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昊没有把话说出来,但一声冷笑已然足够。
本就已经乱成一团的赤阳宗弟子,竟然还要大打出手,相互斗争。
对此他有些不耐烦。
当年有人曾和他说过,宗门内部师兄弟的感情最为诚挚干脆。
可眼前一些人打成这样子,显然是没把对方当成自己真正的师兄弟。
姜太昊冷眼旁观,也没打算制止他们。
他又不是赤阳宗之人,他们宗门内部是否和谐跟他有什么关系?
对于他来说,打的越厉害反而越是一件好事。
“都给我住手!”
赤阳宗宗主眼力极好,离得老远便看到了这边的情况。
一眼就认主此人的修为,确实不是普通弟子所能匹敌的存在。
只是此人修为已经置生死境,又何必和弟子们计较。
他心里有些不悦,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走到弟子跟前。
看到自己嫡传弟子鼻青脸肿的模样,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被别人打的他也不多说什么,偏偏他身上的伤都是内部斗争自己搞出来的战果!
若是在宗门内部,他也不多说什么。
可如今当着外人的面,弟子毫无城府自私自利的模样,让他羞愧至极。
真的是在外人面前丢人现事。
“这位小兄弟,我知道自己宗门的几个孽徒上不得台面,惹得你心里不痛快,我在此替他们向你赔罪,今天的事情能否到此为止!”
果然不愧是宗主,说话的时候文绉绉的,还十分客气,直接就把态度摆明。
这会儿他想要胡搅蛮缠也没机会。
不过他已经将那地方封起来,就算是赤阳宗宗主亲自去寻人,也不见得能发现他。
但直接放走人,他不甘心!
“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他们几个一条生路,不过我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一个人一万块中品灵石。”
他并非狮子大开口,而是实事求是。
对于赤阳宗来说,数十万近百万的差别并不大,但这笔灵石给的心里窝火。
赤阳宗宗主显然不愿意和他计较太多,直接从储物袋中弄出来。
随后干脆的带着人迅速离开。
不过姜太昊能够感知到,就算是赤阳宗宗主离开。
隐藏于暗处的高手们,至始至终都没有彻底离开此处,他们一直游荡在各个角落。
他装作游山玩水的模样,围着此处大概转了一圈。
最后头也不回地进入了那人的藏身之处。
他明晃晃的行为,自然是落在了那些个搜查人员的眼中。
他们也知此人的修为不可敌,立马请求和赤阳宗宗主联系。
刚刚待人离开的赤阳宗宗主,当即立断又返回此处。
别人不清楚那人的重要性,他还能不清楚吗?
若是放任那人活着离开,恐怕赤阳宗日后要倒大霉。
然后再一次返回洞穴中,就发现他已经醒过来。
被他救下的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很讨人喜欢。
而且他身上蕴含着一股凌厉的气息。
仿佛能和他自身周围的刀意形成共鸣,看来这是位剑修。
一直以来,姜太昊遇到过许多用冷门武器的人。
各式各样的武器都见识过,但是如此纯粹的剑修,他是第一次见。
赤阳宗之人,他们最擅长的应该是赤阳铁砂掌。
可此人乃是剑修,难怪会被赤阳中追杀。
不过要单单是因为剑修的缘故吧被追杀有些说不过去。
应该是身后还隐藏着更多秘密。
“我救的你,看样子你现在也已经做好准备,愿意效忠于我吗?”
他满脸严肃的询问,这会儿他并非强人所难。
若是此人向往自由,身后另有其他靠山,他也不会强行把人留在自己身边。
可若是他无处可去,将他留在身边,日后的麻烦也会帮忙抵挡一下。
当然是在此人有用的前提下。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看不出来吗?我如今麻烦缠身,自顾不暇,根本就不可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他语气中满是气急败坏。
他笑而不语,半晌也没吭声,刚才还一脸很激动的年轻人突然败下阵来。
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出气,猛的喷出一口鲜血,竟是又要昏死过去。
姜太昊看他面若金纸,心知此人的情况极为危险。
此人情况及微危险,既然已经打这个主意救人,索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忍痛将许久之前,凤歌赠与他的丹药拿出来。
三品上等丹药落入年轻人口中的那一刻,立马化作一滩水流入他的喉咙里。
此人虽身受重伤,但是身体的底子非常不错。
很快就恢复正常,因此姜太昊脸上也露出一抹如释重负般的笑容。
不过随后他精神陡然间绷紧,因为他察觉到一股气息正在朝此处奔袭而来。
这股气息中夹杂着浓郁的杀意,不知是对他,还是对地上的年轻人。
对方实力他清楚,想要讨到便宜并不容易。
而他不可能将年轻人丢在此处不管,不然他的丹药岂不是白费了。
赔本儿的买卖坚决不能做。
算是年轻人,没有他想的那么有用,日后也少不了要给他卖命。
“藏好你的气息,去柱子后面等着,你们赤阳宗宗主已经过来。”
年轻人刚一醒来,就听到这样令人绝望的消息,他的脸色一瞬间又变得十分苍白。
面前的年轻人虽然说身上气势磅礴,不像是个普通人,
但他看起来很年轻,也就能比他大个两三岁。
就算是修为高深又能高到什么地步?
宗主的修为早已经超凡脱俗,救命恩人贸然和他对上,恐怕要吃大亏。
“你要不还是走吧?”
他鼓起全部勇气,黯然道。
他深知此时若是救命恩人离去,他必死无疑!
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救命恩人送死。
姜太昊忍不住面露微笑,看向此人的目光中带着星星点点的善意。
“品质不坏,你放心,他不能将我怎么样!”
“赤阳宗不过是四品下等宗门,便是四品上等宗门,又能将我如何?”
说起话来的时候,他语气中满是无所畏惧。
若是从前他也不敢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