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他们到现在都感觉不可思议，这个看似文弱的学员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白羽被几位导师一直带到第八层。白羽脸色微变，他知道，第八层只有一个人。曾追随武帝参与神魔一战的李撼灵将军，也就是撼灵学院的院长。此时，原本空旷的第八层中站着几个身影，俱是闭口不言，脸色阴沉的看着白羽。寂静，肃杀，空气中带着淡淡的威压。文院张半儒，武院轩辕名，以及四位镇塔长老，还有几位资格颇老的导师都在，尽是六七品的修为。光是他们无意中流露的气息，便让白羽心中发寒。这件事，已经惊动了整个撼灵学院的高层导师，就连从不露面的张半儒都出现在这里。而真正令白羽心惊的，是那个坐在座椅上的老者。李撼灵。在半圣白羽记忆中，那个笑容中有些纯真的少年，此时已经被千年的岁月摧磨成枯朽老者，干枯的身形中透着丝丝死气。但即便如此，他身上的气息之庞大，依旧足以让任何人侧目。张半儒缓缓叹了口气，低声道：“李将军，白羽来了。”
枯朽老者缓缓睁开双眼。浑浊的两眼中，竟是蕴含精光，只是看了白羽一眼，便让白羽体内文气近乎停滞。这是一种绝对实力的威压，哪怕是不经意流露的气息，也恐怖如斯。李撼灵看了白羽一眼，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声音沧桑道：“白羽，你可知罪？”
白羽微微咬牙，上前一步，冷声道：“自保杀人，何罪之有？”
“还狡辩？”
一位腰间佩刀的导师冷声道：“轩辕皇室已经来人说明了，你白羽大闹轩辕阁，觊觎柳媚的姿色，偷袭杀死一位三品武将子嗣，强抢柳媚。”
白羽心中一惊，眼中满是愕然。那佩刀导师继续道：“随后逃走路上，重伤白长歌，击杀两位武院老生，逼迫柳媚不成又杀人灭口。至于王铁牛和轩辕刻的事，暂时不论。”
“你还有何话说！”
白羽身体顿时颤抖起来，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这世道，当真黑白不分了？白羽咬牙道：“一派胡言！是他们设计杀我在先！”
“大胆，还敢狡辩！”
佩刀导师声音冰寒，一手握住腰间刀柄，有枯寂的气息淡淡而出。仿佛在他面前，一切都将枯寂。万物枯寂，唯有刀意。作为七品寻源境斗圣，这佩刀导师这已有了自己的道。枯寂之道。被这股蕴含枯寂之意的森寒刀气一冲，白羽脸色发白，却两眼微眯的打量了这导师几眼。白羽心中一阵恍然。这导师怕是武院中的七品导师，枯寂刀客。也就是莫战非的老师。而莫战非正死于白羽之手。白羽顿时明白了他为何针对自己，而且还给自己戴上这么大的帽子。这枯寂刀客乃七品斗圣，白羽在他面前如同蝼蚁，两人实力差别实为云泥之别。当下白羽被这枯寂之意冲击，只觉自己的一切都枯萎下去，文气，佛气，就连生机都开始枯萎。一旁的张半儒冷哼一声，踏步上前，一身浩然气呼啸而出，挡在白羽面前。儒生修有浩然气。浩然气扫出，白羽顿时感觉体内一轻，那股枯寂之感消散而去。“枯寂，你不要太过分了。都知道你和白羽有仇，现在跑来公报私仇？”
张半儒冷声道，“要想杀白羽，问清之后再动手不迟。但你若现在就想责罚他，先过老夫这关。”
枯寂刀客脸色铁青，一身枯寂刀意引而不发，紧紧握住枯骨刀柄。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够了。”
这道苍老声音出现，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恭敬看向那个枯朽老者。就连眼看要动手的枯寂刀客和张半儒都齐齐转身，恭敬对着老者一拜。苍老至极的李撼灵挥了挥满是皱纹的干枯右手，缓缓道：“白羽就交给张半儒吧。”
“李将军，学生杀了人，交给他的导师来责罚，这不太好吧？”
一旁的轩辕名微微皱眉，声音中带着一些不满。其余的几位导师也都目光古怪。李撼灵微闭双眼，缓缓开口道：“没事。怀书读了这么多书，明事理，知黑白。这种公私之分，他应该有分寸。”
说到这里，李撼灵话语微顿，喘了几口粗气，才继续道：“怀书，这白羽交给你审问。莫要让我失望。”
张半儒恭敬拜道：“请将军放心。怀书自由分寸。若是白羽真的无故杀人，坏了撼灵学院的规矩……就算他是我的学生，我也亲手将他头颅拿下！”
说到这里，张半儒回头看了白羽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过，”张半儒沉声道：“白羽是我徒弟。以我对他的了解，此事应该另有蹊跷。”
“白羽方才说有人设计杀他，他才自保杀人。只怕……是某人别有用心的给白羽设了个局。”
此话一出，几位导师皆是脸色微变，枯寂刀客更是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一句国骂几乎要破口而出。这还叫公私分明呢？这都没怎么查，就知道有人给白羽设局了？你他妈这对徒弟也太信任了吧？这白羽杀老子徒弟莫战非的时候，你这老头儿还劝我说是莫战非先坏了规矩，生死有命，莫战非咎由自取。合着现在轮到你徒弟了，你这张老脸就不要了？“白羽，”张半儒转过身来，两眼直视白羽，缓缓道：“你且说，今天白天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一定要句句如实，若有半点虚假，休怪为师清理门户。”
张半儒话语中带着深意，沉声道：“但若真的有人设计害你，老夫替你主持公道。”
白羽点了点头，开口道：“今天正午，我从文库中出来……”白羽把之前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事无巨细，毫无遗漏。从王铁牛找到自己，再到自己与轩辕刻大打出手，进入轩辕阁杀人救人，还有逃跑时王铁牛帮自己拦住轩辕刻，直到最后自己杀了柳媚在内的三人。“白羽之言，句句属实。”
白羽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