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便去了。”

沈琢道。父子之间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承明帝才挥手：“去吧。”

不是他不想跟这个儿子亲近，实在是亲近不起来。沈琢自己将轮椅转了个方向，顿了顿，又回过头，语调更加平淡的问道：“父皇宠爱淑贵妃，是因为她像母后吗？”

承明帝的目光沉下来，没有回答。“送他出去。”

赵公公心惊胆战的推着沈琢出去，心跳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沈琢掩着袖子咳嗽两声，心中升起无限悲凉。承明帝对他的母亲，居然是真爱。可即使是真爱，他仍然杀了她全家。新春的京城之夜，炮竹喧天，烟花四散，热热闹闹的氛围之中，唯有高高的城墙沉沉伫立，投下大片幽暗的黑色。玉陵王府内，白子钦丝毫没把这里当做别人家。他点燃了自己今天亲自去挑的烟花，冲天的火焰腾空而起，在空中爆开，化为绚烂的色彩。“过年啦过年啦！”

白子钦高兴的喊。午夜的钟漏终于翻转，白蓁蓁在大景的第二个年头，终于开启了。许初宸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个唢呐，乌拉乌拉吹了起来，晚晚和陆林也早就去准备饺子了。白蓁蓁默默地坐在廊下，手上剥了一片的橘子皮动也没动一下，焰火的光芒下，她的侧脸格外清丽。白子钦凑过来：“还为和离的事情担心呢？”

白蓁蓁吓了一跳：“啊？啊。”

“别着急，”白子钦拍拍她的肩膀，道，“新年新气象，要不了十几天了。”

白蓁蓁回过神，勾出一个不让他担心的笑容：“我不急。”

白子钦毕竟跟白蓁蓁一起长大，怎么看她怎么都觉得不对，他上下左右的瞅一瞅，把她的神色当做古董一样鉴定了一遍：“你不对劲。”

白子钦严肃道：“你今日进宫，是不是淑贵妃又为难你了？还是靖王又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白蓁蓁脱口而出。白子钦更疑惑了，这两人的心思路人皆知，小妹怎么可能没受欺负。白蓁蓁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无意替他们说了好话，顿时哭笑不得，道：“真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陆林带着人，端着热腾腾的饺子过来：“过年啦，吃饺子啦。”

整个玉陵王府的人都涌过去，热闹无比。白蓁蓁趁机去戳白子钦：“吃饺子了。”

白子钦又仔细看了她半天，确实没看到什么异样，才扭头要走。临走的时候还咕哝：“听说公子襄府里也没什么人，也不知道他怎么过年。”

白蓁蓁手上一颤，橘子咕噜噜滚落在地上。趁着众人都在抢饺子，白蓁蓁回房洗漱睡觉。回去的路上还听说沈琢从宫中回来了，玉陵王府又热闹了一阵。一直到后半夜，京城之中依旧不减喧嚣，白蓁蓁听着噼里啪啦的炮仗声，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拿枕头把脸蒙上。这枕头也不知道什么材质，这么软，不如那个人的胸膛坚硬。白蓁蓁忍不住哀叹连连，一晚上了，公子襄就跟见缝插针一样，使劲往她脑海里钻。她一生气，挥手把枕头给扔地上去了。珍爱生命，远离公子襄。白蓁蓁翻了个身，蒙上被子强迫自己睡觉。好容易有了点困意，门砰砰被敲响，晚晚一个嗓门喊过来：“王妃，不好了，云出岫在玉陵王府门口跪着，说一定要见你，已经引了好多人在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