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亚穑。
当南宫勍渊得到消息,他们现在入住在帝都的别墅地址已经被网友扒出,而且目前还有不少的网友已经潜入到了亚穑企图对季筱月发起攻击之时,他也在第一时间就自去往医院的途中折返了回来。
但晚了一步。
那些围堵在亚穑别墅外泼油漆砸鸡蛋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而那个负责护送季筱月回到别墅的那个保镖更是因为一个蛮横的路人一棍子将其给敲晕在了院内,满院子皆都是一片的狼藉!
南宫勍渊的面色愈发的铁青,他抬眸望向了面前漆黑一片的别墅,心下有着很不好的预感,下意识也就加快了些脚步。
当他推开别墅的大门见到躺在血泊之中浑身是血仿若是已经死去了的季筱月时更是大惊失色,鲜少慌乱的他在见到这样的一幕时。
下意识就跟着手抖了一下。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
“筱月!筱月!”
季筱月面色惨白,左手手腕被她自己用一把水果刀划开了一条鲜红的口中,刀子就仍在一旁,殷红的血更是流了一地,十分骇人!
阶梯墙上更是还有红油漆赫然写着的‘季筱月你这个贱人去死吧!’的几个大字,十分的醒目刺眼!
南宫勍渊简直是在暴怒的边缘了。
“闻博士!出来!”
说来也是荒诞,外面闹得不可开交,季筱月更是因为外面那些人的口诛笔伐而选择自杀,而别墅内,二楼最靠里面的一个房间里竟是还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人在,这个人就是南宫勍渊自波士顿一起带过来的闻博士。
闻博士这个人有个怪癖,平日里除了手术和实验,其余时间则都是在睡觉。
所以,哪怕是外面闹得那样发沸沸扬扬的,他仍旧是充耳不闻。
南宫勍渊很生气。
可是眼下,他还指望着闻博士救季筱月,望着面前颇为雅痞的男人,南宫勍渊简直是怒不可遏,但凡是这个男人下来一趟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终究筱月还需要靠他来救治,所以,眼下南宫勍渊哪怕是心底已然对闻博士有着滔天的怒火却也仍旧是给强行压制了下去。
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之所以跟着他,却不是因为他是他的主子,只是单纯的想跟着一起来帝都而已。
他从不受他的任何约束和钳制,素来也是难以掌控。
而且脾气也很不好。
是个阴阳怪气的人。
闻博士,原名闻壹孖(zi),闻壹孖虽然早已是举世闻名的博士了,可他的实际年龄却是要比南宫勍渊都还要小上很多。
只不过,他这个人是个面瘫。
同时还长着一张长脸,高鼻,吊三眼,极具攻击性,再加上他素来就是个寡言少语的,常年也都是穿着一件标配的白衣大褂,脸上更是还常年就戴着一个泛着寒芒的金丝边框眼镜,一双细长的眸子从来都是带着三分厌世的蔑视之感,故而他看起来也是颇为高冷且极其不好惹的样子。
“闻博士,晚上可能还要辛苦你一下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这也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季筱月毕竟还尚有气息脉搏。
因着之前季筱月被人给泼了一身的狗血,导致南宫勍渊在第一眼见到躺地上满身是血的季筱月时就误以为她身上的那些血都是季筱月的。
委实吓得不轻。
但当他靠近季筱月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这才察觉出季筱月身上的血并不是全是她自己的,还有一些掺杂的大片又腥又臭的动物的血。
察觉出这是什么血之后,南宫勍渊的眸中也快速闪过了一抹狠戾。
这帮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季筱月身上的血虽然不全是她自己的,但她本身也的确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面色惨白如鬼,再加上这两日的她也未曾休息过,又突然受到了这样大的打击,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明显承受不住。
一时就陷入了暂时的休眠。
不过,只要是闻博士出手,她就一定可以苏醒过来!
故而,南宫勍渊便就将季筱月抱到了闻壹孖所在的卧房并没有送往医院,因为闻博士的医术高超,早就甩了那些人一条街。
只是想要让闻博士出手却也并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闻博士——”
“什么味道,又腥又臭。”
果然,一身白衣大褂的男人头都没有回,只无比嫌弃炎凉道。
南宫勍渊眸色沉沉。
“去洗一下再放旁边,真是脏死了。”
哪怕是没有回头,这个男人也明显知道今晚上别墅内都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他的冷血凉薄所在。
见他这样,南宫勍渊额角的青筋都给暴了出来。
这个男人果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炎凉的可以。
虽对他意见颇深,可终究南宫勍渊也只是抿了抿唇将季筱月抱着去了浴室,替她将血止住后,快速洗漱了一番再又将人给抱回了卧房。
放在了闻博士隔壁的那个他专门用来配置药物的房间里,静静等着眼前的这个正在捣鼓自己瓶瓶罐罐药物的男人。
抽空出来救她。
或许是因为闻壹孖今天的心情还不错,他今日并没有让南宫勍渊等很久便就带上了一双皮质的手套,去了隔壁的房间。
而闻壹孖也不愧是有着一代圣手之称的医学天才。
在经过半小时的抢救。
他不仅只是仅一人之力便就将已然是奄奄一息的季筱月给救了回来,还顺便就将她那被帝都协和医院闻名天下的医师断定是接不回来的手指也给一并接了回来,只不过,这段时间季筱月是真的不能再折腾了。
否则,怕是连神仙下凡也是救不了她的这只右手小指了。
但她这两日的神经也委实蹦的太紧,人太过疲惫。
她的这一片刻休眠就是三个多小时。
同时,自闻博士将季筱月的伤口缝补好之后。
南宫勍渊便就将她抱回了自己的卧房躺下。
全程南宫勍渊也都是一直守在她的身侧,寸步不离,直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季筱月这才慢慢有了苏醒之际。
她的手指微动,眼睫轻颤了一下。
“筱月?”
听到有人喊自己,季筱月缓缓地睁开了眸子,入眼的就是南宫勍渊那张竟是在一夕之间就似老了五岁的罕见苍老面容。
南宫勍渊虽然是人到中年,可也因为当年在成功夺下南宫一族的掌权之后是一朝得势成了波士顿一代人人敬畏的大佬,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本人亦是心狠手辣,没有丝毫软肋可以给到敌对打压。
固而,这些年来他看上去才会远远比同龄人都还要年轻俊朗上很多。
毕竟一直就过得肆无忌惮,顺风顺水,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也都对他是前仆后继,生活那是一直就过得滋润无比,所以,他也才一直就看着很是年轻。
不曾想,眼下的他竟是罕见的满脸倦意,细窄的下巴处竟是也已然长出了一圈圈浅淡的青茬,真的很像个失意的中年男人。
见到季筱月睁眼,南宫勍渊仿若是失而复得了一件稀世珍宝,可他这个人也素来绅士克制,故而哪怕是心下委实在见到季筱月睁眼时就松下意识口气,但是他的面上却也仍旧是一脸的庄严肃穆,而且也仅仅只是用他的那只大掌牢牢包裹住了季筱月的手。
分寸掌握得恰到好处。
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沉寂,“你终于醒了?”
季筱月呆呆木木的,“我为什么没有死。”
她显得格外的忧郁,毫无求生的意志,看得一旁的南宫勍渊是面色一沉,同时心中一股无名之火也蔓延了开来。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季筱月竟是会自杀?
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在他的认知里,季筱月其实是和自己是一般无二的性格,同样的六亲不认,同样的睚眦必报,同样的不择手段又狡诈且还心狠手辣!
可是此次季筱月的自杀却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仔细想来终究,她还是个小姑娘。
但见到面前这样毫无求生意志的她,南宫勍渊终究做不到放任不管,他冷沉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认识的筱月从来都是一个不把蝼蚁放在眼里的孤傲女孩,你永远都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何时变得这般的不堪一击。
只是一些不入流的风言风语而已,试问人活这个世上竟是害怕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简直就是可笑。
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不论是上流社会,就说那些内娱里面的人,哪个人的身上是没有被那个大染缸给染过,誰又没点绯闻缠身,不堪过往?又有誰又是真真正正干干净净的?呵,哪个爆红的引流小生不是靠着金主慢慢爬上位的。
为了上位,他们甚至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往我们的身上扑,各色各样的都有,前仆后继,这里面的肮脏还需要叔叔亲自告诉你吗?
可哪怕如此又能怎么样!在过了一段时间后,等他们自己的事业慢慢开始有了一点起色,还不是照样风风光光都给洗白了,照样是全民力捧,将以前的劣迹斑斑全都抹了个一干二净,又还有誰会真的去在意他们的那些过去!
这些,你难道还不清楚!
眼下,你竟然还愚蠢到因此这些自杀?
真是太叫叔叔失望了。”
他的话扎得季筱月心下刺痛。
她咬了咬唇,双眸腥红又恨意滔天对着南宫勍渊嘶吼道:“你懂什么啊!你是个男的,你当然无所畏惧,你也不是帝国人,当然无惧无畏,可是我是帝国人啊,我可还是个学生,可是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我和我妈被你包养了十年!还污蔑我和你……你让还我怎么活!!”
“筱月!”
南宫勍渊一把固住了她的肩膀,望着面前的小姑娘从来都是眼高于顶,眼下却是眼泪簌簌而下,既倔强又脆弱得让人心疼。
终是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
叹了口气。
季筱月还在呜咽哭泣。
她的眼泪更是滴答滴答落入他的心尖,叫他无比动容。
“筱月,你放心吧,将你害得如此痛苦不堪的人,叔叔会帮你回报她的。”
季筱月眸色闪了闪,恨恨道:“叔叔,我恨他们!”
“叔叔知道。”
南宫勍渊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抚着。
季筱月却是抬眸望着外面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发了发狠道:“叔叔,你去替我教训那个霍亦萱,我要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都怪这个女人!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如今才迫于世人的无情舆论压力根本就无颜见人。
她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叔叔知道,叔叔和你保证,一定会让霍亦萱付出相应的代价!筱月不要在想了,你需要好好休息,放心,今晚上叔叔就会有所行动的。
至于网上的那些舆论,叔叔已经安排人在替你澄清了。”但是效果却是微乎甚微,毕竟全世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其实季筱月的心里也很清楚,毕竟互联网的威力,她早就见识过了。
所以,眼下的她,更加执着的还是以牙还牙!
“叔叔,我要你拿那钢针扎破她的脸,拿那种一旦沾染上,这辈子都戒不掉的那种东西注射到她的体内!我要她霍亦萱被这世上最低贱的乞丐侮辱致死,然后再暴尸街头,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尽她的笑话!”
季筱月抬眸望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
“好,叔叔都答应你,也一定都会照你说的去做的,你先安心休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哪怕不是为了让叔叔安心,你也该为了你妈想想,要是等她醒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也是会伤心的,你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提及季美华,季筱月便又是止不住的抽泣了起来。
南宫勍渊也极为耐心的伸手去替她一遍一遍擦试着眼泪,“筱月放心,这辈子,叔叔都将是你们母女唯一的依靠,除非我死了,否则,这辈子,那些曾经无情伤害过你的人皆都不得好死!”
他这更像是在立誓。
季筱月刷的抬眸,“叔叔说的,是真的吗?”
“嗯。”
南宫勍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好休息吧筱月,不要再多想了,凡事都有叔叔在。”
“叔叔,谢谢你。”
南宫勍渊摸了摸她的脸,“你先休息,我去让人准备点吃的。”
继而转身就离开了。
待房间的门被关上,原本是一脸泣不成声的季筱月却是冷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极为诡异的勾了勾唇角。
她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望着那已然是被接回的小指,轻蔑一笑,又扫了一眼自己左手手腕处的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嗤笑一声。
看来,这一刀也是很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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