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广高速上,一辆白色的大切诺基闪电般的奔驰着,车内唐依白轻松写意的握着方向盘,副驾驶的吕康整理着材料,后座的郑德军闭目养神........“这是你这次卧底的身份资料,你看一下!一定熟记,不能有一点差错。”
吕康将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扔给郑德军。郑德军答应一声,打开文件,一张身份证,一张驾驶证,几张A4纸上打印着这次卧底的身份信息和生平经历。江帆,男,21岁,东山省安德市人,2004年毕业于安德市职业技术学校,中专文化。家庭住址:东山省安德市恩武县白马湖镇白马西村375号。家中独子,父亲江大龙、母亲张桂枝务农为业.......“这个人的信息都是真实的,毕业后跟随父母在青州市打工,半年前随父母到了登州打工,上个月上班的途中遭遇车祸,重伤,现在仍昏迷不醒。现在家中父母一边打工一边带着他在登州市人民医院治疗。一家三口已经几年没有回老家了,行合宫的人想查也轻易查不到,你只要背熟这些信息就行了。”
吕康嘱咐道。郑德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将身份证驾驶证放进放好,拿着那几张资料认真的看了起来。一个小时后,郑德军闭上眼睛,将所有信息在脑中仔细的过了一遍,再与手中的资料的对比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差错后,将几张纸团成纸团,轻轻在手中来回碾了几下,纸张顿时化为飞灰,打开车窗,将纸灰洒出车外。“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嗨,怎么随便从车上向外扔东西啊!”
唐依白开着车大喊道。“我一个犯人,要什么素质啊!也对没素质的人都爱乱扔东西。”
郑德军将双手背在脑后,瘫坐在汽车后座上,大大咧咧的说道。“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儿的男人,不就是扔了你几个‘霹雳珠’吗,还没完没了啦,切!”
唐依白通过后视镜瞪了郑德军一眼。“你也是我见过最狠毒彪悍的老娘们儿!”
郑德军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你说什么,孙贼!”
唐依白转过身瞪着郑德军,一副拼命的架势。“看前面!卧槽!”
吕康看着撞向护栏的车身大喊道。唐依白急忙转回身,紧握方向盘,汽车在高速上画了半天龙,才终于恢复正常行驶,“小白,你好好开车!你要是想打架,前面给我开,你上后边找他打架去,别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
吕康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就他!?还用打架,姑奶奶一把‘霹雳珠’就炸死他!”
唐依白不屑的说道。“好好开车吧,好男不跟女斗,不稀的搭理你。”
郑德军有声无气的说道。“你怕了,哈哈哈......”唐依白大笑道。“哎呀,我好怕怕!就你那三两下把式,最多在马戏团表演表演,吓唬吓唬狗熊得了”郑德军两只手在胸口拍了拍,故意气她。郑德军本来从小就是个‘逗比’的性子,只是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悲惨,又进了牢房让他的性子收敛很多。今天虽然不是真的释放,但是重见天日的兴奋让他的心里也开朗了不少,因此便与唐依白斗起了嘴。果然,唐依白听到郑德军的话气的七窍生烟,大声骂道,“王八蛋,你敢说我唐门的功夫只配吓唬狗熊?你再说一遍试试!”
“你知道我是安县人,我们老家不少都是练杂技耍狗熊的,我小时候经常看一个节目,一个人将狗熊固定在一个竖起的转盘上,转动转盘,然后用飞镖扎狗熊,扎来扎去也扎不到狗熊,只是吓得狗熊腿哆嗦,想必用的肯定是你唐门的绝学吧!”
郑德军解释道。他说的这个节目其实是一个人将另一个人固定在一个竖起的转盘上,转动转盘,然后投掷飞镖,几只飞镖扔出,扎在固定在转盘之上的那人身体四周,人却毫发无伤,这只是马戏团的一个精彩节目,现在让他形容成唐门的功夫,也照实气人。“好好好!姓郑的王八蛋,一会儿找个地方,姑奶奶要领教领教你的高招!谁不去谁是孙子!”
唐依白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可不去,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到时候把你打哭了,你再找家长来,没劲!你们这些大门大户的人最护犊子,到时候连老带少出来个百十口子人,一块儿找我的麻烦,我可受不了!”
郑德军赶忙摆手道。“放心吧,小子,姑奶奶自己就打的你心服口服。”
唐依白恨恨的说道。郑德军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心中好笑,也不理她,却与吕康说起了话吗“吕哥,我跟你说个好玩的事儿,哈哈哈.....”“什么事儿?”
吕康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上高中那会儿,有个同学和别人打架没打过,晚上回家气的睡不着觉,就想报复人家,你猜他怎么报复的?”
郑德军笑嘻嘻的讲道。“怎么报复的?”
吕康还挺配合。“我这同学,开着家里的手扶拖拉机,拉了半车砖头儿跑到人家大门口,往人家家里扔了半车砖头儿!”
“哈哈哈.....”郑德军和吕康同时大笑起来,唐依白听着有趣,也想笑,碍着面子,只好强忍住不笑。“唐姑娘,万一那天你和别人比试输了,你回家找家长,也用这个法子。当然了你们唐家家大业大,不能扔砖头儿,听说你们唐门有种暗器叫金钱镖,咱就用这个!谁欺负咱了,拉上几车,玩儿命往他家砸,吓不死他!”
郑德军一本正经的和唐依白说道。“哈哈哈......”听郑德军说的有意思,吕康禁不住笑出了声。郑德军见吕康哈哈大笑,继续说道,“不过也别扔太多,知道的说你们唐门在教训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唐门给人家送礼呢!哈哈~”“哈...吭哧....噗噗...”吕康刚要笑,见唐依白脸色不对,知道这姑娘要是急了眼可是不好惹,急忙捂住了嘴巴。郑德军见唐依白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紫,最后变黑,知道气急了这位唐门姑娘,急忙道歉道,“唐姐姐,还真生气了啊,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嘛。我这人嘴臭,别当真啊!对不起,我给你赔礼道歉!”
说着轻轻的打了几个嘴巴,“你要是不解气,等会到了服务区,你亲自动手打我几下,解解气!”
见唐依白脸色仍不好看,郑德军继续说道,“唐姐姐,还真生气了啊,还真憋着劲儿想要收拾我啊?你可别吓唬我啊。虽然我没在江湖上行走过,但是唐门的绝技我可是如雷贯耳啊,‘太元无极功’练到巅峰可踏碎虚空羽化成仙,‘神行无影步’乃是轻功里终极绝学,再加上你们唐门密不外传,专门练眼力和暗器手法的神功,可以说是独步武林,盖世无双!唐天豪老爷子当年更是英雄无敌,上海滩独战七十二名鬼子忍者,一招‘怒涌狂潮’七十二忍者死伤过半,打的鬼子肝胆俱裂,哭爹喊娘,三年内不敢踏足上海滩,唐老爷子当真是英雄无敌啊........”一番马屁下来,唐依白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哼!算你还有些见识....”“是是是,就算再没见识,也抵不住唐老爷子的名声太大啊。不知唐姐姐和唐老爷子是什么关系?”
郑德军语气谦恭的问道。“唐天豪老爷子是小白的亲祖父!她父亲唐心远大师这些年醉心于棋画书法,在武林中名声不显,可是其修为可不在唐天豪老爷子之下啊。小白可是他们的心头肉,要是知道你欺负她,说不得扒你一层皮!”
吕康抢先一步说了出来,既涨了唐依白的面子,又婉转的告诉了郑德军这丫头可不是好惹的,唐依白听了一脸得色的昂起了下巴。“啊!?原来是唐门嫡传,真是失敬失敬啊,唐姐姐以后可要多照顾照顾!”
郑德军故作惊讶的说道,心里却撇着嘴,‘我释念师伯曾说过,学武之人应当提升自身武学修为,突破人体极限,内外相辅相成,可又是外辅而内主,不可混淆主次。所以自古至今武学大成者,结不屑于什么神兵利器。’在郑德军的心里认为,暗器虽是武学之一道,可是内不修好,只凭机簧暗器就是舍本求末了。倘若杀人用暗器干什么,有枪有炮呢,比杀伤力还有什么比得上飞机大炮核武器呢?男人嘛就要以拳脚掌法对敌,舞刀弄剑的那是不自信的表现,至于暗器,也只是女人、小孩子的玩具罢了。“哼,我们唐门的人从不以多欺少,以大压小,你不必阴阳怪气的,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本姑娘还没放在眼里!”
唐依白听出郑德军的语气不对回怼道。“唐姐姐,你这脾气也太大了,女孩子要温柔贤惠才讨人喜欢,你看看你,三句话不过就着急了。”
郑德军笑嘻嘻的说道。“我温柔的很,看对谁了,对你这种人只有气没有柔!”
唐依白白了他一眼。“是是是,对我这种人你也别太生气了,不值当的。你是九天之上的凤凰,何必跟我这井底之蛙较劲呢,您说是吧。”
郑德军一脸谄媚的说道。“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就好!”
唐依白以为在讨好自己,脸上出现了笑容。其实郑德军的心里想的是,我才不得罪你们这些扔刀撇针暗箭伤人之辈呢。“是是是,我以后要做就做能吐金钱的三足金蟾!”
郑德军继续谄媚的说道,心里却说,‘三足金蝉可是用金钱镖的祖宗,这个唐门大妞还真单纯,真是个傻白甜,哈哈哈......’“呵呵.....你还挺有志气。”
唐依白见郑德军臭不要脸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气氛也逐渐热闹了起来。...........三人一路胡吹乱侃,几个小时后到了京城的郊外,唐依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边上停好车子,吕康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旅行背包,扔给郑德军,“里面的有张银行卡,给你存了些钱,密码六个零。还有几件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先试试,不合适你就自己去买。”
说着递给郑德军一张纸条,“我的联络方式,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咱们就此别过了郑兄弟,十天后增城见,保重!”
“保重!”
唐依白也抱了抱拳。“十天后增城见,保重!”
郑德军也抱拳道。目送着大切诺基扬长而去,郑德军走进树林深处,从旅行包里找出一身还算合身的‘李宁’运动服。将银行卡和身份证、驾驶证及联系方式装好,其他的东西一概丢掉。他要了十天的时间,是要去常乐寺看望师父陈方。他不知道为什么师父陈方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不露行迹,在没有得到师父许可之前,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师父的信息,以免给他老人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除了几张卡片,把旅行包括里面的东西统统扔掉,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跟踪器。郑德军施展身法,跑到一条国道之上,拦了一辆去往京城城里的公共汽车,几经周折找到一家ATM提款机,银行卡插入,密码输入,余额20000元。郑德军将钱全部取出,银行卡扔掉,又找了一家商场,买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一个夹包,一部诺基亚7610的手机,一副墨镜。穿戴整齐,俨然一个社会不良小青年的打扮。一顿操作下来,消费了七千多块,让郑德军心疼不已,没办法手机就5000多块。................两天后,一辆银灰色的五菱面包车,停在常乐寺的大门前。郑德军戴着大墨镜,嘚嘚瑟瑟的从副驾驶上跳下来,从车上拎下一个旅行包背在肩上,向寺中走去。路上零零散散的出现几个游客,郑德军心说,这还有旅游的哪?越过天王殿,来至大雄宝殿之上,郑德军毕恭毕敬的磕了头,上了香。继续向后走,是一座观音殿,郑德军又拜了拜,起身继续向后走,院内一株二人合抱的参天古柏,约莫也有几百年了,真可谓根深底固骨清坚,巍然鹤立苍穹傲。郑德军感叹一番继续向后走,不多时出现一个禁闭的门户,郑德军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向里望着,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师父在没在这,半天了都是游客,一个和尚也没看见。’正想着,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听脚步和呼吸声,来人内力不俗,郑德军回过头来,见一位灰衣僧袍四十岁左右的和尚从前殿走来,离他还有十几步的距离。那和尚见郑德军贼眉鼠眼的向后院观瞧,本想放轻脚步吓他一下,没想到自己刚刚走近就被他发觉,心头也是一惊,暗道,此人好深的内力!和尚见已被发现,平复了一下心情,缓步走了过来,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旅游参观就到此处,后边是寺中高僧修行的地方,不便打扰,还请施主去前院游览。”
“见过师傅,叨扰了。我不是旅游的,我是找人的。”
郑德军还了个礼。“哦?不知施主找何人哪?”
和尚警觉的看着郑德军。“找一个七十多岁才出家,俗家姓陈的和尚,不知此人在不在贵寺啊?”
郑德军见和尚有些戒备,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和尚听完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上下打量了一番郑德军,“阿弥陀佛,施主,本寺并无此人!”
“哦?和尚,出家人不可妄语,我与那人有三年之约,此次前来是提前赴约而已。我想此人定在寺中,还请师傅,帮我转告一声。”
郑德军笑呵呵的看着和尚说道。“这个......”和尚有些迟疑的看着郑德军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师傅不必警惕与我。去年之时释念大师也曾来访过他,师傅可曾知晓啊?”
郑德军继续解释道。“你认识释念大师?”
“当然认识!”
环顾左右,见四周无人,双手连连挥出,手动如千叶,气旋周身,正是‘大慈大悲千手式’的第二式‘幻如千叶’。“大慈大悲千手式!”
和尚一眼边认出了掌法来历。“师傅,放心了吧。麻烦你通报一声吧。”
郑德军笑道。“我这就去,只是圆空师叔见不见你,我就不知道了。”
和尚双手合什道。“师傅你自管通报便是,就说安县小郑子来了。”
郑德军嘱咐道。和尚点了点头,“善哉善哉”,在门上轻轻叩了几下,门分左右,一个十来岁的小和尚将门打开,随即在关上。片刻功夫,门户打开,和尚走了出来,“施主,圆空师叔有请!”
“谢师傅!”
和尚带着郑德军穿过一道院子,来到一座阁楼前,“施主,圆觉大师就在里面,请自便!和尚我告退了。”
郑德军抬头观看,阁楼上写着三个烫金大字‘弘仁阁’,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授业恩师就在里面,莫名的有些紧张,有些兴奋。整理一下衣服,慢慢推开屋门,屋内供奉一尊阿弥陀佛金身像,供桌下两个黄色的蒲团。缓步进入屋中,并没有见到师父陈方的身影,正在纳闷之时,里间的屋子里传来一声,“是,小军来了吗?”
郑德军两步跨进里间,只见禅床上盘坐一位老和尚,头顶十二点戒疤,正是师父陈方,此时早已没了以前嬉笑怒骂游戏红尘的样子,俨然一个满脸的慈悲,宝相庄严的大和尚。郑德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跪爬到陈方身前,“不孝之徒郑德军,拜见师父!......”“嘣嘣嘣”磕了几个响头,扑倒陈方身前失声痛哭,除了父母外,陈方是他最亲近之人,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压在心底的那些情绪,全部爆发出来,再也控制不住。陈方双手颤抖着抚摸着郑德军的头顶,也是老泪纵横,郑德军是他的徒弟,朝夕相处八年时间,可以说是看着他一步步成长起来的,释念和尚来此拜访他时,将郑德军及其一家的遭遇全部告诉了他,陈方听完心中万分复杂,懊悔无比,总觉是自己传了郑德军武艺才让他有此劫难,每每想起来便心如刀绞,食不甘味。本想过一段时间去监狱看望郑德军,不想他竟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小军子,不哭了,快快起来让老衲看看!”
陈方捧起郑德军的脸,枯瘦的手指轻轻的帮他擦去泪水。“师父,我......”郑德军缓缓站起身来。“不要说了,老衲都已经知道了,你.....受苦了,孩子.....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黑了,也壮实了!”
陈方强忍着泪水,微笑着帮他将身上的尘土打扫干净,将他拉到禅床上坐下,给他端来一杯水,“喝点水,这一路上很辛苦吧。”
郑德军接过水来,一口喝干,稳了稳心神,“师父,你真出家了啊?”
“阿弥陀佛,皈依大觉尊,能度三有苦,世间再无陈方,只有圆空和尚。”
双手合什,嘴里默念一段佛经后,“小军子,本想过几日去看望你的,了却了我心中挂念,不想你竟寻得这里来了。”
郑德军也只师父早有出家的打算,若不是为了传艺,恐怕早几年就已经出家了。都说出家无家,可师父仍然每天牵挂着他,“师父,你当日走时留下书信,让我三年后来常乐寺寻你,本以为沦为犯人,恐怕三年之约无法完成......”接着将他如何自首,自首后来到监狱如何改造,怎么落下悬崖,又是怎么重回监狱。再说到被行合宫的叶小夏挟持,自己怎样脱身,擒助叶小夏,怎么被国安部的人知道了自己的信息,如何接了去行合宫卧底,又是如何的来到常乐寺,详细的说给了陈方。听到郑德军讲完,圆空和尚双手合什,默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此去怕是凶险万分啊,行合宫的妖人,和尚当年闯荡江湖时倒也碰到过,都是些武功平平,善用迷惑之术的采花淫贼,不过轻功和迷香散在武林中也是首屈一指的绝学。”
“轻功我是领教过了,确实很厉害,迷香倒是未曾见过。”
郑德军点头道。“这迷香散是一种以“曼陀罗”为主,辅以其他药材煎煮、浓缩,最后挥干水分得到的粉末,可致人陷入昏迷,一般对于内力深厚之人,并无大用。可是行合宫的迷香撒,不只是如何制成,不论你内力如何身后,中者皆内力尽失,浑身酸软无力,用不了片刻功夫便会昏睡过去。”
圆空和尚说道。“有这么厉害?本来轻功就比不上这些妖人,再加上这迷香粉,我还真是羊入虎口啊!老陈,这可怎么办啊?”
郑德军情急之下,又恢复到当时与圆空学艺时的性子。圆空和尚听他叫自己‘老陈’,笑着给他来个“爆栗”,“刚规矩了一会儿,就现原形了!”
郑德军揉着脑袋‘嘿嘿’笑道,“习惯了,叫你老陈,还不高兴了啊?”
“呵呵......无非一个称呼而已,不过我已经出家了,以后老陈、师父都不必再叫,叫我圆空和尚即可!”
圆空和尚笑着说道。“啊!?不让我叫你师父?你是要把我逐出师门啊......”郑德军顿时委屈起来。“当年传你武艺,本也没有正式收你为徒。再者,我现已出家为僧,你我的师徒情分也原该到此了。”
圆空和尚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为什么还留信让我三年后找你?”
郑德军问道。“哎,当年传你武艺,又怕你年幼无知走上邪途,因此在你身体上做了些手脚,一是为了让你把基础打牢,二是想再考验一下你的品行.......”“什么手脚?好你个老陈........”圆空和尚的话还没说完,郑德军从禅床上‘扑棱’一声站起来打断道。“阿弥陀佛,别急,听我说完。”
圆空和尚按着郑德军的双肩让他重新坐好,继续说道,“你当时年幼,心思还不成熟,我也不知道传你武艺到底是对还是不对。现今这个世界,你可以有很多选择,很多条路去走。我本想三年的时间,你的心思成熟些,到那时跟你讲明白,看你的选择,如果你不想踏足江湖,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以你当时‘练精化气’的修为,在普通人的世界中自保足矣。如果你愿意在江湖武林中闯荡一番,我便结了拿禁止,这时你的基础牢固无比,稍加努力,修为便可突飞猛进,也不算耽误了你。”
说到这里,圆空和尚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干,气哼哼的继续说道,“哪知你机缘巧合之下碰到了释念这个老糊涂蛋!!!哎...也是天意如此,这老混蛋竟然破开我的禁止,还用天材地宝将你的修为提升了好几个大境界。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老陈...不是...师父您别怪释念师伯,他也是一片好心。再说,即使没有释念师伯的造就,我对当时的选择也毫不后悔!师父,学武不就是保家卫国吗,家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卫国?还谈什么行侠仗义呢?”
郑德军解释道。圆空和尚摩挲着郑德军的头顶,良久,长叹一声,“归根溯源还是老衲害了你啊,小军子,让你受苦了,大好的青春就如此白白浪费,老衲罪孽深重啊!”
“师父,您别这样说,我对您一直感恩在心,没有您的教导,我也许会安居乐业的过完一生,可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追求的。释念师伯曾说过,‘善恶报应,福祸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既然我已经选择这条路,就不后悔,我定要活得轰轰烈烈,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郑德军急忙从禅床上下来跪倒在地说道。圆空和尚将他扶起,“阿弥陀佛!小军子,既然你决心已定,老衲在助你一臂之力,随我来!”
说着拉着他向外走去,又穿过一道院子,直到最后出现一座大殿,上写着三个大字“藏经楼”!“小军子,你现在的武学修为,我已无可相授。此处是本寺的藏经楼所在,自大唐贞观年间建寺以来,有很多前辈高能留下武学秘籍,你可自行前去研究一番,至于你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圆空和尚重重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多谢师父!”
刚要跪地磕头,圆空将他拦下,“可是师父,这武学秘籍本就是各门派不传之秘,你这样安排不知寺中方丈可愿意?这不是给您添麻烦吗?”
“呵呵......无妨,出家之人礼佛修道才是根本,武学之技乃是末道。我自会与方丈去说,你自管去便是,以后每日我会送食水与你。去吧,切记学武要精益求精,不可贪得无厌!”
说着左手大袖一挥振开门户,右手在他后背轻轻一推将他送入藏经楼中......