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外地做工,为家里挣钱!”
张小明指了指地上的陈世峰。“你们需要挣钱养家,那他就不需要挣钱养家了?”
“他是村长不错,但是他也不能将你们的家人栓在裤腰带上,走哪带哪。”
“你们都做不到,何必要求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去做!”
一个男子站了出来,“他是村长!他就应该为村民负责。”
张小明指着这人的鼻子骂道:“你还是你孩子的爹,你娘的儿子,你媳妇的丈夫呢,你做到了吗?”
“说白了,你们这群人都是在为你们行为找借口,为你们死去的家人找替罪羊!”
张小明指着地上的陈世峰。“他也失去了家人,他也不想有洪水!他不该受你们的指责!”
寺庙内鸦雀无声。他们几个男人低下头,都不敢再看陈世峰一眼。陈世峰面色苍白地看着张小明,眼里满是泪水。这么久一来,终于有人替自己说话了。“我有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陈世峰说完,放声大哭起来。“如果……如果指责我,能让他们心里好受些,我愿意为他们承受这一切。”
尖嘴猴腮的男人来到陈世峰面前,大喊:“村长!是我们太自私了!我们不应该将错都归到你身上。”
“我们以为我们这么做心里能好受一点,可是……哎!”
说着,尖嘴猴腮的男子就上前准备把陈世峰身上的铁链给他松开。粗犷的男人上前,一把拦住了男子的手。“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好我们要一起把他折磨至死的吗!你现在居然想把他松开!”
尖嘴猴腮的男子拍拍这个男人的手。“别再执迷不悟了,赶紧醒了吧。村长他是无辜的,别再把自己的失职悔恨,转嫁到别人身上了。”
听到这话,粗犷男子居然捂着脸痛哭起来。“那我的家人怎么办!他们……他们就这么死了!”
张小明叹了口气,“生死有命。”
“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青河的水灾,我这一趟就是为治理青河水灾而去的,不知道诸位是否愿意帮我。”
张小明此话一出,几人眼里的光顿时又闪现出来,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逐渐兴奋起来。“真的吗!”
“我们终于有赎罪的机会了!”
粗犷男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吸了吸鼻涕,他握紧拳头愤慨地说道:“我的家人都是因为青河的洪水而死的,如果能参与到青河的治理,我也能给天上的亲人们一个交代了。”
陈世峰也挣扎着要站起来。“您真是好心人,敢问好心人大名!”
“张小明。”
“你就是张小明!”
几个男子迅速围了上来,他们都好奇地打量起张小明来。被松开身上铁链子的陈世峰冲张小明问道:“你就是与扶摇郡主打赌,为青河治理筹钱的那个张小明张县令!”
宁子谦一脸骄傲地走过来,碰了碰张小明的肩膀。“你说的没错!真是我张叔父!”
陈世峰的笑容收了起来,“按照约定的时间,赌约定的最终时间就是明天。”
张小明点点头。粗犷男子好奇地看着寺庙周围,开始搜寻起来。“敢问张县令筹集了多少钱啊?明天能不能赢啊?我看你也没带什么钱,不会没有筹到吧。”
尖嘴猴腮的男子也在寺庙里翻找起来。“就是说啊,别我们跟着你去青河了,却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被赶回来了。”
陈世峰一脸尴尬地看着张小明,为他们打圆场。“张县令,他们的性格就是那么直,你别在意。”
只见张小明扬起嘴里,冲禹天涯笑了笑。禹天涯口哨一吹,几辆马车就从后院缓缓走了过来。尖嘴猴腮的男子跑到马车边,一把掀开盛放黄金的箱子。“哇!好多黄金!”
几个人也赶紧围了上去。他们一反刚才怀疑的态度,慢慢抚摸起黄金来。“张县令真是名不虚传!筹到这么多黄金明天肯定赢了!”
宁子谦来到他们中间,拿起一锭黄金把玩起来。“那必须的,这可是一千两黄金!”
尖嘴猴腮的男子傻眼了,他忍不住惊呼:“一千两!”
“我这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
“明天这不妥妥地赢了!”
然而,陈世峰慢慢收起他的笑容,担心起来。“张县令,这里距离青河治理洪水的营地还有段距离,咱们能在明天到达约定的地方吗?”
张小明看着不远处的天空,已经慢慢呈现出了鱼肚白。他朝几个人喊道:“我们出发吧。”
第二日很快就到了。此时青河治理洪水的营地前,已经摆满了装着金银的箱子。扶摇郡主早早地端着茶水,亲自守在这些箱子面前。于淞走过来,忍不住赞叹扶摇郡主道:“郡主,你真是好本事!好人缘啊!”
“短短的一个月,就能从京城筹集到两千两黄金!真是女中豪杰!”
扶摇郡主看着箱子,露出得意的笑容。“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张小明区区一个青云县的县令,我就不信他能筹到这么多钱!这场赌局,我扶摇郡主赢定了!”
“那是必然!”
于淞看了看营地四周,平时在营地帮忙的难民和周围听说这个赌局的百姓,也都赶了过来,在这里等着看热闹。他们围成一圈,两眼放光地看着一地的金子银子。“我的老天爷啊!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就是!这么多钱这下足够治理青河了!”
“还是扶摇郡主厉害啊!这下真是让我们见识了扶摇郡主的财力啊!”
“和扶摇郡主打赌的那个,肯定输!”
日头慢慢升起,营地也开始热起来。扶摇郡主从一开始的兴奋、骄傲,慢慢变得不耐烦起来。她找出于淞的扇子,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扇风。“这个张小明,怎么还不出现,他不会忘了今天是赌约到期的日子了吧。”
“还是张小明没本事,没有筹到钱,这个怂货根本不敢来与本郡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