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向晚缩在傅随的怀里,被他一句话扰得面红耳赤的。
还别说,这话说得怪让人心动的。至少,她是心动了。
方卿敲了敲门,端着两杯茶水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乐向晚坐在地毯上收拾着衣服,小脸通红,想看又不敢看,只能偷偷看傅随的样子。
还有傅随,靠着乐向晚装满星星灯的桌沿,唇角挂着笑,眼神温柔而宠溺地落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作为过来人,她着实猜得出这个房间里,刚刚大概发生了点什么。
怕自家女儿尴尬,方卿倒没多说什么只是把两杯盛满了茶水的玻璃杯放下,招呼傅随喝茶的同时,看向了乐向晚。
“渺渺,妈妈把你喜欢,常穿的衣服都整理出来了,其他还是都放在衣帽间里,你看看需不需要妈妈帮你整理。”
乐向晚在家,就没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就连小时候到长大后的每一次外出旅游,行李都是方卿帮忙给收拾的。
“不用了妈妈,你去忙吧,我自己收拾就行了,”乐向晚喝了口茶,继续开口,“我就带几件喜欢的过去,海棠湾那里也有很多我的衣服,其他就放在家里的衣帽间吧,反正以后回家住,还是能穿得上的。”
作为一个女儿已经嫁人的母亲,听到女儿有回来住的打算,方卿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还觉得满意而满足。
倒是傅随,听到这句话,不动声色地弯了下唇。
他都不知道该说乐向晚什么了,太天真还是想得太美了。
都嫁给他了,两个人都生活在一起了,回家是可以回家,至于住……
这好像不太可能。
不过这个想法,傅随也没说出来,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方卿和乐向晚又说了几句话,然后出门离开。
乐向晚双脚并拢往一边倾斜地搁在地毯上,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在别人做来可能上半身会控制不住倾斜的动作,偏偏在乐向晚这里,腰板还是挺得笔直笔直的,半点都没有下半盘不稳的感觉。
名媛这两个所代表所培养出来的体态,还真是一笔一划地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不过有时候在他的面前,又会有不一样的一面。
说实话,傅随还挺享受作为乐向晚的丈夫,窥见她不为人知的小女孩的一面,很有趣,也让他很心动。
乐向晚一抬头,就见傅随一动不动的,沉沉地盯着自己。
她有些惊慌地呀了一声,立马把刚刚拿在自己手上的黑色蕾丝小裤裤反手背在身后,通红着脸看他,像只跳脚的小刺猬一样,指责道,“老公你看什么呀!”
傅随刚刚自然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东西。
而且特别不巧的是,他刚刚原本是没注意到的,还是乐向晚自己惊慌失措地藏在身后,一抹黑色在半空中荡开了弧度,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知道她脸皮在某些方面特别的薄,傅随笑了笑,也没态度强硬地非要让她把自己藏着的东西拿出来给他看,一本正经开口说道,“看渺渺收拾东西呀。”
说到底,他本质上还是有恶劣因子的成分在的。
这不,虽然没当面戳穿她,但尾音还是忍不住学着乐向晚的语音语调说话。
渺渺死了,渺渺被自己老公羞死的。
乐向晚幽幽地想,黑漆漆的眼珠盯着傅随,配上泛红的小脸和精致的五官,活像摆放在橱窗里的洋娃娃。
不过,这洋娃娃,状态大概率像是要炸毛了。
乐向晚也不敢直接把手里的东西随便往哪里丢,揉成一团握在掌心中,站起来走到傅随跟前,用空着的那只小手就去推他。
“老公你快转过去,不要看我收拾衣服。”
虽然海棠湾里,他们的衣服也是要放在一起的。
但是就是,当着傅随的面,在封闭的房间里,翻来覆去地整理贴身衣服,她总有种自己好像在勾引他的错觉。
嗯嗯额……乐向晚内心的小人疯狂摇头。
她可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乐向晚脱了鞋子,站在傅随面前显得更矮了,傅随不得已只能低头垂眼看她。
见眼前的人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一脸生怕他不答应的样子,傅随的眼神,忍不住又柔和了些。
小傻子。
欲盖拟彰,不是更加明显了吗。
傅随这样想着,面上还是端着一片沉静。
他抬手摸了摸乐向晚的头发,佯装大度地绕过地毯,从乐向晚收拾的这头,走到了房间的另一头,然后回身看向乐向晚。
“老公就站在这里,不看渺渺收拾衣服。”
“行吧行吧。”
乐向晚有些泄气,但又不好说什么。
总不能把傅随赶出去吧,那样她父母估计还以为他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空旷的房间格外的安静。
乐向晚继续坐在地毯上收拾自己的贴身衣服,傅随倒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起乐向晚的闺房。
正中央粉红色的公主床,墙面也是粉红色,在看到角落和落地窗前一排整齐的粉红色,大小不一的玩偶时,傅随差不多也能平静地接受了。
床头的这一边从墙后砌了个书桌,放着台苹果电脑和粉红色的机械键盘,金鸟笼大理石台灯,还有各种零件小玩意。
东西很多,但显然被人收拾好分门别类了,反而显得很整洁。
傅随的视线没在书桌上逗留太久,看了眼还在背对着他收拾衣服的乐向晚,往房间里面走。
里面就是浴室,还有被三面化妆品包围的梳妆台,以及角落边放着的人鱼公主的贝壳床,和动画上的分文不差。
“渺渺是睡在床上还是贝壳上?”
乐向晚正想着要带几套同样颜色的内衣,冷不丁地眼前罩下一片阴影,随之而来的就是傅随这样一句话。
乐向晚懵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傅随这句话的意思。
他应该是看到了放在里面的贝壳床。
说实话,那还是小时候她看完迪士尼动画的时候,忍不住就缠着她爸爸给她买的。
一万多的人民币,反正也不贵。
贝壳形状的小床,床单是粉红色的,床下铺满了鹅卵石,乐向晚躺上去真有自己是人鱼公主的感觉。
何况贝壳床不只是她小时候能睡,长大后,乐向晚的身高也没能超过165cm,还是在贝壳床的安全使用范围。
是以她平时也会在上面躺着看会书,也就没丢,倒是今天让傅随看见了。
见自己小时候玩的东西被傅随看到了,乐向晚倒也没有太尴尬,对着傅随如实地开口,“刚买来的时候天天都睡在贝壳上,后面长大了,偶尔只会在上面休息一下。”
傅随淡笑着看了她一眼,没再开口。
他刚刚大概地看了一遍乐向晚的房间,从中还是可以看得出他的小妻子,还真的就是揣着一颗满满的少女心。
每一年每一张被放大的生日照,被圈子里的名媛们围在中间,头顶上戴着tiffany的皇冠,像个众星拱月的小公主。
乐向晚被傅随看得心里慌慌的。
她动作慢,贴身衣服刚刚才收进了小的行李箱里,这会看着床上一堆衣服,都有些不太想动了。
“老公,”乐向晚手肘搁在床边,眼巴巴讨好地看着傅随,伸手指了指她的衣服,声音甜甜地撒着娇,“你帮我收拾好不好。”
内衣什么的她自己都收好了,这下只剩下了一些外穿的衣服裙子,被傅随经手,不算什么大事。
她还能偷个懒。
因为她的动作,加上久坐,小裙子的裙摆已经有些往上面缩了,露出两条又白又直的小细腿,抬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希冀地望着他,继续发力撒着娇,“帮渺渺收拾嘛。”
傅随垂眼看她,温柔中忍不住又带上了点兴味,“渺渺刚刚不是还说要自己收拾吗?还不让老公看。”
乐向晚被他说得有些脸红,但还是特别理直气壮地开口,“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嘛。”
她捶了下自己的后腰,又朝傅随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卖可怜,“腰酸手痛。”
傅随揉了下眉心,有些无奈,俯身将人从地毯上抱起来,放在一旁的lv摇篮椅上,还拿了个抱枕让她抱着舒服些。
“谢谢老公。”
看出了傅随有要帮自己收拾的意思,乐向晚笑嘻嘻的,又有些感动地亲了傅随的脸颊一下。
嗯,报酬的嘛。
她懂的。
傅随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对于她主动的举动,还是特别满意的。
乐向晚要带走的东西不多,方卿只是把她常穿的抱到房间来,她刚刚又自己挑了一些出来,剩下的让傅随叠好收进随身衣柜里就行了。
到用午饭的时候,傅随差不多也帮乐向晚整理好了。
乐笑颜还是没回答,倒是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不用煮她的份。
她不在,乐向晚倒是省心了,不然乐笑颜看到傅随,指不定又该阴阳怪气地说一些什么话。
她对乐笑颜,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傅随陪了乐向晚一上午,下午自然要去公司一趟。
只是从檀宫回海棠湾再去公司到底麻烦,何况乐向晚也不想那么早回去,午睡便也是歇在了乐向晚的房间。
她的床虽然有1.8米,但是还没有过躺过一个男人的经历。
唯一躺过两个人的,还是她和乔西宁两个体重都只有九十多斤的女孩子。
虽然有时候乐向晚在外累了回家的时候,忍不住往后一仰倒在床上,但她体重轻啊,谁知道傅随一躺下去,会不会把她的公主床给压塌了。
乐向晚表示很担心。
“老公,那个,”她捏着手指,支支吾吾地开口,“要不,你睡床,我睡贝壳。”
“不用,”傅随拍了下床铺试了下柔软度,边扫了眼明晃晃摆着的两个枕头,“床塌不了。”
虽然枕头是粉红色的,但是陪着自己的妻子,也不能太嫌弃了。
傅随躺了上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渺渺还不上来?”
乐向晚哦了声,试探意味极重的慢吞吞地抬脚爬上去。
她换了在家里常穿的奶白睡裙,更衬得肤色白皙,加上因为她抬腿的动作,裙摆滑到了腰际。
乐向晚偏偏还没意识到,只顾着扯自己没穿内衣可能露出来的衣领,顺便慢慢地加重自己的重量。
陪伴了她二十年的小床要是塌了的话,乐向晚觉得自己好几天都睡不着了。
那种坏心情,可能要吃好多好多芋圆才能治得了。
想到芋圆,她又有些饿了,想着要不干脆别上床了,下楼煮芋圆得了。
傅随被那抹白扰得晃眼,根本没给乐向晚迟疑的机会,揽着她的腰,便把人往怀里带。
乐向晚还没反应过来,就跌进了傅随的怀里,跟着被他压制住,在额发上落下轻轻一吻。
“快睡吧。”
乐向晚哦了声,不得已缩在傅随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慢慢地闭上眼睛。
眯了没几分钟,她又开始忍不住乱动。
“怎么了?”
傅随本来都快要睡着了,被乐向晚的动静声给影响,哑着声音问道。
乐向晚拿下了傅随搁在自己腰间上的手,转身下床,穿着室内拖啪啪往落地窗走,然后从一排大大小小的玩偶中,吃力地抱起比她个头还高的布朗熊,前面的小心心还刻着“乐渺渺”三个字。
傅随眼睁睁地看着乐向晚抱着布朗熊走过来,然后啪嗒地搁在床上,还不忘地抬起傅随的腿往旁边挪了下,让布朗熊能安稳地躺在他们中间,然后声音软软地对着他说话。
“我想抱着它睡觉,我以前都是抱着它睡觉的,不抱着东西我睡不着呀。”
刚刚傅随已经抱着她了,她的姿势再去抱傅随的话特别的难受,乐向晚原本还想忍忍过去的,但事实证明,她忍忍了还是睡不着。
因为乐向晚和傅随居住在了海棠湾,方卿也帮乐向晚把一堆床上放着的玩偶搁在了落地窗了,谁知道今天正在夫妻俩在檀宫午睡,乐向晚又把玩偶给抱出来了。
傅随皱眉扫了床中央特别碍眼的布朗熊一眼,视线才落在了乐向晚的身上,耐心地问道,“那宝宝昨天也没抱着它睡觉,怎么就睡着了。”
“昨晚,”乐向晚顿了顿,忍不住拍了下布朗熊柔软的肚皮,边拍边不好意思地开口,“昨晚不是,太累了嘛……”
最后一句,她说的特别小声,几乎跟从喉咙深处呜咽着出来的。
傅随对自己的能力,以及昨晚累到了乐向晚的事实表示深信不疑,但这也不是他容许乐向晚不抱现成的老公,去抱一个毫无生命感的玩偶的理由。
见傅随没说话了,乐向晚只当他是答应了,然后就一脸喜色地躺在了床上,侧向傅随的方向抱着白色布朗熊。
只是来不及多蹭几下布朗熊柔软的身体,她圈着玩偶身体的手便被人抬起。
乐向晚睁开眼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自己刚刚才抱着的熊熊,黑漆漆的眼珠侧对着她,仿佛生死不明一样特别凄惨地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毯上。
傅随往她的方向靠拢了些,然后抓过她的两只小手搭在自己的腰侧,自己只抬起一只手臂把她护在怀里,慢悠悠地开口。
“渺渺抱着老公。”
“可我……”
“渺渺以后都要习惯有一个人躺在你身边,”乐向晚刚说两个字就被傅随打断了,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蛊惑一样,“要习惯我。”
乐向晚听着耳边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声,整个人懵懵之余还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不是她想歪想错了,傅随这应该是吃醋了吧!
就因为她要抱着玩偶睡觉!
好小气的老公。乐向晚心里诽谤道,呜呜呜可是好喜欢。
乐向晚心满意足地闭上眼,蹭了蹭傅随,又在他怀里一阵乱拱,找到最佳的睡觉角度,才慢慢地闭上眼睛。
见怀里的人安分了,傅随才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跟着闭眼睡觉。
一个多小时的午睡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傅随醒的时候,乐向晚还在憨憨大睡,两只手紧紧地搂着他不放手,见他一有动作,在睡梦中还无意识地自动靠了过来。
傅随盯着乐向晚的神情,慢慢地动作,先将她搁在自己身上的手慢慢地撤离,然后将他这边的被角卷成一团,动作轻柔地塞进了乐向晚的怀里。
哪怕傅随的动作放得极轻,乐向晚还是唔了一声,慢悠悠地睁开眼。
看到是自己熟悉的傅随,她已经自发地抬手搂住傅随的脖颈,想尽办法就要往他胸膛上蹭,“老公你干嘛去呀。”
她都睡蒙了。
只觉得傅随不好好睡觉,起来做什么,还站在床边看她。
傅随的指尖轻轻地拨开乐向晚额前的碎发,俯身在她额头吻了下,“去公司一趟。”
乐向晚还没反应过来,听到他的话只下意识地点头,然后又听他说道,“乖乖地待在家里,我傍晚过来接你。”
绕是乐向晚逐渐清醒过来,听了这话,也还是只能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乐向晚这么乖,傅随没忍住又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起身整理好自己的领带西装,然后离开。
听到傅随启动引擎离开的车声,乐向晚抱着被角,把自己卷成一团,在床铺上来回滚了下,算是活动自己的四肢。
等她觉得差不多可以了,刷牙洗脸后,又套了个小背心才下楼。
两点多的时间,乐正阳和方卿也还在睡觉,除了她自己就没什么人。
乐向晚想着煮一锅芋圆在上楼,就听到大门口传来了点声音。
想着该不会是傅随什么东西忘记带了,乐向晚哒哒着拖鞋往外面走。
“老公,你是不是……”
刚一打开门,见迎面走来乐笑颜和程寒,乐向晚顿时把接下去的话咽了下去。
只是周围太过寂静,乐向晚刚刚那一声称呼也太过明显。
程寒眼神出现了微微地波澜,视线忍不住就落在了乐向晚的身上,暗含炙热。
乐笑颜明显不乐意了。
当着乐向晚的面,她立马紧紧挽住程寒的手,“姐姐,寒哥哥是我男朋友,以后也是你妹夫,你怎么能这样叫他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寒哥哥真的有什么呢。”
傅随和乐向晚扯证就这两天的事情,程寒也是昨晚晚宴上才知道。
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并没有告诉乐笑颜,是以乐笑颜只当乐向晚对程寒念念不忘,来和她抢男人,忍不住就开口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毕竟她可没忘,一开始大人们打的就是程寒和乐向晚联姻的主意。
她在乐家的地位已经很尴尬了,十岁那年血检出那样的结果,要不是真正的乐家二公主被人贩子辗转贩卖,如同大海捞针一样查不到任何的下落,加之她的亲生父母在车祸中双双丧生,乐家可能早在十岁那年就把她送回去了。
上流圈的人谁不知道她不是乐家亲生的,那几个和乐向晚玩的好的,以乔西宁为首的名媛更是不拿正眼看她。
程寒是她唯一能够把握住的机会了。到时候她嫁进程家的话,谁再提起她的时候只会说一句程太太程夫人,谁会再没长眼地提起她的过往。
是以,乐笑颜绝不允许自己唯一的机会被乐向晚给剥夺了。
乐向晚已经拥有很多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了,总不能连这个都抢了去吧。
这样想着,乐笑颜挽着程寒的同时,斜着头靠在他肩上,一脸幸福又炫耀地看着乐向晚,“姐姐,寒哥哥昨晚已经答应娶我了。”
男人,特别是程寒这样的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贯不可信,乐笑颜却是当真的,甚至还当着乐向晚的面这样说道。
乐向晚哦了声,扫了程寒和乐笑颜一眼,有点兴趣地开口,“真的假的。”
“向晚,我……”
程寒还没说完,就被乐笑颜一把打断,“当然是真的啦,对吧寒哥哥。”
乐笑颜说完,抬着下巴,像只战斗的小孔雀一样,轻睨着乐向晚。
或者,她甚至都想拿个大喇叭到处炫耀一番,程寒说要娶她的事情。
只是,结果注定让乐笑颜失望,她也看不到乐向晚对此不甘心的样子了。
乐向晚把手一拍,对乐笑颜露出了十分久违又真心的笑容,“那太好了,我记得你要满十八岁了吧。”
看着乐向晚,乐笑颜第一次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努力地挺直背,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更加有气势地开口,“是又怎么样。”
乐家父母不在,只有乐向晚一个人,乐笑颜趾高气昂的性格便不再遮掩,直接对乐向晚说道。
“妈妈让我告诉你,”乐向晚看着乐笑颜开口说道,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审判,“我们家对你已经尽到了我们该有的不该有的抚养义务了,你成年了那就可以从我们家搬出去了。”
是了,当初方卿对乐向晚说的原话便是——
“妹妹也不容易,我们毕竟把她当亲生女儿养了她十年了,多多少少都有点感情,现在发生这种事,她的父母又出了车祸离开,送去孤儿院的话怕她一个人想不开,我和你爸爸商量把她养到十八岁成年,也算是尽了我们的义务。”
“到了十八岁,如果笑颜现在的性格能改变改变,能和你好好相处的话,我们再认养她做干女儿。”
可这一切,是乐笑颜自己没好好把握。
如今十八岁,也是她该为自己所作所为,为自己未来负责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