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里，我爸不在家，我妈在家看电视。看到我回来了，我妈吃惊的看我一眼，“你今天不是上课吗？”

“妈，我惹祸了。”我如实坦白。我偶尔会吹牛，但我不喜欢说谎。

“怎么了？”我妈看我脸色难看，猜到我这次惹的祸不小。

“我有个同学总惹我，我找人扎了他三刀。扎他的时候我也在，那人现在还在医院呢。”我跟我妈说。

“把人扎死了？”我妈脸色大变，摸索苍蝇拍。看到苍蝇拍，我抖了一下。小时候不听话，我妈就拿苍蝇拍打我。

“没死，大腿扎了两刀，胳膊扎了一刀，现在在医院躺着呢。”我看着我妈说。突然，我妈的苍蝇拍甩了过来。如我所料，我妈果然拿苍蝇拍打我。这一下拍在我的脸上，这给我疼的。我妈又打第二下，我赶紧躲开。我着急忙慌的跟我妈说，“妈！你听我说啊，警察不知道人是我找的，现在就是怀疑我。”

“让你上学你不好好念，现在又给我惹祸！家里给你赔了多少钱你不知道吗？我让你惹祸！”我妈说完又打我。我看我妈生气了，我老害怕我妈了。我左躲右闪，躲不开了就抓我妈的苍蝇拍，我满脸堆笑着说，“妈，你先别打，这次咱家不用赔钱，你帮我去学校一趟就行。”

“不用赔钱？”我妈脸色缓和了不少。

“恩，就是有可能开除。”我满脸堆笑着看我妈。

“.......”我妈听说我有可能被开除，脸色变的更黑了。在我妈看来，被开除比赔钱还严重。

我感觉手里的苍蝇拍要断，我电话响了。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班主任的。我接通电话，班主任语气不是很好，她让我带着家长立刻去学校一趟。

放下电话，我跟我妈说，“妈，老师让你去趟学校。”

我妈怒视着我，一直看我。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问我，“你哪来的电话？”

“...........”我的脑袋里乱了。撒谎还是不撒谎？我要坚持原则吗？想了想，我决定说个善意的谎言，“我捡的。”

“呵呵，你可真会捡。”我妈冷笑着看我，“偷的吧？”

我妈说我偷手机，我的脸一下就红了。说我抢可以，但不能说我偷。抢是光明正大，不丢人。偷可不行，我做不出来。我赶紧跟我妈说，“谁偷了，我花钱买的。”

一路上被我妈踢了好几脚，我跟我妈说，“妈，你就别踢我了，我脑袋都让人打出血了。”

“该。”我妈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看看我脑袋上的纱布。

到学校后，班主任带我们去的主任办公室。主任办公室里，除了主任，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夫妇两人都挺胖，看着挺富态的。就是他们那表情，让人容易想到旧社会尖酸刻薄的地主。夫妇两人看到我表现各不一样，女的上来要打我，男的指着我骂。班主任拉着那女的，不让她打。那男的骂的话挺装比的，“小比崽子，敢找人打我儿子。草你吗，我家全是当官的，你信不信我整死你！”

“吗个比的，看你那比样就是没教养的孩子，草！”男的骂人速度很快，骂完一句紧接着又是一句。

我妈看我被骂，脸黑了。我妈黑着脸说，“你骂谁没教养呢？你说话这么难听，是你妈教你的吗？”

“你谁啊？”男的没敢骂我妈。

屋子里那对夫妇，任谁都能看出他们是文明家长。我妈黑着脸说，“我是张明明他妈，怎么的？”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主任赶紧劝架。主任人不错，他没因为文明爸妈是当官的就高看人一眼，也没因为我家条件一般低看我们家。主任就是说，“今天我就是想核实个事，文明是不是张明明找人打的。”主任说完看我，眼神里带着深深的严厉。

我当然不能承认，承认了我就完了。到时候不光我会完，连老鼠、蝎子和老鼠他朋友还有黑子都会玩。所以，我很坦荡的否认了。

“没有，我没找人打文明。”我认真的看着主任说。我不怕主任，我也没躲闪主任的眼睛。

“你没找人？”主任深深的看着我。

“对，我没....”话说到一般，文明他爸打断了我，“放屁呢你，我儿子都认出你了。”

“呵呵，你说什么呢。你儿子打的时候我正吃饭呢，我头都被人打破了，我有工夫找人打你儿子？”我冷笑着看文明他爸。如果文明他爸妈像小矮个爸妈那么好说话，我像我会内疚。现在看到他们这样，我一点内疚的感觉都没有。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打文明打轻了，直接一棒子把他打成弱智好了，省的他认出我给我惹麻烦。

“小比崽子，你敢狡辩？”文明他爸又骂我，文明他妈也冲上来给了我一脚。他妈穿的高跟鞋，一脚踢我的挺疼。他妈又踢我，我拿眼睛瞪他妈。他妈被我吓到了，自己一不小心把脚给扭了。他妈扭完脚坐在地上就骂，说我们是流氓学校，整一堆流氓学生。他儿子这么学习这么好的孩子，跟我们这种废物念书真是耻辱。

我被踢了我妈本来就生气，我妈看文明他妈这么装有点受不了了。我妈冷笑着讲话了，“呵呵，学习这么好不去点高，上流氓学校干什么啊？我看你自己儿子就是个流氓吧？”

一句话我妈把他们全说没电了。

看着我妈，我突然很崇拜她，我觉得能找到一个能说的妈真是好福气。想想戴季也很能说，我有点想她了。电话卡扔了以后，我和戴季一直没联系。

主任对文明印象不是很好，因为上次文明找他老叔来学校里闹了一次。主任看文明爸妈又是大人又是骂人的，觉得他爸妈有点不讲理。主任想了想皱着眉头说，“文明被人打这件事可能真不是张明明做的，毕竟警察现在也没查出来。你们没有证据就打骂我的学生，不太好吧？”

“还没证据？你看他那小流氓样，一看就不像好人。他都这样了还没证据？”文明他爸指着我喊。

“草，你长的还像个贪官呢，我说你贪钱了，算证据吗？”我冷冷的问文明他爸。

“你行了。”主任呵斥我一句。“你是孩子，你怎么对大人说话这么没礼貌？”

被主任训了一句，我不吱声了，但我不服气。我是孩子，我不能对大人那么说话。可是他们算大人吗？他们就这么跟我一个孩子斤斤计较？

主任给我们调节了一会儿，然后让文明他爸妈先回去，等警察局那边消息做决定。文明爸妈临走的时候，文明他爸恶狠狠的看着我说，“我找文明他老叔去。”他爸那意思是吓唬我。

文明爸妈走了以后，主任冷冷的看我，说我逃课，在校外喝酒，跟人打架斗殴。然后跟我妈说，“这种学生我们这留不起，学习再好我们也不会要，你领回去吧。”

我妈听了以后赶紧帮我求情，好话说了一大堆。说我这人以前挺老实的，不是这样。自从我家里出了点变故，我就变现在这样了。虽然人不听话，但是心眼好。我妈说的我挺受用的，反正是好话说了一大堆。说到最后，主任终于坐下决定。主任说我在学校打架不是一回两回了，自打开学就没消停过。这次给我个留校察看，下次再惹事直接开除。

主任说完，我妈挺高兴的，连连跟主任道谢。走的时候，主任又跟我说，这几天警察局那边没定下凶手，你就别上学了。等警察局那边什么时候查出来，你在什么时候上学。

学校这边整完后，我被我妈带回了家里。长这么大没怎么跟我爸妈在一起呆过，这次可算有时间了。接下来我又连去了三天警察局，大混子唐叔那边一直给警察局施加压力，说我是他们的人。如果一直找不到凶手，就得放了我。

我们这边混子砍人把人砍出事了直接跑路，抓人什么的根本抓不到。像这种无头案子警察局里一大堆，有报案的管一管，没报案的就算了。只要不是人命案，小混混寻仇之类的事警察都不稀得管。这件事跟小混混寻仇差不多，有唐叔施加压力，警察局又没空分心，也只好彻底把我放了。

回学校后，我再一次出名了。这一次是废了警察的侄子，混混们变的更崇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