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雅自从听说爷爷会出事儿之后,立刻就去办了出现手续。赵子峰和她约了个时间,两人在机场见面。江海市和京都飞一个小时,两人下车的时候,还是中午。“我们家在郊区,我跟爷爷说过了,不用车来接,你不介意吧?”
陈秀雅吐了吐舌头,电话里她顺口一说,不想麻烦已经五十多岁的老孙叔。谁知道爷爷竟然真的不安排其他人了。赵子峰看了一圈,眼前都是山丘起伏,打车?“不介意……”他说的很勉强:“这儿好打车吗?”
陈秀雅只剩下傻笑了:“我好多年没回家了,就算回,也不会在这儿下车。”
赵子峰傻眼了,难不成真的乘坐十一路公交车?“骗你的,真要打不上车,前面最多十几分钟有一个公交站牌!”
陈家的那片地方,可是出了名的别墅区。一开始的城市规划,考虑不到公交车站。但既然有居民,那其他经济必然发展。所以,这里还是有一趟公交车的!赵子峰还挺意外:“你回家的时候,竟然还坐过公交?”
陈秀雅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掏出手机:“地图啊,还有百度……”两人跟着导航走,陈秀雅意外的发现,这么些年不见,这地方竟然和以前不一样了。在公交车站牌附近,竟然挨挨挤挤的有一些平房!而在公交车站旁边,围了好些人。“还挺热闹。”
赵子峰指着那堆人:“说不定你们这地方能打到车!”
陈秀雅根本不关心那个。“他们在干什么?”
“来来来,过往君子,碰见就是有缘,年灾月降,贫富贵贱,都能算!”
“算命的!”
陈秀雅挤进去:“真的假的?”
“真的,这位姑娘一看就是归乡之人,一看就是回家的是不是?”
赵子峰一下也被唬住了!这么神的吗?“你这多少钱一算?”
“五百一次,绝对不亏!”
“五百?”
谁会花这个冤枉钱?赵子峰也扒开人群,挤进去了。这算命的,一开口就是五百,旁边的人多是看热闹的,没有多少真的算命的。但是这个算命的十分狡诈,他抓住人了,就说他最近的遭遇,或生平,一说一个准!然后再说你有灾,破灾就要上千起!这不就是坑蒙拐骗?人人都有灾了?就算有,这个灾也未必到了花这一千块的地步吧?等等!赵子峰猛地一怔,他看见那算命的抓人的手上仿佛有黑气!就在算命的想要抓住下一个人的时候,赵子峰猛地抓住了他的手。两个人同时抓住了那人的衣服。突然间,眼前就出现画面。这个胖胖的男子,今天早晨刚被开除,走在街上,又差点被一辆摩托车撞上!算命的老头,很不开心的看了赵子峰一眼。收回了手,抖了抖衣服,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小伙子,最近事业不顺,心神不宁啊?血光之灾屡屡擦身而过!”
小伙子一下就要跪下了!“大师,太神了!”
赵子峰哈哈笑了两声。众人原本都再恭维大师,结果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赵子峰再众人探究的目光下开口:“兄弟,早上才被开除吧,这是又差点被车撞了?”
那胖子目瞪口呆,一张脸就像卡机了一样!“你……你怎么知道?”
赵子峰耸肩:“这多明显啊,你包里那文件上面的日期是今天的,但被你弄得皱皱巴巴的,你裤子上的轮胎印子还在呢!”
胖子低头看了看裤子,果然是。“可是……”赵子峰默不作声的挡在了胖子的前面:“大师,你不是灵的很吗,要不再算算?”
大师黑着脸:“好,我看看小伙子的手相。”
“其他人都不看手相,怎么……现在就要?”
那算命的老头立刻就噎住了,恨恨的注视着赵子峰。胖子终于反应过来:“骗子啊!你也真敢开口啊!一千块你是张嘴就要啊!”
旁边的人也都明白了:“我说你这骗术怎么这么高明呢,学过啊!”
赵子峰乐呵呵的说道:“大师,心理学专业毕业的?”
算命的全然没有被抓包的窘迫,但他知道,今天的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怎么,这位小伙子,是懂行的?”
老头慢条斯理的收拾着自己的家伙事,旁人的驱赶他只阴阴笑了两声。“专业的,在医院呆了四年了。”
赵子峰故意模糊了回答,一边的人听了,都以为他是个心理医生。陈秀雅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呵呵!”
老头诡异的笑了两声,带着东西走了。人群里夹杂着几声夸赞赵子峰的声音,也都慢慢的散了。最后,只有一个穿着短裤短袖的少女,满面红光的盯着赵子峰。“你太厉害了!”
“谢谢?”
赵子峰有点尴尬。“我叫许安安,你叫什么?”
赵子峰干咳一声:“我……”有必要么?难不成还要做个朋友?“我结婚了。”
最后赵子峰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许安安一愣,随即不可思议,再到哈哈大笑:“你这个人,也太自恋了吧!”
越来越尴尬了……陈秀雅在一旁都替他尴尬,好在高价叫的车到了。“赵医生,车到了,我们先走吧。”
两人逃也似的上了车。后面的许安安冲着他们挥手。“马上就到了。”
陈秀雅只能有这么一句话可以安慰。“好。”
得知陈秀雅要回来,陈家一家老小都没出门。一进门,最先出现的就是那个陈家三叔。“三叔。”
“秀雅回来了,这是谁呀?”
三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赵子峰,眼神不善。“这是救了我一命的赵医生,要是没有他,今天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陈秀雅的语气淡淡的,隐约有警告的意思。赵子峰跟在后面原本想要摆一个笑脸,结果陈家三叔脸变得奇快!“哼,原来是那个实习医生!”
“三叔。”
陈秀雅不轻不重的叫了一声。然而这个三叔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秀雅,你如今也大了,家里的事,都少也懂一些了,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领!”
“什么叫什么人?”
“一个破实习医生,你往家里领?”
赵子峰看着陈秀雅马上就要动怒,连忙说了一句:“秀雅!三叔嗤笑一声,又摇摇头,三步两步往回走。赵子峰安抚的对陈秀雅笑了笑:“没必要,我在这儿又呆不久。”
客厅里摆着红木的家具,深沉地点,但又隐隐透露出富贵。正中的太师椅上,一个老人正襟危坐。“秀雅!”
老爷子看见陈秀雅之后,一身暮沉沉的死气,仿佛枯木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