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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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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情神色一紧,敏捷的往一旁躲,还不忘拉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宁可欣。耳边是虫豸恐乱扰人的叫声,像黑山老妖欢愉的欢笑,刺耳又尖锐。宁可欣已经哆嗦到不行,牢牢的抓着苏若情的手臂,挠出一片红痕,血管已呈青紫色。苏若情见状忍不住蹙眉,她对宁可欣可谓是穷极狎昵,并没有太大的耐心。“放手,乖乖躲着就死不了。”

她拍开宁可欣的手。“对不起。”

宁可欣也逐渐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失,急忙松开道了歉,但她还是忍不住抱怨道:“苏小姐我都说了,这里闹鬼,不能进来,你偏不信。”

但不管怎样,刚刚是苏若情救了她,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也变小。苏若情没理睬她,毫无情绪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那团黝黑的东西此刻已经散开,光芒照进,他们像得以出笼的鸟儿,扇动着翅膀扑出去,身上的鞘翅落了一地。随之携带过来的,是一阵恶臭。苏若情捂住鼻子,紧皱眉头用眼神示意宁可欣。结合当下的场景,她是不得不联想起阮青青说的话。那句话充满神秘的提醒,恐怕在此刻就要实现。味道散尽,苏若情放开手,抻了抻衣摆,细细打量着屋内的环境。脚底下的糟糠米粒每踩一下都会发出声音,肉眼可见的,红色油漆在墙上连着蔗梢上的糊焦汇成字句,就连地面、架子都是红色。唯一突兀的是,黑色羽毛飞得到处都是,证明刚刚的确有鸟存在过。宁可欣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后,每走一寸感觉寒冷气更重上了一分。她拉着苏若情,看都不敢看周围:“苏小姐,你到底过来做什么的?这里真的不宜久留。”

阮青青只是告诉她这里是个荒凉之地,没想到这么恐怖。她本来也只是想着把苏若情带到目的地就离开,没想过要跟着进来!“都说驱鬼了。”

苏若情眉宇间已经透露一丝不耐,“宁小姐,来之前你的那位朋友可是亲口告诉我这里情况很危险啊,你不知道?”

她不管宁可欣是怎么和阮青青讨论的,但是她闭口不说私生子,对自己没有一点用不说,甚至还一个劲儿的拖累。这就很让人不爽。宁可欣面色一僵,五感尽失的松下扯着苏若情的手。“你要驱鬼就驱鬼吧,我出去等你!”

她本来就是死要面子跟进来的,现在根本没有必要受罪。这死女人不想活,她还想活呢!苏若情回头看了她一眼,也只是一眼,就别过脸来。她抬眸,只见屋内没一个窗户,只有门口散进的一丝光亮,在整股子的流血漂橹中,她刚刚发现了一个摄像头。这么破烂的地方还安上了个微型监控,可真是煞费苦心了。苏若情红唇勾起,来到监控正中央,懒懒的靠在支架,抱臂凝视。她没说话,也没有做动作,眼神犀利得仿傅要穿透摄像小孔,把对面的眼珠子剜下来!某个不起眼的院子内。位于电脑桌前,指骨撑着下颚的男人,视线寸寸落在屏幕里苏若情的脸上,露出一点胡茬的唇缓缓勾起,戏谑得很。“小哥,看来她已经发觉了啊,倒是聪明。”

他身后站着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人,个头高,依旧美式穿搭,只不过头发已经成了金黄卷发,说话似要甜出一罐子的蜂蜜。男人闷声抽烟没吱声,手中的银戒随着袅袅的烟雾上升,盖住了指侧的字母。他的眸子呈蓝色,眼睛微眯,把眼窝弄得更深邃,望着屏幕像无底洞。苏若情还在看这边,长腿变成踩在椅子上,手懒洋洋的搭着,浑身透着一股风姿飒爽的劲儿。她似乎很有把握,冲镜头眉头一挑,红唇翕动。双马尾的女人跟着她念,“我知道你是老K。”

尾音结束,女人闭嘴的动作用了点力,诧异的笑了,“小哥,看来……早已经不是迷宫游戏了,她确实很聪明。”

男人神色没变,吞云吐雾一番,将烟屁股碾在烟灰缸内。空气中的尼古丁味更浓。“还有多久。”

他声音沙哑的问。“一……”女人抬了抬腕表,正要说话,屏幕里头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四周摇晃得仿佛要把矮房坍塌,苏若情面色一变,柔和的脸部线条被撑得锋利。烟尘在光影中飞舞,一条横幅缓缓落在她的眼前——【很可惜,你用错方法了。】所以,那边的人确实看到她了。苏若情指尖悄然蜷起,更加确认心底的猜测,正欲转身,一张照片缓缓落在了脚边。她弯身捡起,瞳孔猛缩。照片上,一个男人正绑在椅子上,嘴巴咬着一块布,白色的布料被侵染成一片红色,一直延伸到被割破的脖颈,里边鲜血汩汩。准确的说,他浑身上下被鞭子打得体无完肤,人瘫软在椅案,顺着垂下的手看去,食指的指甲已经挑起,地面一滩血。苏若情力道大了几分,那张脸虽不伦不类,但还算清晰,那是慕云凯。对方故意让她查了这么久,特地把她引过来,特地把照片给她看,是不是想让她觉得……慕云凯失踪是因为她?苏若情突然笑了声,两指夹着照片,从手提包中拿出打火机当着摄像头的面“咔嚓”一声。火苗腾起,把照片一寸寸烧掉,最后成灰烬掉在地上。她将打火机往监控位一抛,头也不回就走了。门被打开,宁可欣吓得一个踉跄,满脸诡异神色的盯着苏若情。“刚刚里面爆炸了?”

她蹙眉问。苏若情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风吹乱她的发丝,却吹不到眼底,“驱鬼成功罢了。”

宁可欣一噎,跟着她的步伐上车。刚到驾驶座,后者就冰冰冷冷的出声了:“你见过那个私生子吗?”

宁可欣摇摇头,“没有,我只听我父亲说过他已经被关在阁楼很多年了,他母亲是个疯子,他得了遗传病,宁伯父没把他送出国都好了,谁敢见他啊。”

要不是这个女人问起,她还不一定记起这么个人来。想想都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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