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吐蕃公主的幕帐里,身边还躺着十名衣着寸实缕的吐蕃女子,她们见我醒来,一蜂而上摁倒我,其中一个蛮婆拿出一个罐子,倒出一股淡黄稠黏的液体在我的下体一通涂抹,瞬间,我浑身躁热无比,情意迷乱,竟与这帮吐蕃女子颠鸾倒凤了半天……”吴非凡从事情报工作,一听就明白了,杨矩遭到了吐蕃的“色暴”,“色暴”比“色诱”更下作、暴力,通过暴力或药物卑鄙手段逼人就范。自古以来,这样的毒计吴非凡司空见惯了,他有时为了弄到情报,也使用过下三滥的手段。吴非凡脑子灵光一闪,忽想起出征前答应为王有容找天竺神油的事,暗忖,吐蕃女子给吴非凡涂抹的极有可能是天竺神油,真踏破铁屣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吴非凡饶有兴趣地打断杨矩的话道:“杨将军,蕃贼给你涂的啥玩意儿,竟有这么大的威力?”
杨矩咧嘴一笑:“吴将军,这是天竺传到吐蕃的神油,威猛无比,哪怕是耄耋之年的老头儿涂抹了也威猛得如同精壮小伙?吴将军难道对天竺神油感兴趣?”
性是男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吴非凡邪魅一笑,撒谎掩饰道:“杨将军,我这钢铁般的身体,需要那玩意儿么?我是想靠那玩意发财,待我出征归来,我在长安开青楼,专赚朝廷那帮糟老头的银子,那些糟老头土贪污的金银财宝多如粪土,就是下面不行,若我有天竺神油,岂不是赚得盆溢钵满?杨将军,说说怎么能弄到天竺神油?”
“哈哈!”
杨矩舒心一笑:“吴将军,这主意不错,本将军告诉你,找到天竺的僧人商队,只要你舍得给金子,就能买到天竺神油。吴将军,恭喜你发财!”
杨矩嘿嘿一笑。“杨将军,僧人吃素,不沾女色,他们用那玩意儿干吗?”
吴非凡问道。杨矩笑得前仰后合:“傻小子,你聪明绝顶,咋这般孤陋寡闻,天竺僧人吃肉,喝酒,行女色,不孕不育的名门望族还专请他们下种呢?”
吴非凡恍然大悟:自己被《西游记》的故事毒害太深了,抱拳笑道:“杨将军,言归正传吧,后来,吐蕃怎样威逼你的?”
杨矩神色愀然道:“待我精疲力竭时,吐蕃相帅坌大家延率一队甲士冲了进来,叱责我闯了公主的幕帐,强暴了公主和侍女,要绑我面见金城金主,交由金城公发落,我穷途末路啊!”
“为何不自杀谢罪,难道你怕死不成?”
吴非凡问。“唉!”
杨矩捶胸长叹,“吴将军,你觉得我是个怕死的人么?我死是小事,可是我身为大唐送亲将军,朝廷的二品武官,不明不白死去,大唐与吐蕃定钭重燃烽火?我权衡再三,决定忍辱负重,答应了坌达延的无理要求,先向先帝进谏,以金城公主汤浴之名,将河曲膏腴之地送与吐蕃。哪知吐蕃不知满足,步步进逼,今年八月,迫我设下毒计,进表陛下与吐蕃在魏源会盟,坌达延暗中率十万蕃军暗中在途中埋伏重兵,妄想活捉陛下,灭掉大唐,我念及妻女及族人性命,只得率部众降了吐蕃,为吐蕃卖命。”
杨矩自斟自饮一杯酒,感慨道:“吐蕃国力强盛,乃大唐劲敌,非一战而平定也。吴将军,你智勇双全,武功夫人,必为陛下重用,将来会长期与吐蕃交战,本将军提醒你,对吐蕃用兵,需慎之又慎,切勿大意中了敌人的圈套。”
吴非凡给杨矩斟了一杯酒,抱拳道:“谢谢将军提醒,吐蕃胆敢在我面前用‘美人计’,末将定叫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爷,你真糊涂!”
杨夫人一声呼喊,声泪俱下道,“贱妾错怪了你了,你是被人所迫,贱妾不该逼你断了夫妻情份。”
“吴将军,你不是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蔫,我爹爹不但知错,还立功赎罪。”
杨盈盈拉着吴非凡的手,声声哀求。杨矩与吴非凡的对话,母女俩听得真真切切,母女俩从屏风后跑出来。“夫人!女儿!休得再为我求情。”
杨矩一脸尴尬,大声喝道。吴非凡心一软,慨然道:“杨将军,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杨将军愿听否?”
“我是罪臣,又是你手下败将,愿听吴将军差遣。”
“杨将军叛国投敌,事出有因,换作任何人也无法摆脱吐蕃的魔掌,现迷途知返,阵前立功,末将不忍将军自杀谢罪,杨将军可携妻带女,远走他乡,隐姓埋名,陛下那儿,我为将军说情,大不了脱下了身戎装。”
杨矩双眼放光,略一思沉,大笑道:“古人云,朝闻道,夕死矣,我犯下重罪,幸得吴将军指点,方才悬崖勒马,岂能贪生怕死而嫁娲吴将军乎?”
说着,杨矩从怀里掏出一坨拇指般大的砒霜。“不要,杨将军。”
吴非凡赶紧阻止,可已来不及了,杨矩从怀里掏出一坨晶莹如雪的砒霜,扔进嘴里,一仰脖用温酒送服,很快,药性急剧发作,杨矩痛苦地栽倒在地,脸色发乌,口吐白沫,痛苦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