是不像泷函的风格。
毕竟,他喜欢弹奏的曲目一向都是十分忧伤的。
或许是因为今天泷老爷子在家的缘故,亦或者是因为,他在家的缘故,泷函今天弹奏的曲调极度空灵且好听。
许娇娇原本也只是打算小憩一会儿的,但是后面却是真的睡着了。
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
许娇娇有些愣神。
因为下雪的缘故,外面倒是显得格外的敞亮,远远望去,空中的雪花似是愈发的下大了。
她摸索着打开了台灯。
这才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脚。
原本又红又肿的双脚此时已然恢复了昔日的洁白无瑕,也不痛也不痒,郭御的药膏还真是挺管用的。
许娇娇唇角微弯。
起身,她将自己的袄子披上,踩着拖鞋来到了阳台处。
天空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果真是越下越大了。
她伸手,当雪花落在掌心之时。
“醒了?”
隔壁阳台的一个突兀声音,惊了她一跳。
许娇娇下意识扭头。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长身玉立,深邃的眸子似幽谭,寒凉而危险,挺拔的身姿如松柏,伟岸且傲然,履薄的唇微抿,显得他整个人愈发肃然。
他就那么屹立在不远处的阳台上。
气场十分的强大,压迫得许娇娇都有些忍不住放缓了呼吸,哪怕是那张脸俊美至极,她仍下意识放弃了窥探。
“嗯……”
许娇娇只听到自己嘴巴讲给鼻子听的一句【嗯】时,顿时脸色绯红。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一旦遇上泷函他哥帝都集团的帝少泷夙,许娇娇就是这副死样子,她自己都有些厌弃自己了。
泷夙有什么了不起的。
脱去泷家帝少的头衔,帝都集团总裁的外衣,他还不是普通男人一个,世上男人千千万,怎么就偏偏在他面前畏首畏尾的。
“呵——”
男人似是微不可查的轻笑了一声。
他薄唇中溢出的这一声浅笑很轻,很轻,像是宠溺的喟叹,又像是本能被眼前姑娘的反应给愉悦到了一般。
但听在许娇娇的耳里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许娇娇向来傲然且强势,所以,当耳聪目明的许娇娇捕捉到了对方的这一声“嗤笑”时,就犹如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立马就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许娇娇猛地抬眸,“有什么好笑的!”
殊不知,被外界评为冰美人的许娇娇其实和泷函本质上是一样的,在外人面前就如同是一个提线木偶般,从未有过过多的表情。
永远都是那个清清冷冷的样子。
而彼时的她,倒是符合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生气,同时也让她整个人都多了一丝灵气,叫某人眸底再次划过一抹笑意。
“你好像有点怕我?”
闻言,许娇娇汗毛都差点竖起来了,“我为什么怕你?”
泷夙轻笑,“没有就好。”
许娇娇松了一口气。
末了,男人却是幽幽道:“你不用怕我,我比任何人都好欺负。”
许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