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杨夫人!我们有重要的事求你。”
芷萱急声道。“不知军爷求奴家何事?奴家母女一介弱女子,恐难以夙愿。”
杨夫人道。一听芷萱那温和的说话语气,就知道芷萱急于求成,要将此行的目的说出来。吴非凡大惊:论智谋,古代人并不比现世人差,谍中谍,计中计,信手拈来。现世军队的军事理论都是从古人处学来的。暴露目的是谍报工作的大忌。更何况这对母女身上有很多的疑点:古代是男权社会,丈夫干什么事,家人无条件服从,跟随,杨矩虽是叛国投敌,也在吐蕃军中身居要职,她母子为何要与杨矩分道扬镳?还有,这对母子出身名门,为何藏身青楼?芷萱虽然冰雪聪明,但阅历少,吴非凡赶紧一使眼色止住芷萱,芷萱立即会意,止住话题,吐了吐舌头。吴非凡赶紧道:“杨夫人身为女人,难道还不懂男人逛青楼干什么事?军爷饥渴难耐啦!来,是杨夫人先来侍候军爷,还是你女儿,要不你母女俩一起上,来个双凤朝阳?”
杨盈盈在深闺长大,哪听得过这般露骨无耻的话来,羞得双颊醉红,娇躯发颤,一声惊呼:“阿娘,这些蕃贼坏死了!”
杨夫人气得柳眉倒竖,玉面发紫,如一只发怒的母狮,怒叱道:“我杨氏母女,堂堂大唐人,数千年文明,礼仪之邦,岂容猕猴与罗刹女滥交的生出的魔鬼玷污。本夫人告诉你,我母女俩就是死,也不容你们蕃贼玷污!”
杨夫人字字铿锵,不容有丝毫侵犯。吴非凡佯怒:“杨夫人,叛将之妻,还嘴硬,敬酒不吃吃罚酒,军爷先强暴了你女儿,你在一旁‘观战’,让你感受下刺激不刺激。”
吴非凡右手一运力,军刺腾起入手,信手一挥,军刺似一道闪电向杨盈盈一挑一划。军刺挑破了杨盈盈束腰绸巾,划破了夹袄的前襟,碎花袄开来,露出薄如蝉翼的亵衣,粉嫩的肌肤隐约可见。“啊!阿娘!救孩儿!”
杨盈盈一声惊呼。“蕃贼,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杨夫人右手一探,从衣底抽出一把匕首,闪电般刺向吴非凡。距离近,来势又快,想躲闪已来不及了,吴非凡一凛,拿出格斗和擒拿术,沉着应战。左手向杨夫人玉腕上一截,再翻掌一抓,如钳大手牢牢地抓住杨夫人的玉腕,匕首“啷当!”
掉地。吴非凡将杨夫人双手反剪在背后,将她牢牢控制在怀里,俊脸凑了上去,与杨夫人的玉面几隔寸许,浪笑道:“杨夫人,你家将军杨矩成了我大吐蕃的座上宾,夫人难道还有二心?”
“休得再提杨矩那奸贼!堂堂的大唐臣子不做,偏要去当蕃贼的狗,辱没了八代祖宗,我与她已决了夫妻情份,休得拿他的名字来羞辱我。”
杨夫人杏眼圆瞪。吴非凡暗喜,从杨人愤怒的神情判断,杨矩休妻是真,但这还不够,继续试探道:“杨夫人,你这是何苦呢?杨矩已背叛李隆基,罪该诛灭九族,你回大唐死路一条,不如与杨将军重修旧好,吃香喝辣。哪用得着为了生计,母女到青楼为娼,任人玩弄。”
“呸!别玷污我母女的清白,我母女卖艺不卖身,只为了挣够回长安的盘缠,蕃贼,你若有种,就给我母女来个痛快,杀了我母女吧。”
杨夫人啐了一吴非凡一口。幸亏吴非凡早有心理准备,侧脸射过杨夫人的唾沫,却看到杨盈盈双袖一扬,两只袖箭直奔自己咽喉急射而来,这颈部没有软甲保护,若被射中,必死无疑。吴非凡叫苦不迭:完了,老子死在这小娘们手上了。将门之后,无论男女都习得武功,杨盈盈见母亲受控,情急之下,突施暗器。电光石火间,芷萱玉腕一抖,银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将两只袖箭击落在地,杨盈盈救母心切,暗器射空,玉贝一咬,粉拳一招恶虎掏心向吴非凡捣来,芷萱眼疾手快,隔空拦腰将杨盈盈娇躯抱住。杨盈盈哪肯让自己的贞操被蕃兵夺去?在芷萱的怀里拼命挣扎,芷萱牢牢地将杨盈盈搂在怀里,两个女人扭作一团。杨盈盈发起狠来,又抓又踢,芷萱有所顾忌,落了下风,一不留神,躲闪不及,杨盈盈抓了个结结实实,杨盈盈愣住了,惊疑道:“你……你也是女人?”
芷萱羞得绯红,点了点头,放开了杨盈盈。“你是女人还想非礼我?”
杨盈盈双手叉腰,似一只发怒的小母虎。芷萱讪讪无言以对,尴尬至极。闻言,杨夫人也大为震惊:奇了怪了,这两蕃兵是什么来头?难道控制我的这个蕃兵也是女扮男装?已被他牢牢控制住了,何不以身试试?主意已定,杨夫人故做出一副顺从的样子。古代女子结婚结得早,虽然杨盈盈十五岁年纪,杨夫人只不过才二十八岁,与吴非凡年龄相当,正是风茂年华,韵味十足。怀抱佳人,吴非凡心里早有了异样的感觉。一瞥室内尴尬的芷萱和惊魂未定的杨盈盈,暗恨自己此念太荒唐了,作为现世文明人,岂能做禽兽不如的事?赶紧将目光从杨夫人身上移开,做了个深呼吸,气定神闲。吴非凡哑然失笑:穿帮了!但心中的疑团已揭开。轻轻推开杨夫人,唤过芷萱,两人缷下蕃兵铠甲,服饰,抱拳道:“冒犯了杨夫人和小姐,望夫人和小姐恕罪。”
杨盈盈望了望英俊潇洒的吴非凡,娇躯一闪,躲在母亲身后,惊呼道:“啊娘!他们是大唐人!”
这变化太突然了,杨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一下,惊疑道:“你……你们是杨矩手下的唐兵,是来抓我母女俩回去的?”
吴非凡微笑道:“夫人,你误解了,我是大唐征西大军副先锋将军吴非凡,有重要的事有求夫人相助,望夫人不要推辞!”
吴非凡将此行的目的和计划和盘托出。杨夫人一声叹息道:“唉!吴将军,杨矩犯下了滔天大罪,罪该当诛,可是,他曾是我的男人,盈盈的父亲,叫我母女施计诱他出来受死,叫我母女情何以堪?”
“阿娘!爹爹虽然于我们无情,可是他是女儿的亲爹啊!你不能害了爹爹的性命!”
杨盈盈泣不成声。看着母女俩梨花带雨的样子,吴非凡也一阵感伤:自古忠孝难以两全,但战争就是如此,在国家大义面前,别无选择。吴非凡正色道:“夫人,盈盈,你俩知书达理,杨矩上不顾民族大义,大唐江山社稷,叛国投敌,下不顾夫妻情份,父女骨肉之情,已与禽兽不如,你们这间何来情感之言。眼下,大唐与吐蕃兵戎相见之际,你俩不应因一己之私情,于国恨家仇不顾,让天下人唾骂,望夫人和盈盈三思!”
母女俩本就是深明大义之人,杨夫人沉思了良久,一抹眼泪,哽声道:“女儿,咱们不能背祖忘宗,就大义灭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