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射出后,第二排赶紧趋步向前,如此交替,保持着进攻的连续性,在战时,不给敌人的喘息机会。唐代,军队有了很高的军事素养和战法。军队五人为一伍,设伍长,十人为一什,设什长,百人设百夫长。战时,以大兵团推进,前仆后继,拍山倒海。但这种高密度的进攻也有弊端,对方射来强弩抛石,只要砸在人群里,必有伤亡。打顺风仗时尚可,若遇到败绩,撤退时,前塞后拥,自相践踏。吐蕃地处青藏高原,山高谷深,丛林遍布,这种大兵团的作战方式战力锐减。最好的作战方法是疏散队伍,根据地形地貌互掩进攻。但这种作战思想需要单兵有超强的素质。吴非凡静观了秦薛两府的亲兵家将,虽个个高大威武,但穿着五十六斤的盔甲,动作迟缓,战力锐减,得用现世的军事训练方式提高他们的战力。薛畅拍马来到吴非凡面前,傲然道:“老大,薛、秦两家的亲兵家将威武否?”
要不是看到秦家兄妹的面上,吴非凡定要痛斥一顿。耐着性子漠然道:“叫他们都下马,接受我的训练。”
薛畅冷笑道:“老大,你虽得到了秦家锏法,别忘了你的第一身份是郎中,两军交锋,排兵布阵,我是大哥。”
吴非凡指着前方的沙袋阵,凛然道:“老二,你敢与我单挑么?”
薛畅瞅了瞅前方的百十个悬吊的沙袋,讪笑道:“老大,怎么个比法?”
吴非凡道:“这百个沙袋就是一个假想的敌人,我们从沙袋阵里穿过,得对每个敌人重击,但不能让他碰到,沙袋碰到身体为输。”
薛畅哈哈大笑:“这小孩子玩儿难得到我?”
薛畅不由分说抡拳冲进了沙袋阵,一拳冲了出去,沙袋受此重击,荡秋千般地荡开了,又划着悠美的弧线,荡了回来。薛畅正抡拳砸向第二个沙袋,却被第一个沙袋砸中了肩膀,薛畅恼怒异常,抡着沙包大的拳头,一阵猛击,沙袋纷纷晃荡开来,雨点般地砸在薛畅头上,薛畅抱头跑了回来。冲吴非凡嚷道:“这是什么鬼?老大,你来试试。”
吴非凡笑而不语,身轻如燕跃入沙袋林,拳打脚踢,虎躯闪、躲、腾、挪,灵活异常,眨眼功夫,穿过沙袋林,气定神闲,没有一只沙袋碰到身体,在场亲兵发出山呼海啸般呼喊。薛畅急了,嚷道:“我从没玩过这玩意儿,我们比力气。”
吴非凡淡淡一笑:“好,我们比做俯卧撑,刚才是你先来,现在我先来。”
吴非凡脱掉上衣,赤着上身,整个上身呈倒三角形,胸部两块健硕的胸肌,腹部八块腹肌,隆起的肌肉块垒,线条浮动,雄壮异常。一气做了两百个单手俯卧撑,两百个指卧撑,忽又身体倒立,做了一百个单臂倒立,关节随着身体起伏的节奏,哔啪作响,如一曲雄壮的进行曲。”
俯卧撑十九世纪初才由欧州传入中国,作为军事训练的必备科目,对人全身都锻炼作用,是最简单又有效的单兵训练科目。薛畅志在必得,他学着吴非凡的样子,倒向地上,支出右臂,身体失去平衡,躺在地上。吴非凡轻笑道:“你做双手俯卧撑,两只手撑地。”
薛畅咬牙做了二十个,就坚持不住了,动作变形,特别是那裆部,一上一下地在地上反复摩挲。围观的亲兵又想笑可又不敢笑,憋得脸色发紫,芷萱蒙着脸,不忍卒看。吴非凡微笑道:“兄弟,算了吧,这样一戳一戳的,别把你的工具给毁了。”
薛畅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沮丧着脸道:“老大,我薛畅服了,我们跟着你操练就是。”
吴非凡大喜,指挥这数十名兵士行动起来,按照野战训练的标准,设置了训练科目:翻越生死墙、爬藤梯、负重越野,野地求生……就地取材,找来数块大石头,中间穿两个孔,贯上横木,百斤重的杠杆做起了,立推,卧推,得心应手。芷萱兄妹、薛畅和秦薛两府的四十名亲兵家将住在了吴府。沉寂的吴府热闹喧喧,宛若一座军事训练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