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所长的老伴表示王所长晚上吃完饭出门遛弯,然后人就没回来。苏远桥从傅小青那里得到了各种各样的线索拼凑在一起,他忽然发现一个问题。王所长他们家住在老城区,是那种以前的四合院改的,一个院里住几户人家平时上厕所,都得出门去公厕,晚上用马桶早上一堆人,排着队去公厕倒马桶。本来这也是老城区一个独特的风景线,但苏远桥想法跟别人不一样。他把目光看向了另一边。与老城区相对的另一边就是开发区。而开发区由金科蒂所占据的地块就有3/4之多。换句话说王所长他们家离金科蒂的工地没多远。走路的话也就十几分钟。另外一直有一个传言,金科蒂很想拿到老城区改造的工程。不知道这里边有没有什么猫腻。当然离王所长他们家最近的那个工地都已经停工大半年以上了。据说当时挖地基的时候挖出来一口棺材。香江来的专家说,破了风水,要做法事才能继续动工,所以整个工程就扔在那儿了。当然苏远桥知道那就是借口,本来金科蒂就没打算要建房子,就准备囤着地皮转手卖钱。那地方大部分只打了一个地基,挖了一个大坑,在那建了几个砖头房子也都空在哪里。那么长时间没有动工,只有一个看大门的老头,导致那一块疯涨了很多的野草,看上去特别的荒凉,大晚上别说正常人了,就连流浪汉都不愿意往那跑,太吓人了。比上次苏远桥上演,孤胆英雄的烂尾楼还要更加的荒凉。再加上老城区那一块住的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对于神神鬼鬼的东西也更加的相信,更加的迷信,所以更没人愿意往那跑。苏远桥打电话问傅小青问他们有没有去金科蒂的工地搜查。“我们有同事也注意到那里,不过金科蒂方面表示要有搜查令才能进去,我们还在申请。”
苏远桥也是无语,在组织里吧,就是这点不好,干点什么事情都得上纲上线的。这件事情还是得他来了,他不用什么令,什么证,自己去看一圈就行了。现在没什么其他的更好的办法,只能用这种呆方法。苏远桥大白天就光明正大去了,手里拿着熟食店买的卤菜,还提了两瓶白酒,一条烟。看门的是一个老头,瞎了一只眼睛瘸了一条腿,看个工地一个月几百块钱,好在现在工地也停工了,里边也没什么东西,让贼来偷也没贼过来,所以也乐得清闲。苏远桥敲开传达室的门,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大爷整一口?”
老头也是眉开眼笑,不过笑完了之后正色对苏远桥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还没说你来干嘛?你的这份礼我可不敢收。”
“没多大事,就我一朋友走失了,我想看看他会不会跑到这里来了。”
“这事啊,简单,你进去看就是了,整的这么客气烟,你拿回去酒你也拿回去,这种好酒我喝不习惯,菜就留下吧。”
说着老头从桌肚下面掏出一壶散装的白酒,又摸出了用报纸包的好好的花生米。“你要不急的话就一起喝一口。”
苏远桥有意打探点消息,同时跟老头搞好关系也没差,再说了,苏远桥也不差这点小钱,没必要抠抠缩缩的。于是把卤菜拿老头的搪瓷碗给装了,一人弄一玻璃杯,倒上散装的红酒开喝。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花生米,吃着卤菜跟老头开始侃大山。“小伙子,看你这身打扮绝非等闲之辈,能够放下身段跟大爷我喝醉这通酒,是个人物!”
苏远桥笑笑,他也不缺老头夸。“行了,今天酒就喝到这,再喝就误事,你这酒可真够够劲的!”
“等一下我知道你今天过来是想进去看看,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大爷有句话得跟你说一下,你想进去看看,明天白天再来。晚上不行。”
“为什么?”
“怕吓着你。”
“怎么?”
“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大爷就开始吹上牛比了。“这里原来是块工地,后来挖地基的时候挖出来一个汉代的古墓,里面有一口棺椁!”
苏远桥点点头。“这个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穷人就一薄皮棺材就浅浅埋了,只有大户人家才用棺椁套在外面。”
“你还懂这个?”
“略懂略懂。”
“以前人讲究敬畏,但是现在国家都已经是唯物主义了,没人理这一套,当时工人就直接把官椁一扒,把棺材盖就给掀开了,你猜怎么着?”
其实苏远桥来的时候已经听李二狗说过一遍了,不过人家爱卖关子,苏远桥就得当好捧哏的。“怎么?”
“里面却是一具女尸,身上穿着的是珠光宝气,一张脸宛若生时,不过只有一瞬间,见了空气之后,那脸瞬间就黑了,脸霞也就立刻塌陷了下去,不消片刻黏着尸体和衣服全都灰飞烟灭。当时就把工人给吓傻了,其中有几个当天晚上就进了医院。满嘴胡话,将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好。后来工地就给停工了,但凡有晚上到这里来的,至于说有可能碰见那位女鬼。前不久有对小情侣,不知道咋想的,翻墙到这里面碰见了一个女鬼被吓的半死,男的爬墙走了,女的晕在草丛里,还是我给打的120.”“呵呵,不怕,我阳气重。”
苏远桥笑笑,站起身。“小伙子,你的烟和酒你带回去啊。”
“不了大爷,你就留着吧,你要实在是抽不惯喝不惯,哪怕去换点钱也都随便你,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往回收的道理。”
“喝!小伙子讲究!”
苏远桥这才从传达室出来,进了旁边的侧门,直奔里面的工地而去,这一路上除了主干道是用碎石子铺就而成,大约可以容纳两辆车并排而行,但在路的旁边都已经长满了杂草。此时已经是四月底,草长的很高了,最高的地方能顶到苏远桥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