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面,不过三天之后。
这三天时间内,柴忻愉忙得昏天暗地,脚不沾地,几乎是要把前些日子攒下来的工作一次『性』全部干完。是以,她也几乎有三天的时间没有怎么睡觉了。
业内一直对柴忻愉有个褒义的绰号——拼命三娘。这些年即便不是演艺圈的人都知道柴忻愉的工作量有多巨大,更何况是了解这个圈子的人。曾经有一个和柴忻愉合作的女艺人见过她的工作方式,直言这种生活是任何人都承受不了的。但柴忻愉必须要承受,她要还债。
三天三夜不睡觉这种事情对柴忻愉来说不说小事一桩,但这期间也不是全都不睡觉,等待的空隙她也会躺在躺椅上眯一会儿。
这三天但凡睡着,柴忻愉的梦里都会出现付和煦。他们纠缠在一起,狂吻在一起,热烈在一起。梦一醒,柴忻愉总会很『迷』茫自己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三天工作结束,周姐对柴忻愉说要去见一个出品人。
柴忻愉下意识就想拒绝,周姐眉头微微一锁,对柴忻愉说不要任『性』。柴忻愉只能答应。
应酬这种事情柴忻愉一直不太喜欢,因为她这个人嘴巴太笨了。这些年在周姐的教导下她才勉强学会逢场作戏,但每一次都不走心。只因这个圈子里没有什么大佬是干净的,一张矜贵的面容下总是掩藏着各种兽心。
但柴忻愉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出品人居然会是付和煦。
在包间里见到付和煦的那一瞬间,柴忻愉高兴,意外,惊喜,但最终全部化为不动声『色』。
“久仰大名,付先生。”柴忻愉道。
付和煦微微一笑,配合柴忻愉的演出,“柴小姐你好。”
两个人仿佛陌生人,在席上不经意营生掠过彼此,心照不宣。
柴忻愉饿了好几顿,晚上难得多吃了一些。虽然说是多吃,但她绝不碰油腻或者高热量的东西,全程就盯着几盘蔬菜。
回去之后,付和煦抱着柴忻愉,捏了捏她脸上的那点软肉,道:“怎么三天不见,你就瘦成这样了?”
柴忻愉笑:“有那么夸张吗?”
只不过这三天她的确没有怎么吃饭。
“怎么没有?”付和煦抱着柴忻愉一寸一寸地『揉』啊捏的,但最后演变成一寸一寸地亲啊吻的。
一通狂热纠缠,柴忻愉突然提出:“和煦,周姐找我聊了聊。”
“聊什么?”付和煦预感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柴忻愉下一句道:“周姐说,贪恋爱可以,但不能公开,而且我们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付和煦闻言脸『色』一暗。
柴忻愉便使出浑身解数撒娇。
能怎么办?付和煦最终只能点头同意。
谁知道,这一句不能公开,付和煦整整五年都不被承认。
但凡是公开场合,付和煦只能和柴忻愉是陌生人,私底下两人火热纠缠。
付和煦自然提出抗议,但每每都被柴忻愉三两句搪塞过去。加上,两个人见面时间不多,总是尤为珍惜。
付和煦也提出可以养柴忻愉,但直接被柴忻愉拒绝。
柴忻愉并不想依附任何人,就连最亲密的付和煦。
这样的关系总有一天会破裂。
他们都得承认,彼此是自私的人。
一个不想结婚,一个不甘无名。
这一年的篇章刚翻开,柴忻愉便和付和煦彻底分手。她也不知道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第几次分手。
也正是这一年,一场前所未有的病毒席卷了全国。
很难得的,十几年以来,柴忻愉第一次可以休息长达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的时间,柴忻愉把以前没有看过的电影,电视剧,小说,统统一次『性』补全。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无力感。
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柴忻愉以前渴望这种无人打扰,可渐渐觉得是一种煎熬。她一个人待在家里,没有助理,没有经纪人,不能出去,无法叫外卖。每天上网看到的消息都是人间炼狱,让人绝望。
经纪人周姐给柴忻愉打电话:“也不知道这场疫情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你在家好好休息吧,当做放假。”
柴忻愉却觉得太无聊了。
再过了几天,柴忻愉突然接到消息:“付和煦好像感染上了。”
电话落地,柴忻愉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但一切都要保持最乐观的态度不是么?全国有那么多人被治愈,付和煦他年轻力壮,一定能够挺过去的。
可行动却表明了柴忻愉的态度。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奔去找他。
他们就在一座城市,却已经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没有联系。
柴忻愉打开付和煦家的大门,没想到他家却十分热闹。八壹中文網
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她,让她一时之间不知做什么反应。
倒是付和煦径自朝她走来,像以往任何一个时候,亲昵地揽着她,问她:“你怎么来了?嗯?”
柴忻愉这才想起自己来是所谓何事,连忙上下打量付和煦:“我听说你被感染了!你没事吧!”
付和煦闻言怔了一下,笑着说:“那估计是你听了谣言,我好好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柴忻愉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沉下来,没事就好。
付和煦拉着柴忻愉的手跟她介绍:“这是我爸,这是我妈,这是我妹妹,这是我弟弟付勋州,这是我弟妹周又菱。”
柴忻愉一一向他们打过招呼。
“行了,那你们玩,我带她上楼说会儿悄悄话。”付和煦说完恨不得直接打横将柴忻愉抱起上楼。
到了楼上,卧室门一关。
付和煦抱着柴忻愉抵在门上,认输:“我投降,不想公开就永远不公开,你在我身边就行了。”
柴忻愉没有出声,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在这一路上过五关斩六将,终于来到他的面前。
她想过他会死,想过永远也见不到他,想到自己的生命当中将再不会有期待感。
想到这一切,柴忻愉便痛苦不堪,也想死了一了百了。
付和煦见人久久不出声,有些忐忑道:“不行么?”
柴忻愉摇摇头,仍没开口。
付和煦以为她还生气:“我承认我这几个月是故意不理你的,当然,我也去国外出了一趟差。这不,那么巧,我今天也想去找你来着。”
柴忻愉这才开口:“你找我干什么?”
“总得有个人低头啊。”付和煦满脸宠溺,伸手『摸』了『摸』柴忻愉的脸,“没想到,却是你来找我。”
他说着,『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如旭日一般灿烂。
柴忻愉握住付和煦的手,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本打算说话,不料被付和煦反客为主。
这个吻让两人气喘吁吁,浑身燥热。
柴忻愉最终用自己的意志力将付和煦推开,喘着气道:“等等我有话要说。”
“等下再说。”
“现在就要说!”
付和煦笑着停下来,耐着『性』子等她:“好吧,你是老大,你说。”
柴忻愉抱着付和煦,低低道:“付和煦,我们结婚吧。”
付和煦想都不想直接回答:“嗯嗯,好的。”
话说完,他才意识到柴忻愉刚才说了什么,怔了一下,再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柴忻愉红着脸说:“我们结婚吧。”
付和煦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柴忻愉往外走,他脸上难掩兴奋,想要把这件事昭告全天下。
柴忻愉跟着付和煦的步伐,感受着他的热血澎湃。
走到楼梯口,付和煦牵着柴忻愉,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大声道:
“我们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