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医药空间!前世明明是一个手镯,柳云眠以为这辈子没有,没想到还是跟着来了。柳云眠不敢露出异色,心里却激动不已。她的医药空间带来了,她就是给人看病,也能养活自己了。她不动声色地收拾好,然后从厨房出来。柳明仁拉着陆辞在说地里的事情,后者大概比较配合,他说得神采飞扬。二哥柳明义沉默地在一旁锯木头,他是个木匠,在给人做活儿。三弟柳明礼这会儿已经出去了,他去山上找蛇皮去了,那是高氏药引子之一。陆辞叹道:“大哥,家里有什么活儿,你带上我,我做得慢些,但是好歹也能帮帮忙。”
柳明仁:多好的妹婿啊!“咱家那几亩地,真是极好的。”
柳明义没忍住道:“地是好地,就是今年种子呢?还没有着落。”
柳云眠一愣,没想到柳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但是转念再想,柳秀才教孩子读书,四周村子本来就没几个能供得起孩子念书的,加上自己出了这桩事情之后,更是连累了家里名声,估计学生更少了。又是治病又是买人,家里现在估计真的揭不开锅了。哎,搞钱,赶紧搞钱!她想起跑回娘家的张氏,看看满院子乱跑没人管的两个孩子,便对柳明仁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把嫂子接回家?”
柳明仁脸一红,摆摆手道:“你不用操心这些,没事。”
“再想想办法。”
柳明仁道,然后又赶紧说,要带着陆辞去看家里的地——那是他的江山。他也想媳妇回来,可是……也得想到办法才行。家里太穷了。陆辞还腼腆,“我和娘子说一声。”
柳云眠:赶紧滚,麻溜的!等陆辞走后,她就回自己房间,在手腕上摩挲片刻,然后进入了自己的空间。她的这个空间,像个医院的药房,里面是各种药物和手术设施。只是前世,她也不能随便动用这里的东西,必须拿钱来换。现在不知道怎么样。她尝试了一下。嗯,失败了。结账处非常贴心地把需要的银子和铜钱数给她列出来了,一些高级的药物,价格不菲。柳云眠:我真的栓q!她现在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不过,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努力搞钱去!大嫂张氏,其实是个很贤惠也很孝顺的媳妇。但是家里负担太重,自己这个小姑子又是有名烂泥扶不上墙的,今天生病吃药,明天还得掏空家底冲喜……如果不是实在看不到希望,谁愿意回娘家受人白眼?所以眼下当务之急是,把二十两银子赚回来,让大嫂知道自己“改邪归正”了,先把她请回来。虽说一家子都说说笑笑,但是眼底的担心,清晰可见。大哥的落寞,更是掩饰不了。然后再想赚钱动用空间的事情。还有,能把陆辞请走就更好了。“娘子,我回来了。”
柳云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柳云眠也学着陆辞的样子,温柔地笑道。不就是扮猪吃老虎吗?谁不会?陆辞一派憨厚老实相道:“刚走了不远,大哥就让人喊走了,说是大姐让人喊他去镇上帮忙。”
帮忙?大姐柳云杏嫁给了镇上富户徐家的三代独苗,徐家有良田几百亩,算是镇上数一数二的人家。他家佃农那么多,要大哥去帮忙?柳云眠猜测,多半是大姐想要偷偷给大哥银子。姐妹俩感情并不好,从前因为一些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但是公道说,大姐还是一直记挂娘家,补贴娘家的。哎,说到底,都是穷闹的。她得尽快想办法赚到钱才行。家里最大的一笔银子,都因为眼前这个赔钱货出去了。忽然,柳云眠眼神一亮——如果她能够把陆辞的腿治好,凭着他的容貌和身材,回本不说,肯定能赚到钱!到时候,还把这变态给解决了,一举两得!陆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柳云眠,看她眼珠子乱转,就觉得她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这个女人,实在令人讨厌。她是不是,在想着同自己圆房的事情?呵呵,想都别想! 不过很快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卧槽,不行啊!她没钱,治个鬼的腿啊!还是先想办法,搞到第一桶金。夫妻俩各怀鬼胎,暂时倒也相安无事。中午的时候,柳明仁带着一袋种子回来了,说是用柳云杏给的银子买的。家里终于能够播种了,柳云眠都能感到一家子的喜气洋洋。虽然米缸已经见底,虽然家里还有这样那样的穷病,但是好歹种子种下去,就有了希望。下午,全家男丁们就去地里忙活,陆辞也跟着去了,说是做些轻省的活儿也可以。柳云眠自己在房间里“休息”,其实是在锻炼。前身有一身神力,她得尽快收归己用。靠山吃山,她把神力和自己前世的拳脚功夫融合起来,去山上碰碰运气。托前世野战经验,设个陷阱下个套,逮个野鸡野兔应该问题不大,碰运气呗。就是这身子,有点丰腴,虽然力气不小,但是缺乏锻炼。柳云眠咬牙才坚持了一个时辰,然后洗了个澡一直睡到蜜蜜喊她起床吃饭。干活的男人们也回来了,柳明仁对陆辞赞不绝口。谁能想到,跛子还能拉犁呢!柳云眠也很惊讶,拉犁不是靠牛的吗?村里有牛,提供给各家用啊。“大哥,牛呢?”
她忍不住问。柳明仁面上有些尴尬,“大家都急着用,咱家地也不多,就算了。”
陆辞笑道:“娘子是心疼我。没事,我有力气。”
柳云眠:“……”真当牛做马?“今天妹婿可真的出了大力气,晚上一定好好歇歇。”
吃过饭,柳云眠就和陆辞被撵回他们的房间。今日就不能装晕倒了……两个人,这才第一次有时间单独说话。“娘子,”陆辞主动开口,“我初来乍到,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尽管说。”
柳云眠:“相公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不是一家人吗?相公,要不要早点歇着?”
她故意做出扭捏造作的样子,眼睛赤裸裸地往他胯下瞄。说好的胯下之辱,你还记得吗?陆辞嘴角抽了下,眼里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嫌恶之色,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那么明显。“相公,你是嫌弃我了吗?嘤嘤嘤……”陆辞:“……没有,娘子你想多了。你身体不好,我怕有个好歹,来日方长。”
那就好,赶紧去找方长去,我睡了。“那……就早点歇着吧。”
柳云眠做出恋恋不舍的模样。看着陆辞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脸色,她可耻地愉悦了。柳云眠白天睡着了,晚上就没什么睡意,躺在床上挺尸。当她听到外面的一声“喵”后,赶紧把自己的脑子放在地上——我自己摩擦,你们就别来摩擦我智商了!“娘子?”
陆辞喊了她一声。柳云眠没做声,然后就听到陆辞下地的声音。很快,他走上前来,把什么东西放到她鼻下。麻药?!柳云眠屏住呼吸。事实上,她前世对麻药免疫,这辈子不知道情况如何。但是她确实没晕过去,然后就听到陆辞和手下的对话。今日来的是那个安虎。他是来给陆辞送东西的。“主子,这是一只金线豹幼崽。”
安虎道,“谁把它养大,它就认谁为主。”
“哪里来的?”
“属下从蛮夷进贡的贡品里发现的。”
柳云眠:都抄家流放了,你们这些人,还不老实,就该把牢底坐穿!“下次不值当为这些小事去冒险,你最重要。”
“是。”
安虎声音很激动。柳云眠:真好骗啊!不过,金线豹是什么?听起来不错呀。“对了主子,”安虎又道,“属下今日跟随柳明仁去了徐家,听柳云杏和他说,不许他去官府办理您和那个女人的婚书。”
“那正好。”
陆辞道,“你就不用管了。”
本来他吩咐安虎,若是婚书做成,就把官府留存的那一份偷出来毁掉,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你最近也别再来了,”陆辞又吩咐,“我觉得这个柳云眠,有点邪性。”
冲喜冲好了?他不信。柳云眠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从前野心勃勃,愚蠢冲动,现在又装得乖巧懂事,日后还不知道她要装出什么样子。“主子,您委屈了!”
柳云眠:你们够了啊,能不能换个说辞!安虎离开后,柳云眠也放心地睡着了。陆辞躺下,没有什么睡意。“我的二十两银子啊!”
忽然,他听到柳云眠的声音。“不行,早晚得把陆辞卖出去。”
陆辞知道她在说梦话,顿时面黑如铁。“赔钱也得卖,要不早晚是拖累。”
陆辞:“……”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