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让白家付出代价,现在我父兄都死了,你应该很高兴。”
她原本就没抱多大希望,但亲耳听到沈琢这么说,还是忍不住迁怒了。沈琢一直那么痛恨白家,现在这样,他不一定多开心呢。沈琢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他听说白蓁蓁一直失魂落魄,抱着一腔和平的好意过来,希望能缓和一下她的心情,却被她这样污蔑。“白蓁蓁,”沈琢沉下目光,“你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淑贵妃和靖王那边找了你多少次麻烦吗?”
要不是他替她将这些事情都挡在玉陵王府的大门外,白蓁蓁也不会有这么多天的安稳。“那我谢谢你。”
白蓁蓁冷笑,抬起手,继续加深树上那道印子。第九天了,等到明天,就是第十天。如果还找不到白子洛,是不是白家就要以通敌罪名宣判了?她的父兄死了,却还要背负这样的污名,而她却只能被困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沈琢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没有那么恨你了。白家的事……我不会那么想的。”
沈琢想说,白家的事他也很难过,但他实在说不出口,那太为难他了。“你恨不恨我都不要紧,”白蓁蓁打断他,“我给你治腿,也只是为了和云襄的约定,你没必要假惺惺来找我示好。”
上次去玲珑阁,她就觉得沈琢的目的不单纯,尤其他好几次让她跟靖王走,根本不是一副要请她吃饭的样子。“你已经服下了云铃丸,之后的治疗过程,许初宸都知道。有我没我都无所谓,不过是时间快慢。”
白蓁蓁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沈琢有些震惊的抬起头:“你以为我是担心我的腿吗?”
白蓁蓁冷冷的看着他,挑眉:“不是吗?”
沈琢抿着唇,他一向不擅长解释,但他以为,他这些日子对白蓁蓁释放的善意已经够明显了。“难不成,你在担心你仇人的女儿?”
白蓁蓁浑身上下都写着防备与抗拒。她与沈琢,只不过是在无事发生的时候才能粉饰和平罢了。沈琢的冷冷一笑,白蓁蓁的话提醒了他,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自然不会,只是父皇让我看着你,你别给我添麻烦就好。”
沈琢说道。白蓁蓁神情平静,微微点头:“那你最好看紧点,明日就是最后一天,别让我跑了。”
沈琢看向她,她已经重新回了屋子,晚晚向他行个礼,也跟着白蓁蓁回了屋子。沈琢心中没来由的气闷,一只手重重拍在轮椅的扶手上,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他愣了一会儿,发现原本不能用上力的地方,好像有感觉了。沈琢再次伸手扶住轮椅一撑,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像是风一吹就会倒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